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种看天空的方法

多种看天空的方法

 

1

天空如水而下，只有一只鸟能够承受

这面破绽的镜子

 

2

我住在斯蒂文斯看黑鸟的康洲

这是受恩宠的天堂还是通往海鸥的码头？

我只知秋天和你做爱

秋天，乌鸦和喜雀分别表达过天空的质量

这只黑鸟

 

3

这鸟

沿着悲剧的边缘，飞翔

等待一个垂直角度降落

无以名状

 

4

风吹过来，以上帝之手撕裂你

你是否还能惊叫

如鸽子

 

5

鸽子如何理解云朵是天空的掌纹

穿梭往来，和地层的运行有关

比真实更遥远

 

6

遥远的

一根轻微的羽毛朝着天空飞升

这样的场景在雪天，尤其美丽

 

 

7

把自己缝合在一条登子上

把自己包裹在一张纸上

点燃，

欲望和天空

我们和一切都有关系

却没有影子能种豆得豆

 

8

从井里看，是你

和我一样大的脸，时冷时热

水井干枯，三缄其口

水蒸发成酒

但无须和影子对饮

那远古的刺客辩认了

我的心比黑暗更黑

 

 

9

以一枚胸针的厚度，像月亮

纹在你身上

我们作为空心物体

不知深浅、不懂边缘

如此，饥不择食

你握在手中便成鸟了

 

 

10

只有私奔，仰着面和你

闪电如树而立穿越头骨，脸破开

一分为二

代表某种方向，朝着暗器

疾走

 

11

人头像传说中那样落地

翻滚入水

他们的眼睛作灯，但

沸腾的泡沫，众口一词

喧哗，寿衣罩住了瞳孔后面的遗骸

 

12

继续保持倾斜

在倾盆大雨之下

我们看见铜板

在铜墙铁壁里打造

那块飘在空中的铜板

因我们的呼吸而飞逝

 

13

痛定思痛，手指再一次涂抹

灰尘，切断

天空巨大的平面

所有的幻景消散在一只鸟的超脱

那粒起飞了的痣

 

(1999，7，2。纽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