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11：上帝的抒情诗

收妖

打雷咯下雨咯
一二三四妖精回家
把伞拿三只螺爬呀爬
踩着童声盼太阳

这本小说像对话
嫌疑人趁雾天出门
收妖接着亲自体验剧情
预备起二二三四

装入断断续续的时间
天色不变
太阳那么听话
踩着童声囤积光亮

自制炸药

放入醇黑巧克力
一克重的小秤
像草药，托起能量

熬制，用精致的瓮
软化后捻成引线
那么轻巧，团起残渣

赶忙喝两口可乐
几朵菊花开在釉面
瓮中不知，引线泡在死海

三根甘草和可可脂里
沉淀，像吐出秸秆的牛皮纸
重置实验参数

5对应交稿日期
4对应舒适的口感
0是那一克重的小秤

假设鸟儿飞过房子

假设房子最先感知光亮
光亮最先离开夜色
夜色最先思念黎明
同时打开两扇门
由北到南

是不是还需一杯热水
一段遮掩的阴影
伴着抽水马桶的声音眩晕
打开身后的窗
是不是已然清醒

清醒的意识站在声带
屋檐以及晨雾的连接处
向清爽的洗脸水表达爱意
由上而下
假设房子还在梦里

书虫的右眼

被右眼的魔鬼盯上
被右眼的神经缠绕
被落在右眼的幼虫结网
右眼通向左心房
几本书里都没提到

什么词处于被动句的视线
膨胀，像转不过弯的路障
拉扯，像陷入针眼的战车
跳出来吧，长与短
介于两种语态之间

几滴茗茶
消糜栓还有防辐射面罩
给右眼正名
回到自己的位置
火烧连营冲锋陷阵，焚书

躲伞

雨越下越大
雨帘越来越清晰
雨声越发沉闷
伞在移动

在空中躲雨
给云层的撞击降温
致每一双逃离的眼睛
如果伞下就是房间

就是静物看待时间的方式
雨越下越大
是不是时间越流越快
从屋檐上坠落

在空中躲雨
对面的女孩看着
伞较之她的眼神表现
从屋檐坠落时的细微变化

信号转换器

春回大地春光
明媚盎然春意花开
春暖
春色满园

播音喇叭节拍
舞蹈语词重音孩子
是节奏的接收器
春色满园

当剔除含义
孩子只记住了组合方式
春回大地
原来音符不是为了

花开的景象
明媚如花
是因为信号在传递
盎然盎是后鼻音盎和光

弱小者

关门听雨
是悠闲的距离
还有细微的走动

这将持续几天
天气靠不住
可以怪罪于强队

你在下赌将来
是变热还是变冷
细微地偏离

你会静静地听
静静地期待意外
强队也逃不过那只

悠闲的手
细微的安静
还有赛前的祈祷

这些都是仪式
关门听雨
还有靠不住的怀疑

印

印象里球场不大
小镇不大
晚饭后
杨叔抬出棉布计分薄

印发比赛规则
每年工会组织篮球赛
他儿子能突破上篮
昨晚爸一个人看着热闹

电话里有哨声
小镇不大
印证那些人还在
每当他们突破回忆

印象难免模糊
你们走了
由爸来守住时间
等热闹散去

一个人收拾印迹
一场比赛临近
一个不大会表达的小镇
印象里那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