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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闲人

渺 <组诗>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4-11-04 19:03:54

叙事诗
        但你的里面藏着另一个世界
        当所有星辰消亡,它仍将存在
              里尔克《荣光中的佛》

他从你的世界里拿走一把镀银钥匙
他就在屋顶上的夏天里迷路
他在死水里沐浴 关上传说中的门
我是说然后你就在传说的禁忌里
寻找我们的圣杯 一个关于骑士的寓言

他后来去了荒原上的植物园可他并不知道
那些树那些花籽会长成天上的星辰
他又绕道去了地下游乐场 那是在周末
而你却还在花斑蝶的喘啥里呼呼大睡
直至星灭光离 它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或是潜伏在两个世界里的诞生与死亡

他在你的身体里发掘着另一个世界遗址
直到闪烁反光的尘埃化为纸上的星宿
他躲在你的耳朵里不住地发誓
他点着仙人掌上的露珠 我是说现在
它们就象梦中自焚的空气 假如他
爱上消亡中的光 他便在另一个世界里

爱上星光下的独木筏 如果你还不知道
举着火炬的信使 他的内衣口袋里
装着另一个世界的天穹 他的书桌上
摊开的鹅黄色笺纸上 舞蹈的词语
或是作为星辰消失之后的船桨 好象是
他的呼吸 恍若空穴来风抚摸着你的额头
我们还在过去里给未来设计自我葬礼

  遐想

过去的一个午后在今夜依然散发伤药水味的呢喃
在我虚构的意图里 封存在空中阁楼的手稿
被死亡格外关注的椭圆形后窗
窗下的树林 低语的倒影沉睡在枯叶上
河面上荡漾的天光云影 那对躺在水榭上的情侣

在蝉鸣声里抚摸形状各异的性别器官
在快活的悱恻缠绵里交换着死神赐予的乳汁
噢 欲望,纯粹的欲望是末日幻象
留给夏日的灰烬 昏沉沉的梦里
试图摆脱惶恐的光线的纠缠 五颜六色的积木
围困住一丛篝火 饥渴的牙齿仓惶地闯进词语的子宫
觅食的亡灵 我听见从厨房里传来鹪鹩的鸣叫

这声音多象奄奄一息的浮萍的呼唤 你说;
黑夜会在熄灯之前离开窗口 死亡正用它的呼吸
打开虚汗淋漓的躯壳 心脏象镀银的钟摆
在漆黑一片的荒野上晃动 狞笑着
但它己经不能继续阻碍我对莫须有的终点的遐想

好吧就在黑夜这个显赫家族里继续梦游
现在是造爱的时刻 如果谦恭的主人
带着假发和耷瘪的乳房出现在狂欢舞会的高潮
而载运着花萼的邮轮再次搁浅在暮色边缘

你继续在昏睡中接受黑眉锦蛇的暗示 当我准备
在向着西方倾斜的湖面上撰写《遗忘书》
你站在屋顶上眺望着一片树林的投影
几片枯叶发出的喧嚣掩埋了歌者的孤独
逆流而上的歌者在向日葵的影像里听见情侣的呢喃
他想象着乳房的温度 隐秘处的湿润之光

对过去的午后所产生的错觉正在吞噬一张布满
雀斑的脸 妩媚的眼睛仿佛为你隐匿
某种神秘的能量 你时而化身为花团锦簇的夏日
在蔓延中的过去阴郁下谋划一次失意的私奔

噢正如从幻觉里流泻而出的时光在紫丁香花蕊里
迷失的第三个下午 流光溢彩的死亡献辞
也不能阐释午后的忧伤 某种遐想所隐忍的孤独
我感觉着蜂蜜般浓稠的阳光正象某种暗疾依偎着你
躲进肉色蚌壳里抒情的舌头 我们的未来
象是在落日照耀下 一颗被迫流离失所的黑珍珠


 叙述--送给m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
      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旧约》

秋日归来的那个黄昏 窗洞里迷漫的海藻气息
正象自慰中的隐语 墙角的紫砂花盆里
盛开的蟹爪菊 逼仄的走廊上游走的几缕阳光
恍若在倾斜的水面上漫游的无聊的思絮

在沉闷的低音区域渐渐地失去记忆的G弦
客房里零乱的床单褶皱里那些颓唐的睡意
黑管里流出的音符如单向街上随处可见的落叶
莫名其妙地向着荒芜的空中花园汇聚而去

"时间不是我的行李 色调暧昧的节奏
是被暗示抵消的冲动 那些不可言喻的端倪
令我联想起她的耳垂 抱朴的意识
哦 我们在旅行中用来点缀远景的事物"
"除了远方。思念,是我唯一的行李"

