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普希金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3-07-23 11:5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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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激情像子弹从胸膛里喷薄
你这多情的诗人,驾着文字的马车
从俄罗斯南部到莫斯科
爱和吻随意抛撒
被你倾慕的花朵别在诗集里
你死后,她们依旧青春灿烂
字里行间闪着白金菊的光

号角召集十二月党人
自由意志像浪花扑在死亡的沙滩上
你的诗篇在夜空电闪雷鸣,落地为剑
谁也阻挡不了寒锋悬在壁垒铮铮作鸣

沙皇的绞架可以把历史拖进地窖
西伯利亚的冻土可以冰封不屈的勇士
但大海、自由、鲁斯兰的神光像血液注入俄罗斯
高加索到处飘着茨冈人的帐篷
流浪的河流喘息着追逐你流淌的诗句

不能不提那颗子弹
疼吗
眼泪能愈合伤口吗,让我为你泪流成河
爱情能医得了你吗,让我为你彻夜祈祷
今天你已化为泥土或天边的一缕风
看我把一束白菊夹在诗集里
像夹住一缕轻轻的太息


2.
柳德米拉不会让你哭泣
不会让铠甲上的灰尘迷了勇士的眼睛
小个子侏儒也休想爬上崭新的合欢床

柳德米拉不会让你哭泣
一百条河流变成一百把龙泉剑
一千座高山铸成一副护胸甲
她长长的金发垂到脚踝
坐在溪流边祝告自己的夫婿
虽然新婚的妖风让鲁斯兰颜面扫地
但柳德米拉早已把夫姓冠上高贵的额头

柳德米拉不会让你哭泣
她中了魔咒沉沉睡去
相信她,一旦醒来必是一只快活的小鸟
欢呼在勇士的怀抱里再不离去

如果鲁斯兰的帽檐别上了异色羽毛
柳德米拉也会敞开雕花的大门
她早见识过外面的江湖秋水
更知道勇士的荣誉不敌风波险峻

柳德米拉啊,柳德米拉
不会让别人为丈夫在书页里叹息
如果子弹或引擎要让故事结束
有她在必会改写结局

这究竟是神话还是梦境
要问问尊敬的普希金
可惜他无法从墓地里一跃而起
只托信风送来西伯利亚几缕清凉的问候
注:《鲁斯兰与柳德米拉》是普希金的成名作。这首长诗使俄罗斯文学跻身欧洲前列。诗歌写到柳德米拉在新婚之夜被长胡子侏儒劫去,鲁斯兰历尽千辛万苦抢回自己的新娘。

3.
茨冈人
帐篷一个洞接一个洞地扎在草原上
粥煮得坑坑洼洼,飘散的炊烟夹杂醉熏熏的白发
半瓶香水倚在刀尖上,一滴一滴垂着酒精
穿靴子的女孩和熊在村庄里表演
舞裙比雪旋得快,钱卖给麦子和伏特加
哦,茨冈人明天你又要启程
带着流口水的老马和拖拖拉拉的步伐
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过两次夜
不能在同一口井里喝两次水
你受了诅咒不停往前往前,世人说这叫流浪
你只接受神谕,顺应命运
除了普希金,还有多少眼睛注视着你
在车轮旁,星星底下的溪流里
年轻的姑娘真妃儿,艾斯梅拉尔达、卡门或叶塞尼亚
老托尔斯泰也微笑在篝火旁
他们都曾跟随茨冈人去远方
并把紫罗兰丢在额尔古纳的河床上

注:在俄罗斯,吉卜赛人被称为茨冈人,在前苏联有20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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