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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灰

发布: 2011-6-09 21:46 | 作者: 吉肴



        是和美的春天的下午,寂静的楼房晒满了太阳。
        “少爷,回来啦”。桐嫂看到荷生进屋,连忙上前去接他的包和大衣。“桐嫂,叫福来到我房里”。荷生走上楼,桐嫂应声去挂衣包。福来是荷家的管家,荷生的父母在英国,他一有事就会找福来商量。进屋后,打开《华瑞晚报》看着,一会儿,来人敲门,“进”。“少爷,你找我”,一个胖点的中年男人后分头走进来弯腰站着何生面前应道。“福伯今天有父亲的信函吗?”“没有,是不是因为昨天电报的事,少爷,你是担心老爷他们……”。荷生因为昨天他的父亲来电报说近日英国打仗,可能这几天要回国。叫福来的男人顾虑着却也接着说:“没事的少爷,听说老爷那边很安全,没有被波及。”说完后,不敢看荷生。
        一个地方打仗哪有安全地,何况荷生的父母还在市区。看出了少爷还在为此担心,岔道:少爷,今天宋家二小姐来找过你。荷生一听是子静来找他,脸色变得不那么瑟泠“有说什么事吗?”“没有,只是说,你回来叫你去找她。”一想到子静,这个让自己着迷的女人,总会让自己在想她的时候忘记一切。“哦,没事了,福伯你下去吧”。“是少爷”。福生退出去把门带上。
        子静是宋家小姐,与表姐光楣,俩人生得都很好看。子静是东方玉兰花的美,娴静,内敛。她的脸,是神话里的俏皮的脸,圆鼓鼓的腮帮子,尖尖下巴。极长极长的黑眼睛,眼角向上剔着。短而挺的鼻子。薄薄的红嘴唇,微微下垂,一有种奇异的令人安详的美。表姐光楣,生得跟子静有几分相似,不过嘴要大点,脸扑子生得润色。性格开朗不像子静那么安静。“姐,你看这衣服好不好看。”
        子静本来就硕人其颀而现在的穿着可以用这样的词来形容: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不像他的姐姐光楣着装常红透粟人,妖妖艳艳勾人魂魄。“来我看看,呵”光楣叫子静坐起来转着身子上下打量。“真好看,像极了一个天使。心上人要来,看把你高兴的”。听着光楣说着,子静嘟着小嘴假装生气道:“姐,你说什么呢”。“难道不是吗?刚才一听荷家少爷的电话说是要来,你看你高兴的那样!”光楣嘻笑着用手指点了下子静的粉额。“才没有呢!”子静脸微红显得迷人极了,眼睛一转推着光楣向门外走“哎呀,姐你讨厌,快去参加你的舞会吧,不然就要迟到了。”
        今晚光楣要参加朋友的成人舞会所以着装也很艳丽只是同以往要淡一点,因为她把最喜欢的粉红紧身袍借给了自己喜爱的妹妹,他同子静不是亲姐妹只是他父亲,子静的大伯去了国外就安排光楣住在这。当然他们的关系非常要好,不然也不会在那次车祸中救了险些谇死的子静,只是光楣腿内侧留下无法弃除的小块疤痕,一到夏天的时候无论她穿多么美丽的衣服都会在靠近皮肤穿上深色的丝袜,也不会穿太短的短裙,纵然光楣很喜欢。但即使如此也不会减少光楣妖娆的艳丽稍许多了几分妩媚。“好好好,我走,省着扰了你俩的二人世界”光楣“嗔”了声也不推宕笑着走了出去。
        司机看到光楣出来连忙拉开车门,“我走了,晚上你告诉姨妈我不回来吃饭了。”光楣上车前回头说。“好,姐,你注意安全,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只是子静却不知道,她们此次分别竟是阴阳两地。
        看着车子没入后巷的街,子静也往庭院走。“吴妈,一会荷家少爷过来,你就直接让他到我房里来”临上二楼子静向正在用水浇松草和牡丹的妇人说道。这个季节牡丹开得很艳丽,映在院子里像是过春的骄傲。光楣就很喜欢,所以下面的人也会很留心的照料。
        “是,小姐”。子静脸上洋着笑又被红艳艳的裙子添了不少朝气。吴妈看到,脸上的笑容更浓了。镜前子静端坐在梳妆台前,嘴里露着笑,她此刻心里想着全是荷生。荷生与她是在几年前一次论文峰会上认识的,他的俏俊外表跟灼热眼神很让子静着迷。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跑到柜前抽屉取出一个精致天蓝色的盒子,紧握抱着。
        一棟豪宅前,一辆黑色轿车慢慢停了下来,走下一年轻女子,盈盈朝门口走去,车径自开走。老远音乐嘹亮,奔放着激烈的味道,夹杂许多男女之间的欢笑声。
