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时光机在头顶的天空肆无忌惮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0-01-10 22:31:32

买了一本书送给一个朋友。

 

在世界的角落里。

任何无法挽回的事情,全部可以重新来过,

逝去的时光可以慢慢倒流。

                              ——几米

 

下午14553秒雪花纷纷从武汉阴郁的天空飘下来,我正在看《钢琴家》,电影里大雪纷飞,漫天白雪覆盖了华沙钢筋水泥的废墟,充满希望。  对于我,每一个下雪的记忆都异常深刻。

 2005年的冬天,我从学校集体宿舍搬出,在对面不远街巷的一户人家租了间闲置的房间,

在三楼,很小,房子里只一桌一椅一单人床,剩下一条狭小的活动的空间,让我喜欢的是

房间朝南一整面墙都是窗户,后面有一大片的绿色的菜地,阳光好的天气特别舒服,躺在床上拿本书晒一整个下午的太阳,那个时候刚过元宵节,我在家染上了很晚睡觉的恶习,夜猫子一般夜深人静的时候变得异常活跃。那时候对一本叫《音乐天堂》的杂志很着迷,介绍欧美音乐主要是摇滚乐还有一些另类音乐,每一本都附带送一张CD,然后就在一个个静悄悄的午夜一遍又一遍听着歇斯底里的声音,就是在那个时候某些东西已经在我的心底发芽了。每天晚上还有一个固定节目:听收音机。大约十一点的样子有一档叫《午夜猫叫》栏目,讲恐怖故事,故事一般但配乐特别唬人,我胆小,可又爱听,然后每天担惊受怕的睡觉,像一只猫一样蜷着睡着。 不知道是哪一天,晚自习下了走在回去的路上,天上忽然飘下雪来,一起走路的朋友像孩子一样啊呀呀欢快的叫起来,我们都没带伞,雪下的好大啊,那是我见过最大片的雪了。一回到住处就打了一大壶开水,好冷,我把自己的脚丫泡得通红,然后哈着热气咝咝钻进被子里,捧着书却读不进去,窗户玻璃已经蒙蒙有一层水汽,看不到外面,我拉开窗户,在台灯橘红色光线的照射下,白色的雪花晶莹的纷纷飘进到屋子里来,掉到桌子上床上被子上然后瞬间就消失掉,我傻傻坐在床上看着,一边拿起书看起来,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像往常一样为了早自习醒来,把窝在被子里的头伸出来一看顿时惊呆了,然后傻笑,雪已经停了,窗户外面的屋顶都盖了一片一片的白色,我的房间里,一桌一椅一棉被也被染了白色,他们静悄悄在那儿躺着,敲开窗户,住了进来。

 

  还是一个下雪天,下了晚自习H和我一起回去,雪在晚上昏黄的路灯下落得真漂亮,一

起边走边聊说说笑笑,走到门口我说我们等她出来和她打个招呼吧,然后我们就在拥挤的家长人群里放肆的站着,左顾右盼。雪在头顶的遥远的天空一直掉下来。她是那时候我们两个都喜欢的一个女孩子,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够在路上看到她,我们班在一楼,她在四楼,有时候会没缘由的找他们班的熟人玩,就为能偷偷看几眼。然后H和我就想有一天走到路上碰到一定要和她打招呼,但是每次路上碰到都跟没见到一样呆呆的目不斜视的跟她擦肩而过,然后惶恐的回头张望,年轻时候的我们都有一些让人遗憾的事情吧,或许这就是我一件遗憾的事。我们两个久久的站在雪地里,都快成了雪人,其实我已经在人群中看到她了,我总是能在纷乱的人群之中清楚的分辨,她轻盈的走过,上了回家的车,我们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H傻傻的笑着说她怎么还不出来啊,我说别急,再等会儿。

 

后来高考榜上没名,和J还有L一起报了复读中心的班,生活还像以前继续着,在宿舍楼洞的公用电话跟H打长途电话聊天,像雪地一样滑的篮球场打篮球,交了一帮兄弟好友,还会看小说听歌还有喝酒,复读中心食堂比以前一中好吃,但是我们依旧每天从门卫眼皮底下溜出去下馆子,去‘旺旺’吃油淋茄子五碗饭看火箭打湖人,日子在一张张交上去的试卷空白处填充着。

 

我们留守在这样的小镇盼望着早点跳出这个围城好走进另外一个。我们像一群小猪,呆在一个小笼子里里,有时候会有要好的同学来看我们,H考上了上海的学校,真为他高兴,时常来看我们,我的新朋友们都很喜欢他,YC给我们带饭吃,好像我们在学校没饭吃似的,那时候的复读中心就像一个集中营,不随便放学生出去,后来来看同学带饭还蛮风行的。NY有一次还没来得及回家就先来学校看我们了,我们在上晚自习,她在窗户外比手势让我们出去,然后我们故作镇定的出去了,见到她真高兴,她一个女孩子上了军校,现在走起路来虎虎的,不象以前好没生气,男朋友坐在楼下的台阶上等她,然后我们草草聊了聊,赶紧打发她回家了。

