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解北岛的《过冬》

过冬

醒来：北方的松林——
大地紧迫的鼓声
树干中阳光的烈酒
激荡黑暗之冰
而心与狼群对喊

风偷走的是风
冬天因大雪的债务
大于它的隐喻
乡愁如亡国之君
寻找的是永远的迷失

大海为生者悲亡
星星轮流照亮爱情——
谁是全景证人
引领号角的河流
果园的暴动

听见了吗？我的爱人
让我们手挽手老去
和词语一起冬眠
重织的时光留下死结
或未完成的诗

古诗讲究起承转合，现代诗也可以借鉴。北岛的这首《过冬》可以从这个角度来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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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如何过冬的：心与狼群对喊。虽然
醒来：北方的松林——
大地紧迫的鼓声
树干中阳光的烈酒
激荡黑暗之冰
这一节可以看成“起”。北方的树林里已经擂起了大地的战鼓，阳光正在融化黑暗的冰，春天已不再遥远，可我们的诗人为何‘心与狼群对喊’呢？承节里交代的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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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偷走的是风
冬天因大雪的债务
大于它的隐喻
乡愁如亡国之君
寻找的是永远的迷失
因为风并没有立即把寒冷带走，冬天因为大雪更加寒冷，乡愁寻找的是永远的迷失。一声永远道出了遥遥无期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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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
大海为生者悲亡
星星轮流照亮爱情——
谁是全景证人
引领号角的河流
果园的暴动

前两句在意义上应该是上节的沿袭，那么

谁是全景证人
引领号角的河流
果园的暴动

诗人问而不答，给我们留下了想象的空间。冬天终究会过去，谁来见证这冬天发生的一切？当春天将要来临的时候谁来引领号角般的河流？又有谁去催生果园里的万紫千红呢？
最后一节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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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吗？我的爱人
我们手挽手老去
和词语一起冬眠
重织的时光留下死结
或未完成的诗

在这一节里诗人流露的情感依然是无奈：虽然冬天就要过去，可我和爱人只能手挽手老去，和词语一起冬眠，只能让那重织的时光留下死结或未完成的诗。

通读全诗不难感觉到诗人的斗士精神依然尚存：心与狼群对喊，但现在的北岛已经趋于理性，这可以从最后一节里得到佐证。在北岛的另一首诗里诗人用"梅花暴动"来描述梅花盛开的场景，在这里也用了“果园的暴动”如果理解不错的话应该在意思上是相同的，诗人强调的是视角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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