冥暗中灯灭的声音将会被她写进日记
如果黑暗中的体温正在替代探索的热情
是肉博的欲望让我们把讹言隐匿于本能之后
"这是一个难得的夜晚,在经历无端的猜疑
和刺探性爱抚,我们终于在空虚中抱团成双"

一回激情的造访 谁给这个秋夜带来过去的反光
但我却依然无法顺利地撖出回忆的迷津
在禁锢的声音里和她交换着液体的快活的原则
就象秋日留在水面上的消逝的痕迹 迷途上
我的堕落在经历了不可捉摸的幻想与狎昵之后        
爱情为我验证了表达的另一种隐喻与天真的态度


床上的阳光

那么 就让它象镜子里的黄昏一样
崩溃吧 床上的阳光如十月里的尘埃

象哀乐到处轰呜 我尝试着要求她的手
去抓住内心的绝望
如果屏息中的舌头也有着相似的欲望

噢爱情应该象附在枯藤的叶子先于阳光
糜烂 然后更加糜烂 然后复活

然后 蜜蜂的刺再次插入垂死的花蕊
妄想中的神祉象棉花发出嗷叫
堵在喉咙的记忆 

她把我的迷惘的舌头带入爱情的私处
幻想的避难所 棕榈色温床上
一只沉吟的蚌 午后脆弱的光线在它的嘴唇

留下幻象的吻痕 噢这些荒诞不经的想象
恍如暴戾的电钻摧毁着豹纹的情调与暗喻
光线点缀的荷花图案 欲望的迷宫

我在清新的泉眼里寻找绝望的出处
神灵指纹和失踪的邮件 在冷漠的菊蕊里
遇见圆滑的岁月如蜜枣的核

你这带着冥约的造访者哦请不要随意进入
胸襟上一朵绣花的假寐
假如阳光没有乖谬的舌头但它依然能够
对着愚妄的阴影说出十月的遗言

让我来模仿你的双腿交叉的睡姿
在狎昵的缝隙里终于找到天堂的入口处
或在手掌上的反光纹饰里窥见窗台上的牛奶罐
被阳光打翻 向着梦乡的温床倾泻
渺然的风 然后簇拥着床上的阳光欲仙欲死

              2014-10-08 2稿

   凹或凸
          看见一切,以及一切存在中的空无。
                    Wallace Stevens 

1
好吧。就让我在自慰的游戏里开始假想的旅行
缠绕在屋檐上的紫藤花 单行道上散步的公证员
搀着失足妇人的臂弯 出售奶酪的店铺前
擅长偷拍的摄影师打着响亮的喷嚏
我蹲在鼓风机旁的石阶上看见三轮车夫摇晃着
捡来的钥匙召唤它的主人 看见你
扭身便走进收藏香味的陈列馆 退休的钟表匠
坐在门前的石碑上专注地在过期的彩票上
猜测着属于他的幸运数字;3与9代表着出手不利
2
清酒有着石蒜花的黯魅如变幻无常的幸福
金鸡湖畔的日式料理店里年轻女待周身散发
硫磺香味 我似乎比假想更轻率地陶醉
偏执的激情 如一束漏光蛇行匍匐在委屈的躯体上
柔腴如浸透浴液的海绵 哦一次恍若晚祷的
做爱 持续的幻灭缓释着灵魂的餍足 直至
天光照射进凹或凸的欲望 在她的体内一意孤行
3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合唱队的歌声
从旅馆深处的楼梯间里传出 如果你还看见
我的鼻翼闪现沙漠的光质 在抒情的音符揉抚下
敏感的感官也开始厌倦奴役者的游戏
伺从的使命 惯于撒谎的房东继续为假想的爱情
提供过气的记忆“你闻到劣质的香皂味了吗
这儿曾是流浪歌手的乐园 安息吧肉质的花瓣
愚蠢的逃亡计划 安息吧花洒里的幸福时光”
4
于是我在这场旅行的幕间休息里找到锁骨处的兴奋点
监视者在那儿留下的施虐的痕迹 哦我们是否
继续排练天才们经历的死寂 调音师的日程表上
我们因为错过自慰的最佳时机从而顺利抵达
夹在相册里的复乐园 那个相貌奇特的园丁
总是能在一堆晦涩意象里准确无误找出女主人
藏在易拉罐里的暗室的钥匙 不过我已经
进入她的内心 而她的身体就像一张作废的合同
 5
凹或凸所象征的或许还是一具无可比拟的躯体
假想的旅行终点站 在颓丧的呵护下
我们缅怀起在墨镜里的绽放烟花 在假想的地图上
编撰着结束或开始的旅行手册 于是
我们躲进密封的邮箱里重新计划死亡之后的行程
我们还需要足够的碳棒为灵魂绘制凹凸之门
                 2014-7-17 常州