G从山东威海转学过来,第一次见到就喜欢她,那时候我是班长,班里大小事都要上心。G初来乍到,更少言寡语,她大眼睛,高个儿却特别瘦,说话声音很温柔。因为个子高,样子傻傻的,在人群中更是扎眼了,很少出门。原本我对来班上插班的许多山东同学印象不是很好,脾气坏,不守纪律,常常干扰别人,接触多了觉得他们还都挺好,都说北方人耿直豪爽,而且有几个同学功课特别好,很勤奋。G功课最好。我一向愚笨,从来不知道怎么表露感情,我很好笑的记得,课间我们一群人在后面的空地踢毽子,她当时挨着W坐在靠墙的最后一排,我故意把毽子踢飞落到她身上然后假装慌忙走过去,她哈哈的帮我捡地上的毽子放到我手上,然后我请她一起玩被拒绝,她说她身上的运动细胞为零。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下晚自习都舍不得回宿舍,巴掌大的学校,她住的地方就在教室下面, 我离得也不远,睡觉前还会跑到楼梯洞的公用电话给她讲电话,过了那么久,都已经忘了当时说的话了,莫名的觉得很幸福,虽然连自己都不知道幸福是什么。  07年的春节前夕,学校快要放假了。那是一个阴天,我们都各怀心事,约好出去走走,一路走到浠水河的上游,在河边拉着手像一对情侣,午后天空放晴,在一大块草地上坐下来,没有风,太阳晒在人身上很很温暖。G像小孩子一样温顺的看着我,撅着嘴巴说我不想回家,不喜欢过年。远远看着河对面挖沙船上轮转的传送带,我一句话说不出来。傍晚了,还要赶回去上晚自习,她赖着不走,缓缓跟在我身后。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她塞进车里,坐到后面的座位,车子行走在在华灯初上的街道,望着窗外的街灯流转,我紧紧拉着她的手。出租车radio响起了齐秦的声音。。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拥有我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离开我去远空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会在这里衷心的祝福你/ 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 我总是在这里盼望你 /天空中虽然飘着雨 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我只是一直说,回家一定要好好的。 后来就放假了,那个冬天好冷,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人想着遥远的事情。年初二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我穿戴整齐,出门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心里传来绝望的声音。  后来我们分手,G考去上海,我离开小镇在不远的城市上学。 偶有联系,有时候会传短信问候一下。一次和一个朋友喝酒,他发短信过来,我说我喝酒哩,她竟打电话过来,两年没听过她的声音了,我有些惊慌。她说没事别喝那么多酒。我只说,我很好。

 

 像读小说一样日子飞快的在手指间滑过。之间的冬天都有下雪,躲过别人扔来的雪球,躲过在雪地里嬉闹的人群,躲过吃饭涌动的人群,窝在住处隔着窗户玻璃看外面白色的天地,在自己的地方欢愉。天早已经黑掉,雪还在下着。JY坐在旁边说找几个人过来喝酒吧,于是收拾了一下几个好朋友做到一起,大家开着玩笑说着黄色笑话,大口大口的喝着劣质的白酒,周围升腾着温暖的白气,眼神迷离。罢了我穿上厚厚的衣服说我们出去走走吧,JY还有C带了包烟就随着我走下楼梯。 昏黄路灯下飘着的雪看起来那么熟悉,仿佛时钟坏了,时光走走停停又回转。裹着衣服各怀心事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小声交谈着电影旅行还有女人当然还有黄色笑话,不知不觉走到操场,雪积的很厚,软软踩上去发出很舒心的声音,一群新生模样的男男女女在那边叫喊着打雪仗堆雪人,望着远处蒙蒙的天空,深邃厚重的颜色好像要把人拉到另外的空间。CJY喜欢拌嘴,相互挑逗着打起来,大笑着把对方摔在雪地上,我也叫喊着冲过去把他俩一个一个摔倒在地,然后我们三个在白色映照的黑暗里肆无忌惮的扭成一团,大笑着呼着白气手冻得通红。我仿佛看到天边有一双眼睛,看着雪地里我们踩下的的脚印,在我们心里刻下痕迹。  然后HQ打电话叫我过去,一群人在那里打雪仗,开心的叫喊着,印象中上次打雪仗是三年前,我们一群本地的好朋友打WJ 还有其他几个山东同学,就在那个很滑的篮球场上。 S也在,刚从家里回到学校。她身体不好,皮肤很白,单眼皮,可爱的笑脸,让人觉得温暖。像一个奇怪的梦,她缩小缩小,然后钻进我的衣服口袋,不管什麽时候时候拿出来,对着你笑笑,像冬天下午的太阳一样温暖,心中满满的幸福。 回去的时候,ZL傻笑着走在旁边,深陷在水深火热的温柔里。但愿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每个人可以拥有满满的幸福。我默默的这样想着。

 

 

就像在图书馆一样,不可以随意打扰别人,

也别好奇别人都做些什么事,读些什么书,

你只要轻轻松松,快快乐乐地生活,做自己喜欢的自己就行了。

 

                                         15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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