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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闲人

强 调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4-11-04 19:08:43

强 调
       
    世人不能了解,只能接受。
       德拉克洛瓦《日记》
1、
我们从悬崖附近的火焰里醒来 那个黄昏
枯萎的天竺葵正从导盲犬的视野里消失
铺满灰烬的天空 融化中的冰凌正象一只
忧郁的沙漏 计算着幽会的时间
客厅里的魔术师口吐莲花 高耸的黑色礼帽
藏匿着镀金的温度表 当他出现在逼仄的厨房
或是猫着腰快步穿过门外那片紫衫的阴影
镜子的反光笼罩住我 恍若置身食言者的梦里
2、
请把这一天的尸骸交给曾经失足的布道者
他的溺水 他的呓语 他的肃穆的阳具
多余的妄想里请把夏天的遗骸交还给他的梦想
四季飘香的墓园 纷纷场扬的六角形雪花
肩扛楠木棺柩的盲人厌倦于一滴露珠的死亡
以后的几天里 有人在紫色的丁香花瓣上
留言 在松柏的斑驳躯干上镂刻下飞蛾的
复活的日期 在阴嗖嗖的风声里奔窜的野火
为我们积攒足够的热情与遗弃在地图上的墨迹

3、
我早有预感 那些留在绛紫色天鹅绒上的精液
在石头发出的声音里翩然起舞的三叶草
当一株缓缓转向的向日葵 它的投影在墨绿色
透明彩瓦上喘息 恍若黄昏里低垂的头颅
我开始怀疑它们就是在陆地上失踪的水手的魂魄
那些在尸体的骨骸里跳跃的蓝色火焰 那些
弥漫着海藻味的果核 腐败的性灵之花
一个垂危的精神病患者期待中的洗脑手术
当他掀开死者眼睑 看见天堂里的夜色
哦 涂抹着防腐剂的回光里流动的腋香的气息
孤寂的词语里石像的亡灵正襟危坐 在河流尽头
缄默无言 羽毛光亮的海鸥环绕着灯塔盘旋
它的翅膀象是漂浮在阳光表面的冰块
承载着宿命的词典 快活如求欢之鸟发出的鸣呼
4、
转世凤凰的咳嗽声从飞天的壁画里传出 沉默的
云锦 在落叶的冷笑声里失魂落魄的手指
在阴冷岩壁上搜寻中蛊的词语 枯草的绝望
弥漫乳白色瘴气里步入冲动的臆想
赌徒的情人赤身裸体地穿过雨中的时代广场
在圆顶草屋里 和奄奄一息的草寇密谋逃生

哦这位癫狂的有着淋病史的著述者
我们并不了解他身后阴影里那些喧嚣的萌芽
它们是被如何复制诞生 在迷妄里自梳着根须
5、
我们又回到摆放着海鲜和拉斐红酒的餐桌前
哦 这一夜或许又将在他者的思想里渡过
我看见一些身着丧服的女人走出卧室 走向
偷欢的酒楼 我曾经在那里渡过四十四岁的
生日 你可能回忆不出罂粟花在那年盛开时的
妖冶 苹果园里粉红的情色的叶子 我们
在那片船形的宽叶上宽衣解带 然后又干了什么
我们看到从身后飘来焚烧枯草的青烟焦味
将丰满的胴体涂抹的象一幅莫奈的画作 我记起
那张画中的光线 原是死水之上的氤氲雾汽
我们回忆和怀疑刚刚发生的事:我们造爱了?
口袋里的火柴又是谁赠送的礼品 真不可理喻
一刻钟的时间里 我们便完成了生命的仪式
关于死的填充题 一把钝刀觊觎的吊诡的内涵
6、
夏天的落日在云上吐出腐烂的舌头 象绚丽的
花径 一个叫婧的女人在给我手中空瓷杯
倒入掺奶的果茶 当她转身时我看见另一张脸

