《诗· 拓印·东方之珠》诗若干之二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9-12-18 18:05:34 / 个人分类：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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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秀境台

真的不必在意，不过是借助位于粉岭
的一个独立小楼盘，如同借助一面语言的镜子，照见
自己的思想，照见思想中的你，思想你。
终于明白，思想是一种轮回，可以如镜子一般，照见
自己，真的在意。

走进夜色，就像走上境界中的天桥，
沿着你走过的路走，像一个影子，跟着你去报亭买报纸，在雪中散步，
听你对影子说过的话。你说：你什么时候才会站起来，
像镜子那样，站在我对面，
照出灵魂深处的风景？

今晚的月亮好圆。这样写着，诗里的月亮
也圆了。这样想着，一个人
沿着笔的桥，走进我的诗，思想中
的你，圆满了我虚无的月亮。如此，我想起
有一面镜子，像影子一样尾随我多年。

总是你拉着我的手，躺在铺着薄霜的一张大床上，
面对面，像一对满弓，和平相处，
像上弦月深吻着下弦月，春宵一刻。
唇色苍白，却不愿松开令人窒息的钻探，以腹语倾心。
而你有一把钥匙，企图撬动

我隐藏的秘密。我说，「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而你我的初一十五，合起来，
就是一座深藏爱房子。这时，我看见诗的影子，像一团乌云，
撑开了满城风雨。我在风起云涌见到你，
在粉岭，在秀境台，真实得如同老踏进同一条河的永恒思想。
2009年3月，2009年11月
注：秀境台是位于香港新界粉岭的一个独立小屋苑。

在集辉街

坐在双层巴士的上层，穿过窄窄的街。
这是一天最疲倦的时候，
这是下班的时间，是一天最放松的时刻。
街道两边的店铺，输出各式各样物质的光，留不住我。
我在缓缓低飞，在光中飞行，
五百年前来过，因为遗忘，我再来，为了记住，我再次穿过。
那时，风很大，四周很黑，我记住了你，
你说我是你的飞天，像流星飞来。
我在光中飞行，下一站，就会见到你，手持一束流星雨。
2009年2月

在六合村

一合，你曾经不认识我；
二合，我曾经不认识你；
三合，不打不相识，就像他们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四合，你让我终于认识了你我；
五合，你跟我玩：猜、情、寻，我跟你玩：剪刀、石头、布；
六合，你用南腔转告我的北调，开奖号：寻布！
2009年2月

在爱秩序湾

你我之间有一根线，越拉越长，越来越细
却不会断：细到细节的精细
是我能看清诗语的丝丝白发，心细到不忍心；细到游戏
是你总能读懂我眼里的凄迷，细到无隙
如藕断丝连的天各一方。
细到没有关系，哪怕走过半生，距离越远
而心越走越近。细到思念的吐丝
已把你我裹成一个雪白的茧，一生被同一场风雪迷雾
遮蔽，真相沉默成巨大的谜团，而你我的
故事终于有戏。惊喜，如破茧而出的蝶，
你从困局中伸出一只翅膀，我紧随其右，齐飞，比翼。
不再有一丝犹疑，你指出，这才叫入戏。
2009年2月
注：爱秩序湾（Aldrich Bay）是香港昔日的一个海湾，位于香港岛东区。海湾因为填海工程而消失，现时已融合为筲箕湾的一部份。现时爱秩序街的定线，大致可以反映当时的海岸线。爱秩序湾得名于英国军官爱秩序少校（Major Aldrich）。

在九龙水塘

经过，乍眼看，这儿很像花果山，猴子当大王，
红着屁股，寻宝似的走戏台，
到处翻倒垃圾筒，或在门口旅游大巴的车顶上追逐疯耍。
而我，总爱望远。水有多深？有你则鸣，
或你一直在那里，如象征无数的代词，我的艳阳天。
雾在水波上横行，貌似抓鱼摸虾，
打捞波光隐隐的珍珠。门都不要进，谜成一座山。
而玉蝴蝶，跳龙门，
挥舞忘川瀑布，走猫步，是我的绿野仙踪。
2009年2月