   抒情的诗

你的精致的耳朵从立春潮汐中醒来那一刻
紫绛色的硕果正象十二月的泪水落在绝望的旋涡
你是否还在为我们的影子精心选择
寻欢作乐的草坪 让苦于梦魇的心脏睡进
正在诅咒着一场无关风月的嘴巴

犹如一只饥馑的野兽我依赖过激的想象占据了
猎物的樊笼 疲惫过度的联想是否正好填补
被欲望所掩蔽的记忆 假如我们在前往游乐场的路上
彷徨不前 骤变的气候将会摧毁夕照下的月桂树冠 

冬天的气温同样会使涧水泛滥 我注意到
你在为死去的鲑鱼抚合闪现鳞光的眼睑 我还注意到
十二月的阳光一直在妒忌嘴里的爱情
工匠制成标本的蝴蝶心脏象是从一首献诗里长出的

迷妄的翅翼 它让一只失准的怀表在炙手的灰烬里
发出欢喜的嗷叫 但我们仍然会收藏这件虚无的证物
秘不示人 如同天真的妄念常常把流星的奢望
置于死地 直至在未来的一汪逝水里看见你的面影

你在一组颓然的话语里控制了出生入死的欲望
你在酒精的抒情里找到天鹅绒舌头
直到滥盈的泪水变成烛焰的温床
哦你正以月亮的喻称俘获一盏地灯的敌视 直到
黑暗终止 我们的眼睛里莠草蔓生
仿佛死亡提前进入落叶的游吟 时光骤然形成沙漠

当空气如同火焰一样向着过去燃烧你听见花籽的歌唱
绝望孵育的音符正象最坏的预感驱使着爱情
走向居无定所的幸福 这还不是有悖于理想的处境
在此之前我已经收到太阳花的警告
但我随即把它归还给颓唐时光里的一次梦遗

恍若是在我的诗册里终止的梦游 罂粟花的异香
会将冬天的雪全部带入抒情的归宿 十二月的欲望之桨
引领着我们的热情打开了通往夙愿的侧门
                       2014 09  28


在你之前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身体、名字和时间之前。
     于是我回忆起,有一次,在天上……
              《天上的三次回忆》  阿尔维蒂

因为先人在你的身体里虚设了一扇隐形的天窗
天空便变成所有的一切 跛行的野兽带着我
穿过零点时分的黑森林 乌云涌向空旷的停机坪
我在你的耳朵里只找到存放香灰的陶罐
 
我终于看清蕾丝胸衣上的图符 它象长在天上的
莲蓬 这已经是我最美妙的想象
但肯定不是预想的结果 我们在天上的身体象一条
河流 回到阳台之前我们曾象海豚优雅地做爱
 
我曾经把玩你的小小的乳房如在鉴赏未来的坟冢
在你的眼睑上躺着一道橙色的闪电的尸体
如同先人写在书脊上的爱情谶语 我曾经
在你的身体里梦见另一根阳具的诞生 然后是黑暗
肆无忌惮地吞噬着私处的余晖
恍似一场高出天空的祭仪 你的灵魂出窍
开始迎合回忆的蹂躏然后又象过眼烟云悄然消失
 
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也许需要天上的虚无 作为惩罚
我们还需要在一切之前的记忆
如果墙基还没有夯实 我们就只能像绝望的犁
安静地等候一声巨响等候土壤里长出我们的肢体

所以我们必须再一次撬开天空的嘴巴让我们
在它的呼吸里死去活来 因为我在天上的回忆里
又一次听见月亮的啼哭你就从彩绘蛋壳里醒来
你的乳房变成花蕾 也许我已经把与你有关的一切
变成虚无的天空而你的身体正适合做回忆的寝宫