在窗外的幕墙上阴险地晃动 我仿若看见
夏天的阴户 看见成熟的思想和预测者凹陷的
耳朵 哦我注视着婧的隆凸的耻骨与对面的空位
谁在帮助我回忆那些暗中发光的果核 假如是沉默
替代它们发出恻隐的回声 涂写在晚霞上的咒语
她说 剩下的一切都将因沉湎而虚妄地死去
7、
当你转身拒绝变性人转交的请柬 书桌的抽屉里
一支拆封的雪茄诱惑着词语自身的惶恐
珍藏在檀香木壳里失控的钟摆 私下的施洗
我想起前年的除夕之夜 夜巡人将风干的鲑鱼
钉在仿古城墙上 从远处看象指向不夜城的路标
我至今不能肯定是谁陪你在红灯区里不省人事
在1209号客房里 你遇见深谙易容术的逃犯
他曾经是个律师 活跃在鸡蛋与高墙之间
控制灯光的开关在那里 你向蒙面的领班发问
我想起你在年初的一场高烧之后 那些
没有姓名的性别与面孔 橱窗里的硅胶模特
你开始与它们为伍并试图改变四季嬗变的程序
8、
他又一次通过梅花形的锁孔往外望去 灯已熄灭
他想起九月的一场大雨 漂浮在水洼里的钟楼

彩色的穹形屋顶 贴在后窗的遮光纸上的漫画
过敏性哮喘患者围着音乐喷泉散步 可他
并不知道琴弓的悲哀 树荫下的情侣
米黄色风衣挡住露骨的肉欲 当他搬动肢体
水鸥的鸣叫象微风穿过寂静的衣袖
他把想象的目光转向床上的六张扑克牌
翻开之前 他在冰箱里找到蓝色的抗忧郁药丸
"我已经好久没听见自己的声音 是否在昨天
我忽然觉得脑子里塞满金枪鱼的尸体 哦
关于那六张牌 有四张牌代表一个方向
剩下二张解脱生死 哦最真实的莫过于虚无"
他的声音 象是斑纹蝶的翅翼在空气里扑扇着
9、
离动身的时间仅剩九十二秒 你拉合电闸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 雨声象电子钟发出的悲鸣
你注意到花萼上的水珠正在变成暧昧的汽雾
你想象着清洁工如何把偷情的迹象处理成
一次合情合理的饕餮盛宴 你想起他的纹身
欲言又止的表情 语言在完事之后就成为手段的
目标 哦空气里依然散发着灵肉交融的腥味
"你如今还喜欢古典音乐 巴赫还是莫扎特"
"我现在只喜欢女人的声音 叫欢的声音

这才是上帝赐予人类的福音 它们出现时
语言也有了通奸的欲望 这是譬喻请不要打断
在你的隐秘的私处 哦那是我的天堂的遗址"

10、

在荒谬的香烟里行进的时间 缭乱的光线下
挣脱了语言束缚的记忆 我赶往的地方
是在运河对面的地下仓库 一家特价书店
我在十多年前住过的地方 化工厂的集体宿舍
泥土里的有毒气味与河里的鱼尸 我们在春天里
浆洗着遮挡阳光的深红色窗帘 年轻的寡妇
她似乎并不理解性爱的乐趣 快活的原则
她最终死于肺癌 我们象叛逆的文字
逃离了人间炼狱 "往左,继续往左你在停车场
等我 还是去美容院吧 对,那家书店不接待
陌生人 凡事都有第一次吗?请原谅
有些人可不愿这么想 有些人还在琢磨真理"
11、
至于 那些总是在午夜里闪烁的城市和流星
水面上绽放的烟花象似殉情者留给背叛的警告
我至今没有理解手中的铅笔 它会选择

