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钟绿》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2-01-12 19:14:20

     钟绿》是被胡适誉为中国第一代才女林徽因的作品,记载在林徽因模影零篇中的第一篇,虽然不是林徽因的代表作《九十九度中》,但我以为却是我读过的林徽因众多小说中一部可以代表她文风的一部佳作。

     但所说的钟绿是何人?小说中叙述的是从各个层面来写的。首先应肯定的是钟绿是一个美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绝代佳人,作者在文中写到她一生真正见不到几个负的起美人称呼的人物,而钟绿却是其中的几个,她有静好如花的脸,有银铃样地声音,有曼妙细致的背影,而最主要的是有名贵气息和光彩的神韵,这些都足以看得出钟绿可人的模样。其次钟绿是一个才女,钟绿是先“我”几级美国某高校的高材生,而她的文笔也是秀劲流利如见其人,虽不负女文豪的称呼,但也可以了解到其文辞足可动人魂魄。再则钟绿是一个颇有性格的人,她傲慢、潇洒、自食其力但又有另外一面的天真可爱,灵动活泼,随性而发,完全遵从自己的意恋,如同徐志摩一样可以再大雨里像孩子似的欢呼雀跃而不听别人好劝。而最令人惋惜的却是她的命运,就像自古以来所有都可以用红颜薄命来形容的,同样的钟绿的一生也是充满着令人心酸的色彩。为了自由恋爱,她与母亲决绝了,自己出来半工半读,而钟绿自由恋爱的结果却是爱人在结婚的前一星期骤然死去,尔后又嫁给了我家亲戚的一人,可惜好景不长,在我祖母死时,她丈夫已死一年多了,又成了一个孤孀,后又凄凉的死在一条帆船上,难怪“我”会发出慨叹“命运好似总与她不合作,许多事情都不畅意。”

      而在小说的叙述当中,作者将零零散散的有关钟绿的所见所闻叙述呈现出了钟绿一个饱满而富有传奇的人物形象。采用倒叙、顺序、插叙错落有置。开篇即写钟绿是我记忆中第一个美人,而后便钟绿进行了多方面多角度分片段的描写。写祖母出殡她一身缟素心酸凄婉哭的情景(这应该是后年的故事,倒叙进来的),又写有关她家世的听闻,继而写出我所听闻有关她的两桩故事,一桩是在试衣服时灯坏了,系里的女生无意间看到了钟绿换好衣服后擎起一枝点亮的红烛的情景,俨然像一幅高贵的宗教画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另一桩是下雨时不顾一切跑出去的钟绿,径直不顾一切的冲到大雨中的钟绿。她用了一块折成三角巾绸巾蒙在她的头上,又转身一笑,露出一排贝齿的钟绿。其后写到钟绿的有关信件,一封写的是她在初夏里觅工,辛苦的折粉红色的玫瑰,却把夜饭省下来去听音乐,另外一封也是在乡村揽买卖,替老太太打水,却感到简单的情绪和生活,有一种淡淡的幸福包裹在里面。当她看到秋天的红叶在头上打旋,去井边汲水充满着兴奋与喜悦。而后终于事出巧然,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终于有了与钟绿真正接近的机会。在朋友的引荐下,钟绿到“我”的舍下借宿一晚,我出神的惊叹钟绿的美,钟绿也好脾气的对待“我”。她也极容易相处,不久之后,我便与她成了朋友。但此后一别却几无再见的机会,而终于有一天我在一封长信中读到了钟绿离开人世的消息。通过多个方面的故事叙述,钟绿的一生已经活灵活现的出现在我们眼前。