             2013 7


 恋爱的幻觉

请再隐晦一点如果她可以把门外的雨声
折叠成一本<亡灵书> 这正是我
所需要的恋爱中的幻觉 我会用抚摸闪电的手掌
在她胸脯上铭刻下麦浪似的波纹
在这个令人沮丧的午夜 我和另一个我对话

却和她的泊岸有关我们是否应该换一种睡姿
面对不可知的将来 即便它给我们带来的虚空
足以让我们感受到窒息般的快乐
我们也应当试着去点燃坟冢上的磷光去体验虚无的
存在 去聆听背叛的蹄音把雨声驱赶进天堂

而在整个夜晚我和她被一束吊诡的光钉在假墙上
影子才是灵魂唯一的替身 她把恋爱的缰绳
铸炼成一条锈迹斑斑的红帆船
一块刻凿着玫瑰花瓣的石块将沉没于它的忘川

直至让幻觉来毁灭我们的恋爱或者她可以让我
在一桩置换交易里解脱或者让另一种死亡
替代爱情场景里的假象 活动的第三堵墙

幻觉的暴行 这不是我追求的唯一的过程
尽管它有时就象一个充满乐趣的怪圈 黑色的花蕾
此时正象一块狂躁的滚石在阴郁的窗洞里
爆炸 芳香的碎片飞向<亡灵书>中的避风港
噢裸露在雨声里的三色堇也正准备和变态的嗅觉

开始一场空虚的恋爱 冬夜的月亮象是冷漠的泉眼
旁观者用鹅毛笔记录着超现实的冬眠
哦那形如杏梨的乳房多象夜海上的一座灯塔
或许我还能在她的笑靥里找回晨勃的春梦

她在一块人造冰块里开辟着新的航线 夕阳西沉 
如果我可以把幻觉折叠成恋爱的天堂我就让她在
冬天的肺里长眠不醒 而在另一座天堂里
我为她种植一片苹果树 幻觉如快活地扑闪的蝉翼

哦她已经不能拒绝一朵粉色曼荼罗的呼吸
那些比花粉吏绝望的幻象整夜地在圆融的身体里
咆哮 在合而为一的身体里歌咏着雨声如亡灵的翅膀
象是红嘴鸦的舌头蹲在彼岸祝贺着假想中的梦游
            
                 2014-10-12 2稿
另一种记忆
       

我们身后的一场大雪睡进秋日的梦中
记忆之外的时间里造访者故意留下琴谱和围巾
取暖器后面的旋转衣架上一件印度蓝
丝质睡衣 刺绣在衣襟上的绿色荷花在单调的问候声里
散发出晚餐的讯息

在西红柿与打开的牧蛎之间 余晖漂浮在
橙汁表面 空出的躺椅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
犬儒主义者的语录
在一座南方的古镇里我们拾级而上 幽闭的旧宅里

尘粒闪烁沉香的光泽 在南墙上攀援的紫藤
如一束黑暗穿透花萼投射在虚无的身体內部
像是孤独的伺从在子夜时送来的半杯普罗旺斯红酒
在性爱的歧义里它恍若是被暗喻故意疏忽的后戏
或是病句,缠结了整整一夜的隐痛

客栈里的床我们熟悉着前人的体温 当我质疑一种
有别于日常的回音灯光迎来夜晚的冷寂
空虚的目光迎来另一双寒冷的手放进词语的怀里
已经发生的梦魇里延续的爱情幻觉 在安息的路上
飞行的光线纠缠着我们的另一种记忆
在虚空里跣足而行的花蕊将是附身于我们的新的爱情
         
                       2013 11 8
天窗里的风景

       留意正在发生的事,如果可能,
       说出事物的真相。
                尼尔斯·哈夫 《任务》

我几乎就是她以前的幻觉我只是说出爱情
这两个字 谬言便成为现实的本质

她只是还想知道我是否故意把性福描绘成
绝望的代名词 随后她就看见
从酒杯中醒来的灵魂用额头敲碎假想的天空

面对她故意作怪的表情我的舌头
呈示着忏悔时的愧色或是急于在歌词里寻找
中性的词语掩饰真相而真相其实就是中蛊的梦

我不过是想让纯粹的虚荣在不易察觉的虚妄里
隐蔽的更深象黑夜里一束自虐的光
或者模仿海报上的人妖把头颅埋在素人的阴户处

哦我们妆扮成情侣还是寓言里的道德楷模
然后等候着夜色降临
等着有人邀请我们前往堕落圣地朗诵别人的诗文

我已有三次以上自暴自弄的经历我还将经历
别人的三次死亡 其中一次是你的死亡

这令我想起油画里的天使的翅翼带来的
舌苔上的曙光在某次复活的仪式里
哮喘的吹鼓手给我们留下偷情的余地
肃穆的氛围里摇曳的烛火足以毁灭肉欲的占有

我几乎就是她以前所经历的噩梦在圆形天窗里
瞬息呈现并在瞬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能在抽象的影像画面里找到一个恰切的比喻
形容我的狼狈或自恋哦没有
我时常在盥洗室的镜子里发疯尝试着改装记忆

