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地活着,诗意地思考。

《川蜀少年》自序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2-03-27 20:14:40 / 天气: 晴朗 / 精华(1) / 置顶(1) / 个人分类:川蜀少年自序

 

 

 

 

 

                                                                                        ·朱亦川·

 

      我已忘却初时作诗的动机了。

    《川蜀少年》一书的写作,于我,也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务。但这种自觉而且有些“自迫”的“业余爱好”,不敢说没有半点“打发时间”的嫌疑,不过,好歹终究是做了出来,也不算“白费了许多功夫”。

     如果说我创作诗歌的目的只是付梓发行,多少为了赚些“人气”,那就未免太看小了我。在创作之余,我常常这样想:我,首先,得有模有样地活着;其次,得有模有样地关注些问题;再次,还得做出些有模有样的事来。此三者前后承启,缺一不可。

    写作,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且是不可或缺的,也是我最佳的生活状态。

    爱尔兰诗人叶芝的诗《动摇》中的一节《燃烧的绿树》说的是:一棵树,一侧在熊熊燃烧,一侧却郁郁葱葱挂着露珠。这里暗喻的是:一半是志于升天的灵魂,一半是根植于现世的肉体,肉体与灵魂共生。我觉得,这是一种理智的生活方法。对一个作家而言,生活和文学创作息息相关,共同构建着一种“多边形”的人生结构。于我来说,现实生活就是“肉体”的部分,写作便是“灵魂”的部分。

     文学创作是一种意识本能。文学作品本身的具体形态和存在形式具有相当的不稳定性和多样性。因为生活的内容极为丰富,又是多极化的,要立足于哪一个点以求得“内部结构”的大致坚实,这便要涉及“得有模有样地关注些问题”的问题了。

    “关注”即关心重视。当下,人们关注的对象可谓形形色色,但就文学创作而言,如果“关注者”成了被关注的焦点,那就本末倒置了。拙句“不关注痛苦/同样不被幸福关注”,充分阐明了我的观点。时代的物质性要先于人的主客观意识存在,这便是问题的关键。我们创作文艺作品,理应在“物质的蓝宝石”上进行,然而物质只是基础,其目的是至少引导一部分个体关注物质内部的东西——“精神”及其“射线”。

     任何事情都有目的性,单独存在的“纯粹”事件是没有的,即便有,大概也意义甚微。文学创作的目的就在于引发个体对某种事物的局部甚至是整体的“关注”。无所表达、无所揭示都是不成功的作品。

    “关注”之后往往陷入感情和理智的双重茫然,而这茫然或许才正是“关注”本身所指的“黎明”。

    人生最怕的就是沉睡醒来后路已经没有了踪影。

    鲁迅先生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每每看到那些鸿篇巨制,再回头看自己的“流水账”,真有撕之欲焚的冲动。不只是“量不及人”,更多的是“质去甚远”。虽如此,然我日复一日,勤加练习,心想:进步或许还是有的。这样想时,我便得了些许安慰,即又鼓舞起来,边学边作,边作边学,融入自我,久之,就又自感进益了不少。

     我以这些小小的经验鼓励过不少好友,也得到了很可观的响应,更是坚定了我创作的信心。

     这本集子里,除去作为“实验”的大多数篇章外,其余的“成品”也还远未趋近于我的理想值。如果您硬要问本集子哪里可圈可点,就又全在书外了。集子本身是最易朽的,这一点显而易见。

     2005年我第一次读到舒婷,她的诗篇一下子将我拉进了一个邈远的时空,悬在半空中,喊不出声来。又因为舒婷,我“走进了”北岛,北方海洋上一座巍峨的岛屿。比“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回答》)更加使我震撼的是“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回答》)。自那以后,我便将整颗心给了文学。对于文学,虽然我不敢也无法做“鼓动者”,但我定要做一个忠实的“陈述者”,无论将来的路多么曲折难行,理想的种子一旦播下,就定会发出芽来,开出花来,结出果来!