在大浪湾

一个接一个大浪冲上来，又退下，
总是四季强风巨浪不断，仿佛动荡
正在长征。

心情追逐浪，跑成透明的豹。
说书人的故事百转千回，
连骨头也嚼成了枝节和碎沫。

还记得第一次心动，曾在你的礁石
留下怎样的拍岸，余下的沧桑
沿人生的曲线，染白风中飘动的鬓霜。

那些不能说出的秘密，也许浪迹余生，
也许，是下一轮咆哮的前奏。
一条藏在秘密里的鱼，要么在拍岸惊涛里

粉身碎骨，要么在潮浪的呻吟中
独善其身，痛快且姿态美妙，向死而生。
存在化身塞壬，置生死于本能之外。

应有一双手，递过来相牵；应有一块舢板，飘过来
做我换气的浮台。当浪花迷蒙了眼，
我能看到你，也在风谷浪尖。

此情此景，这样的海又像一张大大的婚床，
托付爱的坟墓，埋进深深的海洋。
每次奄奄一息，总能听到海啸

的中心传来一曲《定风波》，飘飘淼淼，
一朵朵浪花的俘虏，踉跄走在
动荡不安的抵达之路，隐抑春雷的轰鸣。
2009年2月,2009年11月
注：大浪湾位处西贡半岛东面，由四个海滩组成，因四季强风巨浪不绝，故名「大浪湾」。

在春风亭

你留下口信，说一直在春风里等我。
你说会布置好一个春天的花园，背景是不再失之交臂
的两株树，一株是枣树，另一株也是枣树。
因为和春天有个约会，我用半生走过春夏秋冬，
而你，仿佛永恒守在隐隐的暖春，叮嘱绿柳扶风。
走这么长的路，长亭兼短亭，
如果我曾驻足，是听到你，一路为我播放的春雷，
乌云过岗，东边日出西边雨。
如今，我像一个盛装的秘密站在舞台上，
燕子飞过，挥舞冲动的尾巴，试图剪开海市蜃楼的幕帘：
子归站在枣树的枝桠上，述说着
她和春风不得不说的故事：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2009年2月
注：布谷鸟就是杜鹃，这种鸟还有一个名字叫子规。杜鹃是杜鹃科各种鸟类的通称，种类很多。比较常见的杜鹃有大杜鹃和四声杜鹃。“布谷！布谷！”叫的是大杜鹃；四声杜鹃的叫声特点是叫四声“布谷”为一遍，歇一会又开始叫四声，循环往复。杜鹃大多时间居住树林中，通常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注：春风亭座落于香港大埔八仙岭仙姑峰山脚，是为纪念1996年2月10日八仙岭山火中舍己救人的两位老师而建。“春风亭”一名，喻意教育深恩，作育万物。

在妙高台观月食

生命的圆满，有时也会遇到这样的奇境：
如「半影月食」，仿若宇宙最完满的句号，
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又像红尘世界仰望的最美丽的一次拥抱，
你是上弦，我是下弦。
而有时，天狗像心灵的阴影，过度咆哮
引发相对的黑暗。突降的半边幕帘
遮蔽了嫦娥冷清的歌唱，也挡住了
月桂树孤高的倩影。
转朱阁，低倚户，照无眠，不应有恨……
「食始」，是「历史上的今天」，
如二元对立的相遇、相切；
「初亏」，「食既」，「食甚」，戏仿了一路走来
心路的山重水复；而柳暗花明的「生光」
我走进「复圆」的又一村。
真的不知道，还要经过多少这样的故事和传奇，
你我才如走过千山万水的彩云追月，
会师在众壑与群山之巅。
如此，所有爬过的山，都像一支支马良神笔
写下风云际会的一夜又一夜风流，
在暗兽潜伏的山野，溢出彩与光的暧昧交合。
2009年2月（牛年正月十五夜），2009年11月
注：妙高台，高度约７６５米，位于香港最高山峰大帽山主峰西南方，其上建有山火瞭望台。

在狮子山

自2009年1月，这几乎是每天必读的故事：
早晨，公交车转过六合村山道，就看见狮子山。
它匍匐在最高的山顶，似随时腾空跃起，跳过山涧，
进入对面的山岭丛林。
从我的视角看它，是一个剪影般的侧面。
而心情背景的晴天、阴天、下雨天……带着昨夜的疲倦，
演绎新一天的茫然。
我每天都从侧旁经过它，随着山路的起伏和盘旋，
一次次擦肩而过。仿佛我已习惯了
这种遥远的守望，仿佛它不过是一件语言的摆设，
修饰山风的鸣啸，徘徊前路。
傍晚，沿着早晨的来时路下班归来，
隔着山涧，从这个角度，狮子正从我的右旁迎面而来，
像在守株待兔，又像在等候我的归家。
太阳升起又落下，它用整整一天的时间，
守候在无人的山岭，高姿态地自我神话，低调讲述
爱的故事。此刻，金色的天光笼罩山野，
像一个宇宙巨蛋，温柔消声着黑夜丛林的云雨。
我当然不会忘记，故事的地点总发生在六合村地段。
由此，几乎不用翻查黄历，我都能预测祸福的相倚
和幸福的必然。而弗洛伊德从没有释梦过
一个全天候做梦的人，是用怎样的语言毛皮去包裹
一颗狂野幽暗的狮子心，整日不眠，在高山之巅。
2009年2月
注：狮子山是香港一个著名的山峰，位于九龙和新界之间，为九龙群山之一。狮子山因貌似狮子而得名。狮子山海拔495米，在九龙不少地方都可望到，是香港其中一个著名地标。

