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国海漂来的泡沫(下）
发布: 2017-3-09 18:16 | 作者: 王新华
说着说着这几位又聊起马来西亚共产党。说当年他们的广播电台就在大陆湖南。“你说什么？马共电台在湖南？我们没听说。”王洱有点奇怪。一位先生道：“电台在湖南很多年，后来陈平（马共总书记）和政府和解，电台停掉了。”“60年代中期，中国文化革命，我们这里也唱文化革命的歌，跳文化革命的舞。”
在今天这已经不是新闻，马来西亚共产党在湖南的广播电台成了景点。地点在益阳岳家桥附近，当地人称为“总统府”， 四周青山古木，小河流水，边上有鱼形水库，风景好。那时期发生的事情也记录在李光耀的回忆录中。在回忆录中李光耀说独立之后，社会主义阵线盲目追随北京在东南亚的路线，完全不懂得新加坡人民到底需要什么。仿效中国文化大革命，走上街头时，举着横幅和标语牌上街，在群众活动的地方示威，跟警察发生冲突…2001《李光耀回忆录》在中国出版发行。
对地缘政治王洱当然了解不多。饭吃到这份上，气氛也不对，又像声讨，又像发泄。王洱好歹坐了两个多小时，心里想着马来村，就先告辞了。吟立要回店里，埋单之后她也和这几位先生打声招呼离开。那几位老几挥手高叫侍者，又开几瓶啤酒，接着侃，显然不是意犹未尽而是高潮来了。王洱和吟立走出饭馆，看看已过下午2点，“多谢，有事情打电话，周六见。”王洱摆摆手。“不谢，没事情也打电话，周末见。”吟立摆摆手。
马来面具 王二摄影 15
在Eunos 出MRT，王洱才明白去马来村在 Paya Lebar 站下地铁更近。没事，只差一站，慢慢走着，看看景。这一带是马来人居住的地方。沿街马来人，马来商店很多。小朋友穿着民族服装，越走东南亚风情越浓。
马来村是座落在树林中的“甘榜”（村落），村里有许多稻草顶的马来小屋，这是马来人在新加坡最早居住的地方。上世纪60年代初，新加坡种族冲突，马来人在这一带打杀华人，华人则在牛车水附近打杀马来人。如今恩怨早已过去。马来村显得和平安宁。在这里转悠转悠王洱体验到五十年代以前的马来村落的生活，看看他们居所内的布置，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马来装饰。村内有很多小商店，卖古董、首饰、面具和手工艺品。还有马来饭馆、印尼菜馆、各种小吃。看看演出，马来族群是能歌善舞的民族，各种仪式也很有意思。只是没有照相机，王洱拿一张宣传单子，“有相机还得再来一趟。光看文字介绍没用。”大陆人见多了中国的建筑和庙宇，来到这里王洱被异国风情吸引。转悠大约2 个多小时，累了，王洱这才找个阴凉处踏实坐着歇会儿。很久，他走出了村，向Eunos 方向溜达。
新加坡到处都有 Hawker center（小贩中心），是新加坡的一个特色。政府把小贩们集中起来，便于管理。Hawker center 里拥挤着做各种吃食的小贩，这里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来往。在其中，卖吃食的摊位和卖水（饮料）的摊位是分开的，并不是一个执照。新加坡人说卖水的，就是饮料小贩。李节和王洱在Hawker center 坐下，人潮熙熙攘攘。卖水小贩在远处拉长了声音：“kao1 bi1—！ dai3 ao1—！”（咖啡，茶乌），声音简直是震耳，赶上喝断桥梁水倒流的张翼德；吼声穿过所有的噪杂，通知自己的摊位准备。等他收了杯子走到摊位，咖啡，茶乌已经准备好了，他放下用过的杯子，接过托盘转身就走，又送饮料又收杯子又收钱又销售。摊位里面更是热气蒸腾，两人汗流浃背准备冷饮热饮，一人汗流浃背刷碗刷杯，但却无人出声。新加坡生活一景。
