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鸡鸡一起沿良田河向更远处漫游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9-01-07 08:53:20

与鸡鸡一起沿良田河向更远处漫游

 

 

                          (一)

 

(不过, 中国的老百姓和美国的老百姓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他们反复无常, 而且盲从

 觅食时都喜欢拍打翅膀, 轻巧地转身, 转身, 然后俯冲

 直到有一天, 像长跑者感觉的那样, 超过极限

 就开始呕吐

 

 鸡鸡和我, 也一样, 他在良田河里打挺

 看见走过田埂的村妇, 就忍不住地叫一声

 妹子! 然后欢天喜地地向下游

 游去

 我坐在港口的码头上, 幻想有朝一日, 渡海到对岸, 干几个鬼妹

 

 鸡鸡的心, 像晴朗的天空, 飞翔在其中的无数小脑袋, 看上去很混乱, 羽毛轻飘飘的, 很单薄, 它们是漂泊的鸟群吗?

 鸡鸡迷失在良田河里, 依然寻找那个冬天的雁阵, 不过, 很遗憾, 他还没见过真正的

 冬天!

 

 我则有敏锐的嗅觉, 一到罗马就伤感得一塌糊涂, 是安东尼还是凯撒

 睡过克娄巴特拉?

 那么这件事情不仅不符合埃及老百姓的意愿, 甚至不具有任何隐喻的象征性, 而且

 这也是头一次!)

 

纷纷到达并围绕地球自转的鹰

不同种族的飞禽走兽

被海水浸透的

我的处子红!

 

哪个地方的女王比我更热情好客, 哪一片外海可供异乡人修建内陆湖? 手捧王冠而惨遭屠戮的王权觊觎者, 玩弄阴险概念的毁船打劫之人, 给出一个不肯称帝的理由吧, 给出一桶大陆边缘的二氧化硫。

 

啊,闪晶石,啊,浅褐色的白云母带状褶皱,犹如湮没于史前文明进程的第二次草原植被的高潮期,犹如玻璃体的绝对女性检验切片,犹如耀目的纵向双锥绝缘材料和致密的地壳岩浆岩分类大全,种族和语言的精髓全在其间,而异族征服和保持稳定的隔代混血于第二年为所有人民所共有。啊,这些纯粹的诗学特性,这些渐入佳境的南塞留古地图,这些集成的印度时区和东方的连年烽火,这些真正的

活人祭!

 

请交出那些搁浅的

泛出油脂光泽的

江洋大亨

请募民问卜随后远走他乡

请第二次跟随袁盎的婢女私通然后把功名传播远扬

请为我种植南瓜,亚麻叶,豆蔻和逐渐失去帝国本色的安第斯中部山区的马铃薯

请为我带走一千名妻离子散的

散兵游勇

和众多可资利用的经营韬略

 

一头公牛,两头公牛, 和那些生吃献祭的凯旋的块状物, 那些发出猛烈悲伤和哀嚎的

可恨的

寻常的刽子手

那些偎依在炭火盆前谈论牧羊女的

眨眼之人

谁夺走我甜美的人生?

谁骗取牧羊女的贞操带和隔夜的石榴红?

 

再造第二次大陆漂移运动,再造三万词汇和麝皮鞣制过的陶器铭文,再造阿兹特克20进位制手抄本历法和始终尚未完全修复的祭坛土法麻醉药物,收集诸侯之家的残兵败将和自由飘浮于猎户星云附近的液态干冰,甚至共享统一的一颗新星,而在项王死去的回国途中,在最后溃缩为黑洞的伯利恒……

 

再一次率众攻打雨量充沛土地肥沃的一个区域,再次率众抢种两季稻谷,再次从远山采集来献祭的国家雏形和护节器,并已告别刀耕火种,并已经为石碑背面刻上贵人华贵的服饰和豹身蛇纹,他们代表更自由的一代吗,还是占领城邑?

 

带我们去草原吧,带我们去阿提拉的北部河流吧,带我们去毡毯和芦苇铺就的真正的床榻上坐一坐吧,带我们去阿提拉的宫殿和一处浴室。

谁能真正领略他的过人才智和他的宽胸大头,他的金色器皿和他的时间跨度,他的引力透镜法和紫罗兰的天幕!

 

犹如冬季荒无人烟的海滩,犹如一阕副歌的叠句,平定梁地的那种难熬的植皮术和迎接宾客的海岛盛典,以及随心所欲谈论那种生命能量而此刻我们正离群索居,我们正在银白色调色板上弥补亏空,我们在陨落的地质年代底部满溢。我们繁华易逝的封王之所啊,我们调用剩余物资的轻便独木方舟,我们恒州城下招降纳叛,我们把酒三晋冲天一怒险酿大患,我们亦捶胸顿足,甚至渴望重上青楼。

 

然后我们忧郁地闭上眼睛,谛听我们没有说出口的颂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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