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9：上帝的抒情诗

趁现在我们是对方的解药

趁现在我们是对方的解药

解！解！解药把你的温柔消耗

趁你身体会想念我的拥抱

抱！抱！抱着灯泡死掉

为了生活的困扰而发呆

趁简单的都开得灿烂

让自己想得太好

让自己射出最后一枪

趁你还没撞向时间的墙

解！解！解开停靠的绳索

趁现在我们是对方的解药

趁结束时撕裂未来的面罩

我们都想温暖

交换
过剩的孤单
和感伤

其实都一样
微弱的光芒都一样

后进式春天

它熟悉春天的台阶

年久失修，乳头却健壮

不羡穿衣的同类

黄历上写着诸事不宜

去往那幽闭的角落

残留液体

疏导干涸的水塘，崽

抢夺乳头，第一次回忆

把咬痕留在泉眼

滴滴答答的月经带

将气味献给受惊的黎明

敞开，领受不仁慈的命运

崽逮住乳头，像逮住对

父亲的盘问和模仿

此刻，它也想起了什么

阳光是仁慈的

阳光是仁慈的

当穿行在蓝天的水底

变成缠绕的水草

是仁慈的一句问候

无声的脸开出花

人们纷纷赴约

而我说阳光是仁慈的油菜地在

左边与池塘冰川岩浆云消雾散

而右边土壤吐出一株立在街边

消失于后视镜里的水泡和根须

人们纷纷赴约

开花的脸刷新光

是仁慈的一句问候

而城市与阳光在一起

而城市与阳光分离

而城市与阳光若即若离

而城市与阳光随意交谈

当穿行在阳光的水底

我和一切仁慈的事物缠绕

这是多学东西的最好时间

摆脱虚弱

是的，不是，坠落

瀑布，自行车比赛

坐在最后一排的母亲

逐个把病人送回黎明

不，是，不会是时间的断裂带

不会是发出疼痛的肝脏

途中那么多梦幻的美景

守住一丝温度的母亲

不是因为太晚

时空交错

水泡里的容颜将肉体托起

是因为睡得太多

献给一段段虚弱的意识

飞溅，是的，是的

不可思议的事实

第9场雪在空间上

是北方的，是记忆里

那些与沙尘暴有关的

临摹，不可思议的事实

而冲着南面的门，蓝色的

三个人的矩形空间，正

被整栋楼的阴影覆盖

那些与温度无关的触感

在灾民眼里，已变成

对液体的渴望，质疑平衡感

那些熟悉炙热流动的一切

在这个世界看来，极端就是现实

而第一个走出房间的人

从不向明天索要落款

牢记数字开始新的狂欢

接着，组合新的不可思议

想你们，照片里的亲人

我看着你们

你们几年前的样子

样子里没有我

我的故土

土壤，房间，当被凝固后

凝固，激活，当你们笑着

笑着留下痕迹

笑着诉说表情

痕迹和表情，它们没有身份

痕迹和表情，它们没有躯体

滴答，滴答，过了多久你们

才平复心情

才对孩子们说

娃娃，我们会在一个地方看着

血液里，镜头里，手心里

把你们揽进怀抱

孩子们啊，这是最初的呼吸

最温暖的姓名

攥紧！交给下一代

带着微笑的感伤

传递下去

之外

我说不出这种状态

并不是一定要表现出来

没有想说的话

而又渴望交流，观察与改变

这种状态是一个干涸

燥热并且四肢无力的词库

渴望！渴望！

在发声的喉咙上

缓冲和定位

一连串倒悬的语气词

和拒绝的网络流量

这些，都应该在渴望之外

春天将解释你的牵挂

雨剩下变暗的翅膀

存在于四个人的房子里

短暂一秒，路标

沉默得像一枚落叶

湿毒遮掩虚弱的春天

风在缝隙间学会软弱

那么高高在上

躲进裤腿，无赖

无助地吹起战斗的号角

别让我解释什么

回去，抗争新的困境

关起门站在阳台

开始向抛弃我的人群

向夕阳喊出声

真的便了无牵挂

身边的沉默

爸在电话里答应

清明节前

会去检查血脂

五十好几了，老乡突然

发病，这才告诉我

他的心愿是

看一看北方的妹妹们

再到南方

带一带孙儿

只是心里，总装着其他的事

他也会对着妈妈的墓碑

聊一聊我的房子

已经开工了，有亲家母在

你别操心，先搭阁楼后装修

这些事，你尽管听着

又不是第一次一个人

夜幕下走向

祖坟，讲着上月被偷的经历

像我一样，才总结教训

承认这就是经验

经验！经验

五十好几了，讲不出大道理

只是心里，总能给那些事

找一个出口，并接受不安

接受那身边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