在死寂的白昼里结束流放生涯 挂在客栈里的
玩具性器 象似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里
纵欲的藉口 当我试着用谎言诠释虚无的奥秘
我想裸露在午夜里的假象 阳台上的摇椅
空调机发出沉闷的嗡鸣声是否如某人所说
信念不过是一顿免费的最后晚餐 放荡吧
放荡就是解放的台阶 我们的头脑啊
一旦接受道德的警告 生命不过是衰亡的迹象
哦我没有耐心继续等待便秘中的计程车司机
头枕在仿皮的座椅靠背上 叼着客人留下的雪茄
起身吧 书记员的葬礼上你会听见梦寐以求的钟声
12、
迁徙中的教堂 重新铺设的盲道和光秃秃的树冠
我坐在灰色的顶层阁房里忽然讨厌
基督的塑像 瘦削的脸和斜耷的头颅
我知道遮羞殓布下耷拉的阳具 比我们更需要
处女的爱抚 围着篝火起舞的猎艳者啊
他们从彼岸带来了投掷的石块 被颠覆的乐趣
我在冷漠的辙印上刻下避难的标致
啊受孕的女人 你的子宫里是否也掖藏着
颓然的命题 在初夏的黎明里不住的呕吐之后
是否预感有一场瘟疫降临在我们的温柔乡里

13、
阴暗的窗口出现麻雀的憔悴面容 陌生人的手套
在玻璃上涂画着厄兆的爪印 香樟树下
我找到落脚的旅馆 面对一双明亮又狡黠的眼晴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另一种身份 我是公民
在红星加油站后面脏乱的旅馆里 污秽的床单
印着波纹线银灰色墙纸 服务手册里的名片
背画的图案 象似人类生殖器的形状
它是否正象此刻隐隐作痛的胃 亢奋的眼球
或是受到惊吓的花洒试图改变清洗的目标
噢我怎么又想起我的历史老师 为了著书立说
睡过监狱警板的矮老头 他说 耳朵是
自由的翅膀 那是在春季的午后他象只鸟
跃过阳台的水泥栏杆 带着他的身体
耳朵里的火焰 扑倒在门前大理石台阶上
象被锯倒的一棵枯树 在他的血迹里
我窥见过去的火光 我趴在假想里沉沉睡去
14、
她说 你将是我这一生中接待的最后一位客人
我的青春充满了堕胎的记忆 我的梦想
被我的贪婪挥霍一空 你看窗外
那是房东的儿子 他还在往蚁穴里灌注热水吗

你喜欢戴着安全套性交?我喜欢赌还有唱歌
我对人兴味索然毫无欲望 性是交换生活的工具
“任何思想都表达着骰子的一掷”
15、
我还想在这儿停留一会儿 十字路口的右面
一家简陋的旅馆 门口有颗百年梧桐
钉在梧桐树上的铁质站牌写满陌生的站名
它让我产生对未来的恐惧 修葺一新的后院
我曾经在那里渡过十月的黄昏 遮挡住的余晖
始终没有进入狎昵的交欢 我还想到了因果
我用背叛女人的食指阐释着它的真谛
现在是下午二点 我看见博物馆的大厅里
躺在沙发上的修剪指甲的人 背垫上的红色福字
16、
从正午开始 突然发作的偏头痛象个跛脚疯子
在一片刺目的红色反光里无措地嚎啕
在我们的肺里 黑色的气泡象似神话里的晨露
假如被假如掠夺而去的只是想象中的奇迹
神话中的下半夜 哦 我们放弃沙发和床吧
你瞧 床单上那朵污秽的荷花 死者留下的影像
潮汐的呼吸 一块石头在火里发出呜咽
你看见那片曙色了吗 我们走过去

好象就在前天 我在那片空地看见一个坠楼者
破碎的脸 猎命师画在枯叶上的黄色咒符
17、
是的 经历了时代的荒谬旅程 我开始害怕做梦
害怕一个人睡觉 害怕一个人沉思默想
害怕一个人的做爱 在秋天害怕空气散发
腐叶的气味 在你还没有出现之前
我就有偷懒与意淫的嗜好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在公众道德的广告牌上涂鸦和写诗
哦 从后门进来的是你的朋友还是监护人
您喜欢喝什么咖啡 是炭烧还是速溶的缅甸咖啡
您可以在我的屋子里随便看 但别靠近书柜
墙上贴的海报有您熟悉喜欢的人吗 小泽マリア
绀野りさ子和松岛かえで 对还有辣妹子
她们都是我喜欢的女优  哦 外面在下雪吗
生活多么让人感慨 谁在今夜死去他肯定会觉得
幸福并没有将他抛弃 学会和人一样思考的
畜生们 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它们己经学会
独裁和同流合污 当我在一只孔雀的春梦里
取暖或是诬陷同类 我从一只酒瓶发出的嗡鸣里
听见了被迫接受清洗的神经发出哑巴的咆哮