黄昏正滑向穷途末路我们不妨凭空策划私奔路线
在通往桃园的过廊里遭遇放歌的粉尘
我们在喷泉的胡呓里终结另一种生活而让空虚占据真相


就象邂逅是发生在空虚里的奇迹是变性人热衷的游戏
一场醉生梦死的餐餮仅在匆遽的一念之间
信使摁响了天堂的门铃在堆满棉花的木屋里
我们颠鸾倒凤用荒谬的近似温暖的喘息召回糜烂的想象

墙壁上的铜罩壁灯在暗中赤裸着极度衰弱的神经
它象死之舞者的影子仍在缅怀生前的一场肉博
我看见苟延残喘的光线正在单簧管的狂嚣里
策划一次灵魂的逃亡之旅
哦打碎的镜子整夜地呼唤一组吊诡的姓名

玫瑰红灯光里醒来的耳朵里百合花在爱人的嘴里开放
她的腋下散发艾叶的清香而我并不知道
在冬天死去的火苗会在闪烁着水银光泽的圆形天窗
向我微笑在星宿的夜宴上我看见
你的红发象已经死去的青春又意外地重回到天空 

 

她还那么小 如一朵朝开暮合的白色睡莲
躲在街角的邮筒里任性地发育
象在花茎里偷欢的雨露 羞怯的器官里
她想象着涂抹蜂蜜的食指 一只花蛤的幸福

请善待水面上游戈的落萼 我正俯身品尝
它的暗香 如果在我的肉欲冷却之前
把她的乳房比作秋天的柠檬
请原谅我 我只是在吮咂宿命中的巧合

面对她 我若能联想起和灵魂有关的献辞
我们便能在镀镍的怀表里同病相怜
如今 她的舌头正在我的日记里收集
糜烂的光 性感的颤音来自意外的快感

她象一只羞涩的西红柿出现在伤逝的春水里
性爱的原则把身体分隔成冰火两重天
当我在日趋潦倒的春天里听见莲蓬的呻吟
他正在把一场春梦秘藏在她的私处


钟摆的航程

时间是所有秘密的核心 逍遥的钟摆
曾经是神经质的指挥家们
追奉的真理 冬天的冰凌并不恐惧
自虐的词语里象征爱情和落日的花朵
植物的生植器官里生长的红色舌头
在钟摆的领域篡写着来自异界的语符

当我们在暮合之前赶往炼金术士的寮房
黑色蜘蛛正在屋檐下烹制末日的晚餐
藏在塔罗牌壳里的火柴又一次成为
色情的隐喻 哦词语请允许钟摆的仆人
摘掉颓废的树冠向山峦上的夏天默哀
向爱情的私处致敬 河流正载负着她的红发
在石头家园里发狂 尘埃回到时间的中心

壁炉里的火苗模仿着亡灵的口吻发出
快乐的指令 钟摆用它荒谬的手语
描述着遍布皱褶的下颚 兀自燃烧的草叶
哦 它的外表怎么有着沧桑的女阴形状

所以呀当频频在金黄色峡谷里出现的落魄人
聆听着如泣似诉的蜂鸣而耽于声色
钟摆尾随着他的鼾声在白昼的异象里
直至醉生梦死 一场大风掀去琉璃瓦屋顶
我们在柑橘园里重新开始假想中的蜜月之旅
等待一条狰狞的堤岸成为钟摆的翅翼

经常在颠沛的航程中一闪而过的凹龛
蚀变岩石上的浮雕赋予了钟摆新的形象
我们的唾液和着莫合烟味吞服下类似某种
镇静剂的矫情 赤裸的手臂象风中苇叶
孤助无援地挥舞着迷路手册 同时发出如同
溺水者的呼吸 就在一扇镂空栅门的转身之际