在上水

上水不远，弱水很近——
「上善若水」更是「上善弱水」！
「双鱼河」在「双鱼市」上游，
如同双倍的欲望，冲出了
玉水碧流的「欲川」，谁又能分清
「玉川上水」何曾不是「欲川弱水」？
「上水」在「一国两制」的边界上，
北边是中国大陆，南边是香港，
「上水」在中间。类似于你和我之间，
有一条不冻的弱水，你说只取一瓢。
曾经，我只顾观赏双鱼河两岸
淡泊而优雅的美景，没有意识到
自己的一只脚已踏进了弱水的不归路。
清清的水流，不急不缓，
走在冬日阳光下，以平常心讲述小河
貌似不惊人的故事。也许
是与鱼有关的《一千零一夜》，
也许是一场「楚河汉界」的纷争，
粼粼波光晃动苇草的剑戟，泄密了
那仿若不经意的词语的鸿门宴。
动人的传说似乎已经不能说明问题，
在水中央，白羽毛的鸥鸟，冰雪
柔媚聪明，脚踩河滩石，跳水上芭蕾，
像一位迷途的佳人，前后顾盼，
耐心啄食小鱼小虾给出的提示。
如果，谁都能读出还有更深层次的话语，
隐藏在波平如镜之下，爱河情川
又怎会有巨浪滔天的款款深情相牵？
在上水，我学会游泳，学会泅渡，
学会掌控身体的浮沉。自由泳，蝴蝶泳，
蛙泳……仿佛自己就是水的同谋，
乐不知返。而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
不捨昼夜。从「玉川」至「上水」——
上善若水，莫过于「玉川上水」，
如同，人生很近，但是路途遥远。
2009年2月，2009年11月
注：
1上水（Sheung Shui）位于香港北区，是香港最北面的市镇，亦是粉岭、上水新市镇的一部份。根据《北区风物志》（1994年）记载，上水及粉岭一带古称「双鱼市」，因上水北面有一条「双鱼河」。
2玉川上水（たまがわじょうすい），引自多摩川，从东京都羽村市流至新宿区四谷，日本江户时代承应元年（1652年）玉川庄右卫门跟玉川清右卫门兄弟开通的引水道，称玉川上水。1948年太宰治与爱人山崎富荣在6月13日深夜，于玉川上水投水自尽。

在美林村

我说二月是我的季节，残酷而温柔。
反复经历雨、雪、霜、晴的探访，
缝隙里，金针似的洗礼，命运扎根。
我像野地上一株木棉，仰头承受着运气，
并把这一切友好地称之为甘霖。
在树林里，做一棵烂树，仿佛没有什么
可称道的个性与脾气。在开花之前。
2009年2月
注：因木棉树在一年里约只开花半个月，其余的十一个半月里，看上去都像是一棵没有什么特征的树。故有人戏称，木棉有十一个半月都是一棵烂树。

在避风塘
1
那些白色，蓝色，原木色的。
船身已被海水日久的浸泡侵蚀发黑。
在大风降温的季节，天色苍灰，
像摇摇晃晃的文本，停泊在
绿幽幽的，小径分叉的花园。
白色木栏栅把风暴的绯闻关在门外。
岸上高楼林立。夜色来临，
海面倒影着闪亮的背景像一面倾倒的墙。
像一页复印纸落下扯满风的白帆，
真相因错综而离奇光怪。连渔火
因潮水而剧烈晃动已不足为外人道。
事到如今，避风塘的日子并不太平。
2
你好，险峰。这样的问候并无外在对应物。
或者是，我只对我的心说。
此时，夕光笼罩，不落的升起
定格了一生的荣耀：
夜，不以黑开场，不以黑落幕。
只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月色，
我才能如此清晰的触摸到自己的心路：
劈开船头的浪花，另一波的汹涌
是暗涌。像一头白鲸快速托运一只纸船。
避风塘里的记忆是对风暴的守望，
类似于高山雪崩与雪崩幸存者。
依偎在雪山的怀抱，看弥留眼中的飘絮，
风暴进行曲临界于结束，或开端，
波峰浪谷，猛然转身，洒落一地砒霜。
2009年1月

