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国海漂来的泡沫(下）
发布: 2017-3-09 18:16 | 作者: 王新华
老杨领来一位老兄，看上去好像中层人士。“哥们儿，”老杨问王洱，“这老兄说把他的脸画到背心上，你看成吗？”那位老兄也听到，马上立正并在脸上摆出笑容。在中国的时候王洱到是有时给朋友们画小相，稍微有点漫画的意思。曾经给白宝明画过一个小漫像，真是象，还沾点喜幸，朋友们看到都止不住“哈”的一声。王洱仔细看看老兄，因为没什么特点的人王洱画不好。老兄目视前方，接受审视。感觉这人特点突出，棱角鲜明，特征好抓，还比较容易画。边看王洱边合计，答应了。老杨这时和这位老兄侃价，说来说去，哈，也就25块钱。老兄欣然接受坐在小桌前面。王洱先用炭条在白背心上勾，看着差不多了才用丙烯着色。周围人越聚越多，围着两、三层。折腾半天，画好了，老杨看着时间，用了45分钟。王洱站起来活动活动。“你赚了，”老杨说，“画得多好，花了45分钟。”那人拿起来看看：“哈哈，这样好，年轻了。”又将背心张开在脸前，和脸做对比，在人群中转两圈，让大家看看。果然反应好。王洱高兴，今天还有两件画得满意。
半下午的时候白背心用光了，只剩下王洱费心费力的两件作品还在那儿吊着。看看吟立在忙，二人也不好打搅，赶紧告别。吟立说她要那两件背心，收了，算好账目，二人和吟立说了些感谢的话。吟立笑笑：“大家帮助互相，你们走先。到画廊再喝茶。”
“下个周末吧，周六或周日，再说。”王洱答应，且摆手且走。
“喜欢你啦。”吟立大声说。
这句话大陆人听着糊涂，其实很常用，就是：“你看着吧。”“随你方便。”
二人离开展厅在世界贸易中心里转悠，冷气凉爽，好大；咖啡厅，酒吧都特贵。天暗下来的时候二人走出中心，过广场，马路对面八、九米的高坡，上去就是Hawker center。
在一家潮州摊前坐下，要蚝煎、炒菜、鱼圆之类；上啤酒，那是当然的。啤酒拿出冰箱，马上挂霜，握之冰凉。老杨从裤子兜里陶出钱，捋顺了点数。英雄大称平分，二人各分得一百多块。高高兴兴，二人握手，庆祝第一次合作成功。乐乐喝喝，吃喝享受，总结合作经验。
“我将来一定自己开公司。”老杨干一杯。
“你能成功。有天分有感觉。我不成。”
“我也是入门，这里头水深。咱这种打工太窝囊，算什么。”
“体会资本主义对社会主义知识分子的剥削。”
“国内现在可以了，过一、两年，大陆好了，回去办公司。”
“你这点资金不够呀。”
“老子再回来空手套白狼。”
“你做大了，咱有机会还合作。”
“再合作，那是一定。要整个都做大了，说不定多少年后，新加坡人给中国人打工。”
二人碰杯，仰脖，吨吨吨，干。
新加坡政府为平民建的廉价组屋 王二摄影 17
八
钢铁集团下属很多公司，基本都在钢铁厂附近，围着钢铁厂绕圈分布。王洱来这儿一年，虽然周围的几个公司都跑过，也没闹清楚哪个公司是哪个。反正为他们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车接车送。现在的工作比专做软件来劲的多：到各样车间转悠，看不同的机械、设备，了解原理，学习实际，这个王洱很有兴趣。研发中心工程师到下面厂子，又是来帮解决难题的，所以总是视为上宾；你问问题，他们紧着告诉你；给人家帮助，自己也长进很多，多好的事情。去工厂要先带头盔，再换工作服，才进车间，和蓝领一样；回到研发中心，先吹冷气再喝咖啡，坐到电脑前，就是白领。王洱这次学乖了，平时交给他什么事情他做什么，不问别人的事情。Mr Yong 有事情会找他来讨论，再尽量帮他。Mr Yong很有实际经验，脑子灵，只是理论，计算都差，但已经是集团最好的人才。王洱日子过得挺好，开始申请PR。研发中心的同事们都挺好很客气，但除了吃饭和一起活动，王洱不和他们聊其他的。这些人名字也不是北方人能想得到的，Yong（杨），Tan（陈），Lim（林）好像还有点影，那Kwa，Chua，Ang，Teo是什么姓？知道吗？北方人听着就不靠谱，Kwa是关，Chua是蔡，Ang是洪，Teo 是张。Chua 和王洱的工位相邻，他是新加坡理工大学学机械的，和王洱关系最好。
新加坡印度劳工 王二摄影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