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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件抽象的事物要用一个词语来进行准确描述是很困难的事,可能出力不讨好,往往答非所问,将问题引至别处。那到底是词语的问题,还是表达者或表达对象的问题呢?
倘使是表达对象的属性决定的,不在一个词语指示的范围。即:在词语和对象之间并非有直接的必然对应,并总是这样,无论对象已发生、正在发生还是即将发生,词语始终处于对对象的追赶、跟随的途中。我们对对象的描述也如此,始终都在对词语进行索取、催促和对对象的追逐过程中,总希望找到最能表达对象的词语并借此抓住对象。
包括我们认识主体在内的一切对象却像玩捉迷藏游戏一样,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词语,避免成为词语的俘虏。如此说来,好像词语是我们认识主体之外与我们不在一处的他物。其实,这不过体现了我们作为认识主体的同时也作为认识对象的两难罢了,即:我们作为认识主体的表达者在词语抵达对象的过程中,扮演着捕猎者和猎物的双重角色。一方面,作为认识主体扮演着捕猎者的角色,总想精准地利用词语捕捉到对象;另一方面,作为认识对象却与一般对象一样扮演着猎物身份,身上潜藏着某种“想要逃脱词语”的本性,使我们远离词语,避开词语中要把对象予以定义和概念化的趋势,亦即避免成为词语的囚徒。
这么看,问题似乎就出在作为认识主体的表达者身上。排除双重身份,即便我们以纯粹的表达者的身份带着词语去走近对象,那又将是怎样的情形呢?在我们面对的对象是那么抽象,它的特征并不轻易为我们所把握,它的特征也决定了它的全部我们也不能为我们捕获、掌控。而当我们选定一个我们认为有着确定指向的具体词语去描述这个抽象的事物时,就会发现这个“我”的词语只适合描述“我”的对象,而“我”的对象不等于我所面对的对象。说对象不在词语中,莫如说对象不在我之中,即使这个对象是我自己也如是。反过来,“我”却可能在对象中,这也就是“我”可作为我面向的对象的原因。
那么,在我们描述对象的过程中,词语本身是否轻易就范成为一种单纯的工具参与其中?或者说词语在此过程中只给出其单纯呢?要知道任何一个词语除了那些显而易见的指意之外,还藏有诸多的模糊,某些突然的情况惊艳地出现,所以说词语也不完全属于我们。甚至,我们可能在表达的过程,我与对象之间的位置上错位、错误地安放词语,从而加大了表达的困难。为此,我们说解决“对一件抽象的事物要用一个词语来进行准确描述”的困难中,又因词语、对象和我的原因产生、带入了困难 。
我们用一个词语对一件抽象的事物进行准确描述的过程,是一个我们不断尝试走近对象、直面对象的过程,其准确描述的程度取决于“我”自身走近对象并从对象这个概念中抽离的程度,否则,我们就会陷入这个表达的过程中,成为表达附庸。为此,我们给出的描述不过就是一种脱离事物、事实的词语之物。
这既是词语的悲哀,也是我们的不幸,一个成为自己猎物的词语将我们词语的使用者困住,想想,还有比“我”更抽象的吗?词语的苦恼也正是我们的苦恼。
注:2016.10.29
[ 本帖最后由 无数山楼 于 2016-10-29 15:0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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