在一号桥

你我之间的奇迹，是一座桥。
就像我现在走过的这座桥
叫一号桥。你也可以称它鹊桥
或奈何桥，悉听尊便，或曰是一种选择。
而事实上，这里早已没有桥，
只有一幢写着红字「龙跃头村公所」的小楼
站守在虚拟的桥头。如此，踏上桥
就有可能走进意象的深渊，所谓「有龙则灵」。
于是，我仿佛看见，桥的对面，
是一片布满雏菊的原野，
如一把把开启藏在心底的秘密的小钥匙，
在阳光下递出亦幻亦真的牵手。
就像那电影情节一样的，这虚拟的桥
是你为我架设的，故事情节是
你终于认出了我，而我却一直不知道
你是谁，只好在我的画布上，逐笔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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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屿发布于2009-12-25 10:57:04: 而有时，天狗像心灵的阴影，过度咆哮!] \7C/r)l
引发相对的黑暗。突降的半边幕帘)g9v:m2}bK
遮蔽了嫦娥冷清的歌唱，也挡住了
\Yh/l6~+h @www.jintian.net月桂树孤高的倩影。
&h&Z1i]O0G%tY$FRvj 大手笔。顶。

苏楷发布于2009-12-26 09:33:45: 在魔鬼山
-@6z,y&]X今天
+G3F Bvg W
}DRC*|今天如今，如果撒旦住在这座山的房子里，5o!i`/t'A
会让我欢喜。
8M-tI2w\-H0?山上的树仿佛被催眠，披着绿衣过冬。www.jintian.netd&wgGj-AD~
像经历着寒冷的爱情，解冻中的剔透冰砖。9i9S!r6@,Yasp
所有的日子是唯一的一天。,o!M2x@*S;\Zr
季节无形于轮回。www.jintian.net-Q]J%v6n
爱，如绿宝石，深埋于相照的肝胆，
,n)fnY;G6\清凉一首防空洞里的抒情诗。
.P$~8v S{Twww.jintian.net我从没想过可以用这种方式，在《圣经》以外的
+Br*f;rrng|2N故事重生。当我意识到与魔鬼同居，
b:s$l\Ux)S我发现，山里所有的暗道
#^ka]CU'~Hb'C@S都通向爱的迷城，而每条明道的终点，
WO-m,W;Ew!x'EX,M;`www.jintian.net都站着你。那遮挡关键部位的树叶，记载着开天辟地的罪。今天7s4@Xy9i+znB
魔鬼山，是一座巨大的成就
s"\!{v|M"Vpwww.jintian.net青出于蓝。山脚轰鸣海浪的伴唱与和鸣。w;};D0JM8V(h
我站在鲤鱼门海峡对岸的炮台山，
,Qz(YeKM-R今天起伏心情，难以言说的境遇，
4A"T!jJ"}
kiOQ联想起一条蛇，甚至可以吞噬一只大象——
$aoSf5H"owww.jintian.net我不会误读，「小王子」曾干过的好事，把一生的爱aN&T
KU_:W!d-{f
藏在魔术师的一顶彬彬有礼的帽子。www.jintian.nety-qT`o6x
2009年1月16日
&L4zWN m+nd#J!o 真有这样一个去处，我要去看看，是魔鬼山险恶，还是江湖险恶。

江涛发布于2009-12-28 20:09:41: 好奇想知道苏楷兄从诗中哪些词句读出魔鬼山的险恶？或江湖险恶？
6Ox%|C}{,H%C*{#QSY'[Z.G4L#Y
香港真有一座山叫魔鬼山，表面上看，好像没有魔鬼，不知是不是97年跟英国鬼佬跑掉了，哈

南屿发布于2010-01-02 11:25:44: 夜，不以黑开场，不以黑落幕。F4N,c.Yi3WhL
只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月色，H/Xy&s^!~e`
我才能如此清晰的触摸到自己的心路：
Or
WT'YCF.|N劈开船头的浪花，另一波的汹涌
是暗涌。像一头白鲸快速托运一只纸船。
q|hVR}避风塘里的记忆是对风暴的守望，今天 x!crZ
~:nD3i^
类似于高山雪崩与雪崩幸存者。www.jintian.netgT"K!zA2@Uk7E"j
依偎在雪山的怀抱，看弥留眼中的飘絮，
O#Y
ji0Pc5rX
风暴进行曲临界于结束，或开端，D;A-Dl9x:G5|
波峰浪谷，猛然转身，洒落一地砒霜。*a3ak.KY7XH!u4~4P

张伟良发布于2010-01-02 19:22:17: QUOTE:
原帖由江涛于 2009-12-28 20:09 发表好奇想知道苏楷兄从诗中哪些词句读出魔鬼山的险恶？或江湖险恶？香港真有一座山叫魔鬼山，表面上看，好像没有魔鬼，不知是不是97年跟英国鬼佬跑掉了，哈 ...
哈哈，多燃放一些鞭炮，魔鬼就不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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