镜子里的巫女身着蛛网背诵着史蒂文斯的诗句
她妄想着引用诗篇里动物的譬喻 救赎那些
不幸的朝露 把不可言说的隐患归咎于沉沦的
夏日 哦夏日我们对钟摆的隐私一无所知

我相信钟摆向往的归宿并非是琥珀吊坠的梦乡
即使骤冷的航线正以天才般华丽的想像
摧毁了孤寂的灯塔 出现在我们上空的舞台
象是空心人策划的一次时光倒转的盛典
手执教鞭的隐身人占据了殒石的座位

钟摆的意象显然己经不再具备记忆的本质
在一场为彩绘偶像举办的假面舞会上
与无影人共舞的钟摆闪现着暗绿色的腐败光泽
哦请注意那些在蓝调音乐里复活的假肢
在虚无的灯光下向狂妄的牙齿索取着残余的神馔

我们又把幽会地点定在公共图书馆的葡萄架下
当窗洞里的风景渐渐黯哑 我仿若听见
钟摆发出淫乐的欢叫 航程中桅灯的阴影
汇聚成乌有的甲板 于是波涛声越过高耸的夜空
汽笛声发出蝙蝠的戾叫又如熟睡中的流光

我们伴着钟摆回到虚无的航程上 渺然的回声
汇合夜风如巨大的网兜 装满秋天的松籽
象是预言里邪恶火种 记载着神秘术数的彼岸叶
听任烛焰描述钟摆的死亡进程 枯叶蝶
逃往南方的树荫 舵手在先知书里找到沙漏的踪迹

哦看那白昼正在转入黄昏 一张破损的地图上
钟摆提前为我们预定了空着的灵堂
在下一个冬日出现之前 我找到深褐色的碑石
我在上面镌刻不同姓氏 迥异于钟摆的棕色标记

             2014-10-08 2稿

  在去夏天的路上  
 
      如果我现在活着,
      那么过去就等于死亡,
           西尔维娅?普拉斯《情书》

在去夏天的路上想起绿皮火车的速度
终点在下一站
彩虹桥上的风流骚客神情恍惚
象似冷嗖嗖的人群里走失的学童
窥见落日撤出无聊的聒噪
但在她的月亮里我再次遇见
偷欢的植物器官 乳白色汁液

过去或者恍如今夜回忆忽如放荡的纤夫
从你的夏天里背来红酒
杯沿的酒沫似烟花的妄念
我们的讳莫如深的表情
端坐在餐桌后面矜持地期待一场空前的饕餮

如果她在闪烁不定的夕光下想起
枕边书里辟邪的符咒
恍似塑壳闹钟的谵妄的心脏
在羞涩的耳朵里和道德进行一次无聊的对话

如果她的指纹会象白玉一样微笑她就会
带上活着的隐私频频出现
在蜂窝状的花茎里她的湿润的嘴唇
在绝妙的失眠里同时赶赴荒谬绝伦的幽会
在郁积的激情里梦见未来的死亡
  
现在的光影正在堆砌一座记忆的陵墓
在去夏天的路上我们一起寻找着
忧郁的泉眼 神经质的向日葵
点燃的烟卷不可置否地说出暗涌的企图
屈辱中的食指放弃一次完美的探险
回到他的白日梦里继续着荒诞不经的祈愿

而我开始质疑当下的爱情就是过去时的臆念
昏迷中的火车穿过时光隧道
象如期的通奸 我在空白的练习册上重新描绘
她的近况;"如果复活也是死亡的形式我相信
我现在拥有的记忆
或许正是她的活着的灵魂"

在去夏天的路上看见她的脸颊上长出
蝉的翅翼 花椒酱的香味弥漫在两个人的黎明里
或许在更远的过去
我曾经活在各自的死亡里漫无目的地对酌
或在一束藏香里赤裸相拥
如果我活着从紫藤椅里醒来我将继续醒着睡去
                     2014-09-11  2稿
 

  叠合的幻象
     
    啊,回忆,我如何来消受你的赠礼。
                   博纳富瓦  《回忆》
 
大雾散去的傍晚,我们在澳门路上的快餐店里
喝着黑啤并说起爱情说起
风暴眼里的灯塔你说它象在泡沫里
孤独地开放的水花 从它的花瓣上可以窥见
虚无的荣耀而当你从我的私人字典里拿走
灵魂的词汇 我想提醒你;
在他死后依然是一个出色的摘花贼
 