但作者为什么要叙述钟绿的一生呢?仅仅是因为钟绿的美才加以极甘心叙述的?我想写钟绿既是哀悼又一个红颜薄命的故事,又是对新时代女性的探索和思考。

毫无疑问,钟绿是美的,不论形体外貌还是动作语言,她都足可达到美人的标准,可以说是美的不可方物。但她的一生却是被阴暗的一面所包围着,也不可否认一个美人的悲剧故事比起一个丑女的悲剧故事更容易令人惋惜更容易赢得人们的眼泪,大凡如唐诗中一个丽人“天寒倚翠竹”惹得众人心酸的心态。钟绿也是新时代的女性,她在美国留学,会弹希腊弦琴,可以出门在外自主找工作,寻求自由恋爱,有着新时代女性所具有的行为方式。但另一方面却受着家庭封建思想的压榨,母亲反对她自由恋爱。有人更觉得她是疯子。总而言之,有种种对她的指责不一而论。新时代的女性虽处于一个新的模式下生存,但不免总要受到旧的封建阶层的压迫,在总总压榨下不得而终了其一生,就像娇艳艳的凤尾蝶在秋意渐深时不得不掉落到尘埃里一样,小说中虽未从正面加以交代,但从多处,一一细考较去,钟绿的死不失是一种生活压迫的窒息所致。如鲁迅一样质疑你明白从衣食无忧家庭遁入困顿家庭的感受么?钟绿的生世也是极其的凄凉的,钟绿家本来是如何如何的富有,父亲是军官,母亲是音乐家,但后来父亲死了,母亲也与断绝了联系,只得靠自己养活自己,生活由富足转为困顿,这种大起大落莫说是一个女子,更是鲁迅都感到极大的难以承受。但最令钟绿怀有创伤的还是心灵的痛楚。本来与恋人生活的极为甜蜜幸福,恋人也是青年的小说家,待她是极好的,可是命运却将她有恋人生死隔绝了起来,只有钟绿凄楚的晕倒在其胸口了,自此以后便留下了日久弥新总不能忘怀的泪涟涟的钟绿一个人了。虽则后来嫁给了“我”亲戚中的一人

,但也总受到当时礼仪的束缚,最终含恨死在一条帆船上。当然新时代的女性有着自我的主见和主张,比如与“我”认识时讲到一些事极具反叛意识,谈论到宗教的问题时,她说道这句“你的意思是从孔子庙到自由神之间并无太大的距离。”足见得对宗教意识的不太看重,在中国就是不太遵守孔子那一套儒家思想。到后来也就促成了她死亡的结局。新时代女性虽向旧的制度反抗,但结局确是付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但“我”在写这样的故事时更是在于歌颂这一种特立独行,有思想,有见解的,不屈于社会与世俗的一种精神。

     而故事中作者以“我”自居,通过“我”的亲眼所见与朋友中有关钟绿的故事,以及钟绿的书信来叙述出这一篇完整的故事的。“我”用发现的眼睛,好奇的态度,积极探索者有关钟绿所有的一切的信息。“我”与钟绿的关系也是首先由陌不相识的人一步步的转变,在到了朋友,继而又成了亲戚。但“我”自始自终都抱着对钟绿欣赏的态度,欣赏她的形体美,穿的又漂亮动人,举止又端庄典雅或者又是淳朴的没有一点污浊。当钟绿死后,我不得不哀叹又是一个红颜薄命的故事,独自在江边的小山坡上,对着一江清流,茫茫暮霭,看无数小帆船顺风飘过时想起了钟绿,忍不住泪如雨下。作者“我”的情绪变化也随着潜移默化对钟绿的关注而更加着意在钟绿的一呼一吸之间了。可以看出钟绿是一个四处行走非常讨人喜欢的人物,可惜她的命途却是有诸多不济,只能把自己的一生当做是人生的梦境,请自己坐上自己喜欢的帆船,离开了这如烟似幻的人间,飘向到无止境自己的希望渴恋的另一个世界里去了。

     读《钟绿》,读的既有喜悦又有心酸,她的一颦一笑,一止一动,一句一言都可以鲜明的刻在读者的心坎上。既有完整喜悦的一种美,又有残缺凄凉的一种美,这是钟绿带给我们的。希望有一天我们也可以像钟绿一样有自己的理想,搭上自己帆船寻找自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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