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雕刻真正的美丽

《春天在散步》萧萧春雨密还疏①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1-09-18 01:55:18 / 个人分类:《春天在散步》

                                     《春天在散步》

                             一.萧萧春雨密还疏

                                                             文:刘懿娴

 

又到春天了。

三月的雨里,远处的湖面濛起一层水雾,岸边的柳树,低垂着褐旧的枝条儿。灰色调的围墙上,一只被细雨淋着的小黑猫儿,试探地跳起,又怔住,警觉地顾盼左右。它终于地踮起小脚儿,向前奋力一跃。看那乖巧稚拙的动作,似乎它才独自出来闯荡不久呢。

再过半个月,柳芽儿绽黄吐绿时,我会隔着飞驰而过的车窗感受它们吧。真希望到了那个时侯,我能随意套一件嫩黄的薄毛衣、穿着平跟儿的布鞋、背上塞满零食的登山包、不化妆不打扮地走在春天里呀。

刚才在酒店大厅里,我和一位行色匆匆的女士擦肩而过。看样子,估计是一路风尘赶着入住休息的吧。她一抹黑白配的针织开衫儿,同色系的丝绸裤子勾勒出轻盈的身段儿。她经过我身边时,飘过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和我一样的冷水香,也是我怀念的气味。我突然觉得不安,竟有落泪的冲动,忍不住回头,看到她脑后随意地挽着松松的发髻,有一缕头发掉了下来。

感觉好些了吗?真的不要去看医生吗?Richard边开车,边头也不回地喑着嗓子问我。

我不想说话,迟疑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妥,干脆眯起眼睛假装不舒服地没有气力讲话。

车里响起了Mendelssohn**的《spring song 》。《spring song》,又是《spring song》,该死。我在心里暗暗抱怨,不由地又烦躁起来。

这样闷的天气,又在暖烘烘的车里,什么声音都让人想睡觉,更别说这首从来没换过的钢琴曲。

我转过身把额头抵到车后窗上,冰凉。知道徒劳却还是用手抹了抹被雨点儿模糊的玻璃。我看着我们刚刚出来的酒店的尖顶一点点被灰色的楼群掩盖。

按理说快两个月没见面的男女朋友应该是很热烈吧。然而八年的恋爱马拉松,从飞机上的一见钟情,到几乎一个小时一个电话的黏糊,再到高调订婚之后迟迟没有举行的婚礼,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一两个月才有的相聚,附带不咸不淡的**。他也习惯了吧。

这样的恋爱算什么呢?我闭起几乎一晚没睡而酸胀的眼睛,懒得想了。

就像,就像例行公事。我还是停不下飞转的思维,尽管头疼欲裂。这样的状态已经快两年了。

好比每月光顾一次的月经,可是还不如它准时呢。想到这一层,我居然笑了,莫名其妙地有种放肆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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