回忆是时间里的一抹阴影 它仰躺在卧室的凹镜里
象是复古派画家的调色板上的刮刀
亚麻画布上布满了它的语言 哦我们是否还说起

身体的事 关于那隐秘的伤口是否见证
人生的屈辱或是精彩 当我试探着企图进入你的过去

我们却又不约而同的品论起奶酩的色香味
"哦食欲永远是信仰的天敌如同激情是回忆的盟友"
我们在大雾散去的傍晚又回忆起荒唐的夏天
从香樟树冠上滚落的黑夜
回忆着回忆带来的暗疾与快活

在形而上的迷雾中爬上空寂的月台 如意淫者开始虚构一次
缠绵的诀别 长条形醒示牌上滚动的汉字不时提醒着
观光客 远方不在别处
归宿在我们空想的温柔乡里 我们的投影在啤酒杯里漂泊

象一束打在竹帘上的反光 回忆如飘过窗口的浮云
在恍惚的独白里昏昏欲睡 亢奋的舌头还在品咂着
色拉油的奶香味
仿佛刚在白日梦中结束了一场漫无边际的旅行

回忆还在攫取着剩余的激情;
"这是谁馈赠的礼物印度蓝的披巾,
印在上面的图案让我想起我们在水上渡过的黎明,
我们赤裸相拥着一同想象死亡。""是吗
快餐店要打佯了,你还要再来一罐修士牌黑牌。"

服务生故意的咳嗽声提醒着自我陶醉的耳朵;
"又到周末了 我们必须在另一场大雾骤降之前
回到回忆的温床" 途经满目疮痍的工地
我又想起我们一起经历的高潮  啊感谢吧记忆
为百无聊赖的时光烹制了一道美味的点心
 

 消失中的光线
    
    可是这混乱正在逐渐消失,因为
   每个人总是在到达他的现在。
         《凸面镜中的自画像》阿什贝利

它们在夕照下的水面上游动
几片落叶 象在绝望里相爱的鱼
你看见消失中的光线穿过天鹅绒窗帘
带着我回到青春的棺柩

在兜售大麻的咖啡馆里
你们站在不同的角度 给我翻译着
另一个诗人的呓语
在这之前我只知道他的姓氏与垮掉的性别

我们相遇在蝌蚪幻梦里我们却比任何人
更迷恋紫外线的光晕
穿过日益颓败的酒精的幻象
隐晦的光线如贮藏在花洒里芬芳的碎片

此刻我回到了过云时间开始变得混乱不堪
我看见一簌在水面上跳跃的火苗
这是记忆的处女之身 我抚慰着一对
孤傲的乳房在她的琢磨不透的表情里想象
快活的奥妙时光带来重生的秘笈

哦在幽禁的河流上我被迫接受记忆的自慰
当你躺在我的身边不住地翻转着身子
我看见一束光线抚摸着温暖的脸颊

关于现在的我们你可能比正在消失的光线
更清哳地看见驶往过去的夜航船抵达了
记忆的高度我从遗忘里回到
理想的现在 象是从混乱记忆里渗出的反光
在对面的橱窗里我在
梦想的草图上描绘着沉沦的月亮

            2014-08-17 2稿


 呢  语

激情的突然来访让我们惊慌的把一串钥匙
掉落在公园土丘上
在假山洞穴里我们藏好各自的身影
远处的音乐喷泉此起彼伏
当我们决定起身离开那片草坪
零点左右 那可真是美妙的时刻
我听见汗珠们的呢语
 
然后你就出现在南方以南的别处
带回一片汐光 我们在陌生人的客栈里寻访
莫名的乡愁; "这是与爱情无关的慰藉,
身体里的理想冲突
假如瞬息的失忆能够帮助我解脱
理性的束缚 噢 是的,
我们把夏日装进野营的圆锥形帐蓬里
熄灯的刹那间我看到瓜熟蒂落的一幕
 
还是仅剩的幻想把激情的喘吟带进
迷妄的欢娱里 象幽暗的花下小径
把我们带往尾声里的高潮
当面对道德的替身 我们探讨着
身体的协调性 检验秘方上箴言的真伪性

好象我们已在抒情花腔里
自动终止了想象的旅行 在夏天的回忆里
倾斜的树影在另一个秋天里
开始呕吐 直到后院的果树上都结着
成熟的蜜桃 每颗果核也都拥有
隐秘的情人 还有我们
依然身藏在波澜不惊的梦里 异想天开