     毫不遮掩地说,我现在还是一个地道的“临摹者”。

     当海子从图书馆走进我的大脑,他和他的诗就成了无所不能的黑洞,每当有思绪盘旋起飞,都无法挣脱它致命的吸引。而这致命的吸引,如今又成了我急于想摆脱的“魔阵”。

    2007年夏末,我“突然心血来潮”,开始自学近体诗词的创作。那是一段使我身心极为难堪的体验过程,如今想来,真是十分佩服自己当时的勇气。值得高兴的是收获还真不算错。这本集子后面刊了若干首近体诗词,望读者朋友们只当我在卖弄,笑笑丢开罢了。

   有人说,诗歌之于这个时代是滑稽的。当然,这不完全是这个时代本身的问题,问题主要在于当下某些人的“生活观”严重“偏向”和“生活感”迅速丧失。这种偏向和丧失直接的后果不言而喻,它淤积在大众“主流意识”的头皮层下,直接对其思想的神经末梢起作用。

   其实,生活倾向就是理想倾向,这种倾向于诗歌创作者,即一种感情倾向。诗歌本身便是这若干倾向的产物。诗歌,是最具倾向性的。它是创作者“受时代的作用”而产生的“心理条件反应”对个体意识起某种效应的客观表现。换句话说,如果说诗歌是时代的滑稽剧,然而诗歌又的确是时代的“倾向性”产物——那么,它便是“滑稽的时代”产物了,这种滑稽恰恰“滑稽”了“滑稽论”的命题者。

   又有叶、韩二位先生先后跳将出来说文学死了,诗歌死了,不禁令我吃了一大惊。文学到底死没死,我真没有那个能力去做科学考证,因此,不敢妄下结论,但先前倒是有许多“文学家”、“诗人”真死或装死了,还有一些正在死或装死,更有一些天生的半死不活,其他的,怕是也要真死或装死了。但如果真就这样真死或装死了,或仍旧半死不活的,那就未免太让人耻笑了去。又如果“见死不救”,只在那“地势高”的地方冷不防地抛出一句宣布“文学死亡”的“口号式判词”来,却是毫无意义的,可恨的。因为他不但不愿而且不能拿出主意和对策,只是尽其诋毁之能,哗众取宠罢了。譬如有一个人病危了,医者早早下了“病危通知”,以防“万一”,只告知其家属要考虑后事,却并不对其进行实际医治,最多在那里打打“望闻问切”的幌子,美其名曰“观察治疗”,还要收取相当不菲的“红包”。许多日子过去,病人仍奄奄一息,医者又再三叮嘱其家属要考虑后事,也并不拿出真功夫来“救死扶伤”,不过“按时点卯”完事。及至最后,病人一命呜呼,医者暗说:“可不,我早说了总是要死的,果然……”如果这样,文学也不算白死,至少总还被一些冠冕堂皇的“大”人物“关注了一把”。

   假若文学真的“忽然没了”,那些“宣判者”要么成为“预言家”,要么成为“‘互动’文本”的开国领袖,或者转行做无坚不摧的“榴弹炮”,但他们终归要失去“辉煌的”舞台却是铁定的。这才是他们的第一顾忌。

   要说文学的生死,那也绝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谋害的。就诗歌来讲,韩先生说用“空格键”写诗是个好主意,但“梨花教派”又给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这告诉了他一个道理:并非“白话”只要一遇上空格键都会成为诗,更有可能变为“尸”。诗歌创作者不是键盘,人脑也不是电脑芯片。如果诗歌该死并且说死就死,那白话早就该绝种了,世界也早就末日了。

   人生来当有书写和言论自由,但如果只是“跑到人多的地方”去进行二流子式的“调侃”,至多再在“微博”上用“空格键”敲出几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名言”来,算不得好汉。如果没有“有所行动”的切实的准备,那就请拿出相当的责任感和良知,对诗歌乃至文学重新做出最起码的“估计”,假若做不到这点,至少请对“文字”、“文本”保持“缄默”。

   多年后,当后来者打开历史的“账簿”,希望我们都是“无账一身轻”的人。我们现在一次次刷新的“赤字记录”已经带来了史无前例的“金融危机”,当后来者踩在我们现在站着的大地上时,希望他们脚下是鲜花和“五谷”,不是废墟和“子弹壳”。

   是为序。


                                                                              201114日于仁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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