        “唉,光楣你来了”,一男子看到子静到来连忙笑喜相迎,他有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东笙,不好意思,我没来晚吧”,光楣笑着对面前的男子道,像对男子的热情很是享受。叫东笙的男子忙道:“没有,宋大小姐能来,已是我天大的福分,这舞会呀也才刚刚开始。”说着头低下触得跟光楣很近。光楣顿觉脸绯红,连忙避开小声骂道:“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少拿你的溜嘴滑舌来糊弄我”。光楣知道东笙对她有好感,只是她在内心里无法安然的接受面前这名男子,她感觉自己完全无法驾驭他,而且很难揣摩,少了男性给女性的那种安全感。
        正这时,走过来两男一女,都各自拿着酒杯。“东笙,这是你朋友啊,这么漂亮,介绍我们认识一下”。一高挑男子嘻笑着说。“哦,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子静正梦坠在与荷生爱的童话里,嘴角不经意露浅浅的笑。听到敲门声知道是荷生前来,于是连忙起身,拨弄几下素装跟一头秀发,笑喜开门。
        “荷生,你来了。”子静抬头望着这个让自己睡梦都想的男人。“嗯,你还好吗?”荷生温雅的回道。“进来吧,我很好,我有礼物要送给你。”说着子静跑回床头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天蓝色盒子。荷生走进来,笑着看看子静。“嗯?礼物”“闭上眼睛”子静调皮道。“什么礼物,这么神秘”荷生看着子静将双手別过背后。“快点嘛,闭上眼睛”子静不依道。娇柔的神情很是让人着迷。看到荷生微闭双眼,于是打开盒子取出一个玻璃做的精致的观音像。“好了,睁开吧”。子静露出得意之色。荷生只闭眼一息,听子静让自己睁眼,于是张开眼睛,突然欣喜眼睛睁得很大,慢慢接过观音像轻柔的抚摸,像是在疼惜自己的孩子。
        这玻璃做的观音像剔透明亮每个部位都勾宏得异样别致精细,特别是观音的眼睛,总有一种慈祥在里面。整件艺术近乎于完美,荷生拿在手上,被从窗外折射而出的光线照得透亮,美丽极了。荷生激动之色被子静看在眼里,自己也是满脸的高兴。
        “子静,这,你是从哪弄来的。”“这是我托英国的朋友寄来的,也不知道跟你说的那件展品是否一样。”子静柔声问道。
        其实这种制品是出自中国一位叫古沐的玻璃制品专家之手,最后在一次上海展品会上被一位英国的画家买得。一般展品是不卖的,但是由于这种手工在市场上并不景气,所以也就廉价卖给了这位画家。子静也是托朋友四下打听了好几个月,才让英国的朋友帮忙买下寄来。而荷生也正是因为那次与子静一起参加展品会时才欣然喜欢那件艺术品。回来辗转反侧隔日去想购得,却得知已被买走而且不愿透漏买家。回来后荷生一连低沉了好几天,于是子静就将这事放在心上。现在看到心爱的人得到喜爱的这件工艺品,她心里委实高兴。
        “是的,子静谢谢你。”荷生抚起她的秀发,在她粉额上炙热的送去深情的一个吻。再也忍不住激动将子静一把抱在怀里,子静羞红着脸洋着温情静静倚在荷生怀里。
        似乎想到了什么,荷生轻推开静靠胸膛的子静:“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或许舞会大家都玩的比较尽致,随着激进舞曲被换成优雅的淡乐,屋子里的人都慢自散去或调侃或品茗主人家珍藏的佳酿。“光楣,一个人在看什么呢?”东笙手里端着酒杯走近倚窗独自喝酒向外斜视的光楣。“嗯?哦,没什么”。她聊赖的回答。“刚才在舞群里没看到你,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场合走了呢?”“怎么会,我很喜欢。”
        阳光射过窗台从布帘裹了进来,照在光楣的脸上,显得亦然光彩。“太美了。”东笙不禁赞道。光楣眼微微上翘,“嗯,这几珠牡丹是很好看。”东笙看看屋子留声机桌上那瓶艳丽的牡丹。“不,我是说你,你很好看”。他眼睛色咪咪道。“哦,谢谢,我还以为你说它呢”,光楣眼角一转。两人相视一眼都笑了。
        “光楣,你比以前更好看了。”东笙嬉笑着说,显然是想哄得光楣开心。“以前?呵呵,我们才认识几个月,你知道我以前的样子吗?”光楣不置可否的说道。“如果说,相识你是我的缘份,那现在我或许已经喜欢上你了。而我闻到你的这种秀香的味道,就会看到你的曾经”说着向光楣靠近了些。“听说,有这种感觉,那是因为有爱”东笙将面庞向光楣靠的很近说道。光楣心跳的很快,可是不知怎么的,无法拒绝面前这个男人,例如他那渐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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