18、
爱情正象缓缓转动的齿轨 咬住了我们的自由
它们的对话在快感与慈善的新闻里纠缠不休
持续低烧的中指期待施虐的快感 系在
枝桠上的风铃 乖戾的回音象颤抖的喘息
哦齿轮还在抗议被公开的隐私 剥夺的高潮
在白蚁的眼里 我看见刚从按摩院里出来的侏儒
她在那里遇见戴着镀铬眼镜的人 他的脑子
就象一颗恶性肿瘤 有着石榴的形状
我们在成熟的猜想里交流着命运 可耻的爱情
可歌可泣的射精 我梦见齿轮上的一次荒诞艳遇
19、
哦爱情 它在润滑油的气味里肆意传播动物的瘟疫
当我们从门岗的手中接过一座倒闭的剧院
化妆间的钥匙 哦我的灯光师舞台监督
早泄使他的秃顶越发光亮 座椅依然排列有序
幕布象尘埃一样落下 神经质的琴键
破损的踏板分辨着从身体内部发出的声响
我想方便 公厕就在左侧 那扇涂成暗红色的门后
啊不那是办公室 这儿没有可供排泄的地下通

20、
在可疑的夕光下阅读写给上帝的札记 隐形的
门槛 溘然消散的梦魇里凋谢的罂粟花瓣
鲜红的与灰白色的松鸦的羽毛 文字的翅翼
微风中晚祷 恍若是另一种死亡的预兆
呼应着变质的肉欲 在狂热的手纸上
发出自语 我讨厌说教正如我厌恶伪善
21、
长满苔藓的祭坛 麻石垒起的堤岸上的铸铁危栏
饕餮者刻在护手上的题鉴 十月的午后
隐晦且灿烂的阴户里 我计算着夜航船的行程
在迷妄的宿命里 这些迅速凋谢的彼岸花
隐藏在幽冥的肉狱里的隐形梯级 我们迷失在
站牌的列表中 哦天桥上突然出现的阴影
和我们发出相同的声音和呼吸 我是否应该
在堤岸上种植郁金香的死亡 从而终结
朝拜的欲望 而在悬空灯塔上呼风唤雨的盲人
他是谁 他象个疯子仿佛在为我们的爱情
行使着主宰的旨意 他的脑子里装满了蓝鲸的唾液
22、
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想象 我们攀登悬崖的那个午后
旧时光象一堆火柴 在下降的恍若囚室的电梯里

在不锈钢门自动敞开的一瞬我听见了
玻璃沙漏的叹息 啊禁欲的时间正象引燃的火柴
解放了的子宫或致歉的刀子 如果我回到
顶楼的走廊 我们在悬崖上做过的春梦
正如现实中的幽馥香气 我在玻璃阻隔的黄昏下
回光返照的那一刻 我恍若找到一死神经衰弱的肖像
23、
谁会在死后继续设置幸福的陷井 谁又会继续
在回光铺就的走廊里寻找丢失的耳差 过去的相片
哦背叛的初衷里 煮沸的水如阴沉的天空
流过皲裂的嘴唇上的秋天 那些陪伴着残花败柳
在绿色的铝质水壶里等待救赎的影像
如果它们早于人类进入我的诗篇 受蛊的舞者
她的脚尖还在遍布谬言的大地下谋划着
下一个祭日的晚景 挂在枝桠上的上帝的干瘪性器
24
扭曲的河流上的云光天色 雾岚里的空中楼阁
我们睡在凹镜里 幻觉在红色的高脚酒杯里
讲述它的来历与成长史 风花雪月的傍晚
落魄的纤夫打开收藏宿命的相册 去年夏天
他曾是哲学家遗孀的座上客 啊
多么销魂的回忆 梦想着精尽人亡的一瞬

