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23：有色眼镜

扩散的营养

细胞壁萎缩，我看见
瓷砖，接下来雨过天晴
在头发和米粒的视线里
一颗胚芽扩散，怀念风暴

我目睹了风暴对楼顶
那湿漉漉的遗弃，发梢为证
一滩米，一滩水拜
此刻那无心的角度所赐

吸收新的营养，一个在天
一个在光滑的阵地
吞没最后的水渍使空间

为我所用，吸水而膨胀
光滑并经斜线推演的营养
像额头那侥幸的间隔

反物质猜想

曲面的顶峰偏向阳光
白色矩形的剖面
阳光无法征服的支撑点
弹射阴影，此刻木屑正接受

漂白，霉斑浮出水面
和粉色的防滑瓷砖，突然
扎紧口袋，之所以等到今天
是为了让阳光拐弯，阴影

超过峰值就如同反物质
带来的各种猜想，比如
木屑曾与水发生何种反应
阳光与矩形订制何种速度

才能彻底让位于谷底
让谁让此刻的时间
还是放置的气味

木屑和阳光，加点数
平滑的，缺损的
谁在暗中选取天平的方向

河床的成长

河床拽出绿色的钥匙链
你需要什么，鼓励和肯定
温柔的说话方式，那么拽出
是否要等到流动完全可以避免
城市怀念童年的时候

多么想对自己说，死于安乐
要比未结痂的红色更适合
够多的等待：暴雨，雪崩
只怪城市拒绝自我焚烧
而当初，你诀别丛林

峡谷，高山，还不懂得修饰
给城市递一杯漱口水
梦里干呕，而在鞋底还有
酥软的泥沙，就能完全避免
灰烬沿着你的眼影悬挂

送书人

送书人一言未发
让我签字，转眼消失
送书人盯着书名看了很久
径直走向我

像从包装袋里走来
铅字也走向我
连纸币也一时间恍惚
给了你，还是给了作者

作者在偷笑，推荐
笔下的诗人撕开封面
这个过程需要一言不发
盯着，然后去送下一本

改变之于改变

不是换个玩法三十岁了没有
清晰的定位，不是改变
之于改变的重复依然如故
当别人叫我哥哥，老婆
叫我丈夫，我在逼仄的空间

不是怕晚点回去，而是
不是欲言又止，而是你又
转过了身去，比如从车窗上
看到清晰的反射，迟缓并牢固
叫我孩子，多么残酷的自由

有多么坚硬的外壳，我需要
让孩子和父母看不透镜中
那紧凑的床身，他挥刀
他脱胎，像旋转的陀螺首先
玩起指针，换了谁，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