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了大国的大路,晨曦中的大路、黄昏的大路,
就不太适应小国的大路或小路。在大国的小路上能走出大国的感觉。
适应了大国的大米和麦子,
就不太适应小国那或许同样香喷喷的大米,更别说小国的小米。
适应了大国的孔子,大胡子,
就不太适应作为丧家犬的孔子,短腿,生逢乱世,家在山东一隅,
就不太适应那被尊为老子的人,一边做着周朝的国家图书馆馆长,
一边惜墨如金地为小国寡民而叫好。
适应了大国漫长的历史,就认为历史越漫长越好,
就不太适应小国也会有漫长的历史,或者另一个大国居然历史短暂。
历史助人以智慧,适应于此就有可能忘记
也会有国家不在乎历史,其所有价值观来自源头渺黯的神话。
适应了大国的喜鹊,勉强可以接受大国的乌鸦,
就不太适应小国的猫头鹰,更别说小国的鸭嘴兽。
适应了大国的被装入长卷的驯服的山水
就不太适应小国山水的小鼻子小眼,或者小国山水的野蛮与凌乱。
大国大灵魂开大会。大国大呼吸下大雨。
适应了大国的礼花,就不太适应小国精致的花盆。
大国的小丫头经过训练一个个雍容华贵,
大国的男人们每见此情此景情不自禁排练大国团体操。
适应了大国的志士仁人,就不太适应大国的小人当道。
适应了大国的经济大脚,就不太适应县城里的经济小脚例如小煤窑。
大国的裙带关系克服不了它的官僚主义,
但融入其中,也就适应了,与此同时大国在前进。
适应了大国的领带,就不太适应大国的大裤衩,
或者适应了大国的富有,就不太适应大国的贫穷。
大国的寂静妨碍大国的热闹。
在热闹的人群里黑着脸的人应该被驱逐出境。
适应了大国的肮脏,就不太适应大国的整洁。
大国整洁起来,为了有朋自远方来。
欢呼我的国家,眼见一辆小轿车插着八面小国旗奔驰过街市。
我爱我的国家不仅仅在我为它欢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