满身珠光宝气的寡妇 肥硕的身体
在某个伪命题里 她象似改变命运的一纸巫语
哦要是明天的气温继续下降 通往城郊的路面上
那层薄冰 足以让我放弃外出散步猎艳的念头
25
可是 已经有人为我安排好了明天的生活
凌晨六点 身穿9号球衣的司机会来接我去殡仪馆
瞻仰一个死于思想病毒的人的遗容 回来的路上
我想顺道去拜访准备皈依的妇人 一个
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曾经在我的诗歌里扮演情人
我已经忘记她的声音 风流成性的肉体
她是否会把我拒之门外呐 哦圣诞夜里的街灯
那么暗哑 散发着草根与马厩的气息
我搭上开往市区的38路末班公路 透过雾汽迷糊的
车窗 沿途的景色恍如一部颠倒放映的胶片电影
我在后退中的黑白记忆里忽然感到不安
我想起 傍晚时分应该陪你去趟教堂 然后再去
公园路上的药房 此刻我却在赶赴另一场幽会的路上
26
我经常在上帝与女人间彷徨 就象在鸡和蛋之间
选择是谁的诞生决定后者的存在 你知道
在上述两者之外 我的肉体便丧失了

爱的功能 我的灵魂时而出现在深夜的睡眠里
我想起圆形废墟上 身穿迷彩服的傀儡
他们用铁皮和琉璃瓦搭建厨房与苗圃
我,我和你在牛皮制成的鞭子上描绘别处的浮云
黄昏降临 我们去一位残疾人开的西餐馆里
品尝红酒 鳕鱼 鲜嫩的牛排 在温暖的角落里
目光在摇曳的光线上逗留 我们 你和我
27
想象着在美人暮年里迷失自我的魔术师 他在衣袖里
变换着稻草人的服钸 围巾和身份证
当我在人造湿地里播散良种 培植红柳树枝
那些死了的昆虫躯壳里已经装满了落日的碎屑
啮齿动物啃噬着秋天的葡萄 当它们爬出地洞
石缝里的蟋蟀发出乞援声 长在花瓶里的黑色花球
象似美人的发型 魔术师在她的睡衣口袋里
变回的挂表 当我在她的衣襟上捡到一根白色羽毛
28
而在冬天我总是选择烟灰色羊绒围巾包裹耳朵
我曾经仔细观察萝卜的根须 它们在冻土里
挣扎着象一条条悲伤过度的蚯蚓
我在阳光的照耀下 给落在掌心里的雪花命名
在它们融化之前 确定荣耀如昙花的归宿

如果风信子同时出现在光影下的墙角
石头环抱的冰冷里 浮雕上的盲人在乱舞中取暖
29
困倦的枝影还在抽打不安中的你的晦暗的额头
我们在一面凹镜的催眠下打着饱嗝
相拥而睡 梦中的咖啡馆里弥漫着新闻的油墨味
啊又是一个虚空的黎明 我们似乎在
午后的悬崖上刚刚经历了一次艰难的野合
潮汐声中 我们心有余悸地向着疯长的三叶草
祷告 我是多么厌恶石斑鱼的形状 斑鸠的毛色
当我们挽手经过出售甜饼与阿拉伯旱烟的自选超市
我暗自思忖应该带上诗歌的遗产 重新选择航程
30
幻想终归幻想 阳光穿过冬季里的每一片脆薄枯叶
黏上光净的玻璃与纸糊的墙壁 寒碜的余晖
覆盖着滞留在河面的倒影 飞行中的信鸽
在主人的噩耗里开始新的逃亡 但我仍然没有意识
我身体的两侧 至少有三种以上的语言
阅览着我正在经历的死亡 正如幻想中的阳光
在我的书页里留下消极的指印 在我的身体里
翻找着夏日的遗迹 哦我望见了呀天国里的
七彩化石 我因过于沉迷它的回光而溺于理性

2014.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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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建立时间: 2014-11-04
  • 更新时间: 2014-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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