坐好后，卖水的小贩来招呼，王洱要红茶加炼乳李节喝咖啡，小贩收了钱转身在二人身边高吼：“kao1 bi1—！ dai3—！”李节捂耳朵，王洱说：“在歌剧院里唱戏剧美声的男中音，比这个兄弟声音小。”
李节还是那么有条理，先交待事情：“中午林先生拿到你的简历，下午上班他的秘书就交给了R&D的经理Mr Yong。林先生下班前打电话说可能马上面试，就这两天，请你准备。因为R&D 的两个工程师同时辞职了，有一个去了加拿大，现在项目有问题。”王洱说他也不懂炼钢，没什么准备的，看他们要做什么。
二人边吃饭边瞎侃，王洱叙说他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些人。李节说林先生是他在福建的亲戚介绍的，说不上什么关系。慢慢聊到王洱被解雇的事情。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王洱好像是说别人的事情。
孙悟空穷困潦倒，落荒流浪。走到一个地方听人家说有个叫猪八戒的老兄最近不得了，由于农业研究有收获，先在高老庄发了，后占了高老山，成了大富豪，号称大元帅，如今广招天下贤士。孙悟空决定投靠猪八戒。他找到介绍人，引荐给猪八戒。猪八戒得知孙悟空有玉皇大帝发的文凭，特别高兴，欢迎孙悟空。他在山寨里摆酒席，还把大猪头，二猪头等领袖介绍给孙悟空，表示一定要培养并重用老孙。猪八戒果然这样，第二天就带来两本书，一个大钉耙找到孙悟空。他问孙悟空，你使过这钉耙吗？老孙说没有。猪八戒很高兴，点点头。拿起一本书，这是猪头36变。老孙说他没听说过，猪八戒更高兴。接着又拿起另一本书，说这是猪精9大阵系统，可是不得了。当场叫大猪头二猪头领大小猪脑排兵布阵。喝，系统真还复杂，有作用，猪精个个精神抖擞。猪八戒哈哈得意，告诉孙悟空，你千万不要紧张，不要自卑，不要有压力，我会慢慢都教给你，你需要什么帮助，我们都会指导你，一定把你培养成大猪头。
反正是瞎聊，李节听的直个劲的笑。李节说：“把书翻开一看，9大猪头阵，应当是构建在unix上的应用系统。真的是有两下子，一般人都造不成。不然怎么到高老山为王，名镇一方？”“对呀，”王洱应和着，“一般人见了猪头36变当然仰头相看。”
猪八戒看看老孙：“今天就到这里，你到处看看，高老山很大。”
孙悟空忙说“现在才上午11点，该做工。”
“不用紧，你看那边是咖啡厅，休息室，再和各位猪头见见面，休息吧，今后有你学本事的时间。我明天上午给你讲解。”猪八戒挺有气势地把大肚子向左右各搬了一次，站起了，故意把钉耙和两本书留下，“切菜刀擦屁股，让这猴子开开眼。”心里想着心满意足地走了。孙悟空感激不尽，连忙站起来，“真是个好人，我将来一定加倍努力，什么事情做的都要尽量超过他要求，用我的本事发展和完善他的系统。”
第二天上午，猪八戒来了，他说：“钉耙太重，哈哈，你慢慢来。今天我给你讲猪头36变。”这36变可不得了，面向实战的通用咒语，又称为企业管理语言、数据处理语言等。介绍结束，还实际变个大笨像，巨石什么的。猪八戒发挥得性起，来一个鲤鱼打挺，大小猪头猪脑喝彩声冲天。大家都特羡慕孙悟空，齐声称赞：“我赛，大元帅亲自给你讲，哇！”猪八戒对孙悟空说：“这36变我毫无保留，统统教给你，希望你不辜负我，尽量在一年时间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