            2014-08-11 2稿
  
   写在八月的诗

台阶滚动桃子 我对它产生的幻觉接着又陷入
空想的旅行 在整整一周的失眠之后
我的孤独愈演愈烈 改变着猫头鹰的面目

养在水晶鱼缸里的锦鲤 它的身体正在变红
象是一束弱不禁风的火苗
在秋天的喉咙里象一片迷狂的火烧云
我并不理解某种热情上升的速度 当我俯身
亲吻着火岩石上青色的遗迹
插花的疏影恍如不可企及的梦想

当我途经一池死水 天空之上的落日
就象淤积中枯竭的莲蓬 往生的精灵在吮吸
水珠的反光 枯叶上蔓延的河流
她睡在暖和的稻谷里 她是幻觉产生的奇迹

曾经有那么多颗向日葵籽向她示爱 她是
在波光滟涟的湖面上生长的落日
看呀被月光灼伤的花茎 悬挂在半空的
爱情 她把未来日月的住址迁入她的腿间
啊那是施洗者的河流 祉佑的幻觉


纪念日

那是养蜂人的空中楼阁
那双绿色的马丁皮靴也是他的。
一小时前他躺在有齿缝的有夫之妇怀里
模仿灵魂的口音对着电话
给我背诵多年前写在梧桐树叶上的诗句

沉闷的下午。落在黄色盲道上的枝影
象阳光送来想入非非的礼物
我想起有夫之妇的腹部
瓣状的青色胎记象褪色的挂毯上
一朵马蹄莲诡谲的笑靥

昏昏欲睡的书页陪伴着我渡过
忧悒的黄昏 在她的不安的视线下
我用手中的镀银汤匙搅拌着
瓷杯里的红色果浆

当我们不约而同地想起死亡
就象我在一潭死水里
找到养蜂人的面罩与遗作 然后我

在生锈的琴弦上开始新的旅行
当我走向甜蜜的蜂房
死亡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在她的客厅里我喝的酩酊大醉
醒来已是正午 啊那道照进齿缝的阳光
让我想起养蜂人
写在树叶上的那句希伯来语 直到这时

我才恍然大悟;人生不过一场偷欢
当她带上养蜂人留下的面罩
回到过去的蜜月中
在甲壳虫低沉的歌声里我忽然想起
她的忧悒的嘴唇就象梦乡里的彩虹
               2014-08-30


  渺;一首献诗

欢呼吧 这是秋天的金黄色
相爱的人在白日梦里说着死者的话语

来自八月的使者望见了郊野上的岛屿
她的手指就是一束阳光
她看见时针还在编织着爱情的棱形蛛网
溃退中的落日啊把它的烟尘交还给金黄色的秋天

我们还在开满鲜花的台阶上捕捉着风的幻影
舌头在芬芳的肉欲里发出香艳的欢叫
恍似一场孤独的狂欢舞会 我们同时摘去
兽性的面具 烟花在渺然的钟声里
模仿着火焰的舞蹈 当我在空无的词语里

我用微如细风的呼吸触摸着你的耳垂与脚踝
秋天的落日终于撞响爱情的晚钟
我们欢呼着跑过飞毯上的天空抵达黎明的月台
玻璃上的露珠长出花刺 岸上石头开成花朵

八月的使者啊她望见运河上的台阶向着黎明延伸
枯叶长出飞蛾的翅膀 哦如果黑夜也不屑于
秋天的爱情 步趋其后的吟诵来自何处

那些重新被点燃的眼泪象是哀悼秋天的祭词
渡鸦的唳叫声里我看见渺然的烟波托起苍白的月亮
清远的水光在你的梦境里留下潦草的手迹;
“我们己经在选择中放弃了什么,
卑微的幻觉难道还不能摧毁过去的梦想?”

在自鸣钟声里我看不见远方的远方 哦它正在
用我们的激情把秋天驱赶进草场
它是在半空中伴随我们的流动花房
在那里相遇的影子摩挲着死寂的表面
我们带上落寞时记忆不住地重复说着死者的话语

 
我们在白日梦里闹着笑着 在掌纹的咒里
我将先于我们抵达颓圮的海岸 海鸥的歌吟仿佛来自
水花的虚无 或许你在此刻正陷入渺然的存在
而我己经在落日注释的预言里找到宿命的乌有乡
                 2014-10-08 2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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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更新时间: 2014-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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