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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懂的人懂,不懂的人不懂吧

发布: 2012-5-31 17:02 | 作者: 秋扬婉兮



        快下班时,我们“头”背着手来我桌前告知我:“晚上下班直接去酒店,省厅付厅长过来了,他对你和小孟的这次升职起着很关键的作用,可以算钦差大人了。”我微皱眉心小声嘀咕“我可以不去吗?”头瞪了我一眼:“你每次都如此,这样的机会可是别人想都想不来的,别象猪大肠,扶不起来。”甩下话气呼呼的离去。我低头道了声“哦”。
        下班脱下制服换上便装,轻轻的抚摩着胃部:你可要挺住哦,同志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或许: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将以油刷之(地沟油),以囊洗礼(毒胶囊)。哎,也真难为你了。
        户外暮色四合,华灯初上,酒店门口车水马龙,迎宾小姐把我引指入包厢,轻轻的推开门,屋内已是宾客满席,但都是清一色的男子,很明显我不是最后一个迟到的。大都是我们单位的同事,餐桌正中间坐着一位大约四十来岁面生的中年男子。这位应是那位“钦差”大人吧。第一印象,此人可占四个“大”字:大头,大脸,大嘴,大肚。可谓名副其实的“大人”。看那派头想来也必是位:酒精考验的油袖干部吧。
        “头”站起来把我喊了过去:“来来我来介绍下,小杨,这位是省厅的严付厅长。”指着那位“钦差”说。我含笑微微点了下头:“严厅长您好!”“好好,小杨是吧,嗯不错,早有耳闻品貌俱佳,来坐这”“钦差”拍拍他旁边的椅子。我却挨着靠门的位置:“坐这吧,我不善饮酒,那儿让我们领导坐,方便斟酒”没等回答我便坐了下来。刚好这时同事小孟进来,带着满身的香水味:“哎呀!严厅长您好您好!好久没见您了,稀客稀客呀。我叫孟兰,叫我小孟就可,今天有幸陪您好好喝两杯。”握着“钦差”大人的手极其自然的坐下,貌似旧识?“钦差”抚摸着肚子嘎嘎的笑着:“嗯好,孟小姐端庄大方,一看就是海量哦。”小孟三十多岁,这次单位升职人选里报的我和她。
        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偷眼打量了下“钦差”大人,已是面红耳刺,突然脑海里闪过一念头,拍新西游记时,如果这位“钦差”去试镜二师兄角色的话,那么“臧金生”肯定没戏。
        酒过三旬后,“头”说:“现在时间还早,饭后我们去K歌怎么样,严厅长?”
        “钦差”迟疑了片刻:“不好吧,还是回去休息吧。”
        “今天是周末,放松下劳逸结合嘛,而且我们小孟在市歌咏比赛拿过奖的。我们也可饱饱耳福了”“头”瞟了眼小孟说。
        小孟识相的接过话茬:“是啊,严厅长,您日理万机那么忙,偶尔也该放松下嘛,而且来这您是客,常言道客随主便,这样也显得你随和不官僚啊。”
        眼看着大局已定,可急坏了我,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全身而退呢?我站起身来说:“严厅长,我敬您!”“钦差”连连摆手带着一腔俄罗斯郊区的口音:“小杨一直用水来忽悠我们的酒,不行,不行,真心要敬得话,必须用酒。”我装出一脸的为难,墨迹了一会,拿起酒瓶犹豫的斟了半玻璃杯白酒:“好吧,虽说我从未喝过酒,但为了表示我的敬意,今天我舍命陪君子了。严厅长我先干了”说着一饮而尽。“钦差”哈哈大笑:“好好,巾帼英雄,我也干了。”接连两半杯下肚,喝的太急头有点晕,我索性趴在桌边上一示醉态,“钦差”见他口中的巾帼英雄转瞬变猥琐狗熊估计也只能无语。席散,眼看我是很难再和他们同乐了,“头”安排我们单位驾驶员王叔把我送回。抬头见人全部走完,我站起身来,王叔关心的问我有事没,我笑了下说:“王叔,你看我有事没?我没事的,也不用您送了,您老放心吧。”
        走出酒店,九点左右,霓虹闪烁,人声喧哗,虽已是巳时,却毫不逊色与白昼,或许对于部分人而言,此时正是旭日晨光,新一轮生活的开始吧。略带着三分酒意独自漫步于街头,一轮上弦月,瘦瘦的,挂与梧稍,此景不禁想起苏轼的那首: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那年,那时,此刻,东坡是否也辞笙箫拒歌席,独自徘徊在月下的幽径小路上,叹惋着:世人皆醉我独醒的荒凉冷落,孤寂之情吗?风抚长发,魂归,却原来我在逆风而行,怅然失笑,想我既无学富五车,又无才高八斗,充其量宇宙间一燕雀,而燕雀又安可与鸿鹄之比拟呢!
        时似流沙,转眼间一月过去,礼拜一开会,人事宣布,孟,顺理成章的升职,而我理所当然的落选。
        回办公室,却如释重负,做完手边的事,泡上一杯铁观音,袅袅的香气宜人沁心,悠闲的打开那本百看不厌的唐诗宋词集,惬意的浏览着,无意间翻到太白的那句: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再次被他的刚正不阿,无视权贵的品性深深折服。
        之于我或许执拗,倔强。或许不思进取,自甘堕落,更或许是格格不入。然,我就是我,让懂的人懂,不懂的人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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