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记之我们在教室里分食凉皮

我们在教室里分食凉皮，互相传递，有人在一张张凉皮上倒满红红的辣椒油，直接拽起来就递过去。梦里人做事怎么这么不可思议？这么残忍，血淋淋的凉皮滴着血淋淋的辣椒油。在教室里我们像在分着带血的羊皮。老师就站在讲台上，这次不是考试，却是在分吃血红的一张又一张软皮。被照顾的永远是那些女生。当凉皮到我这时，已变薄变干，像家乡的煎饼，好的都给了女生。

所有男生全都出去。老师在水里，拉着钢筋的网架沿河岸滑动。水很深，浪很大，我们跟着老师，他说我们要治理污染，洪涝干旱的工程都要在河里施工，以河治河。可我不信，河也太窄了，大水来时怎么装得下，也许到入海口可以。女生在教室里大声喊着，要我们等她们一下。所有人都不理，老师在水里，正在讲他奇怪又荒谬的理论，我们真像支送葬的队伍，在河岸缓慢前行，钢筋的网漂着拉着在水中，老师大半身在水里，像幽灵幻影。

留下女生吧，真正工作交给男人。我们都手抱着一物，像抱着根蜡烛，突然我双脚离地，身子飘了起来，头上是电网的两条平行线，我们一群人沿着线在走，又或者停了下来。我害怕像氢气爆炸摔下来。赶紧沉了沉就又落回地面。有两个同学也飘了起来，我看到他们慢慢升到电话线杆那么高，又慢慢下来。身子很轻盈。他们显得很高兴，一点儿也不担心摔下来。

在梦里同学们像在郊游，一边走一边聊，早把在水中的老师忘掉，早把要做什么又要去哪里忘掉。我们真像一群自由自在的灵魂，所以我相信我也要去飞，勇敢地飞。

这是哪里？我们三个人走过大街，这是谁的宅子，走廊两边又有多少户人家？这里又为什么停放一具黑棺木。带领我们闯进来的人，完全不害怕，像穿便衣的警察。完全不顾我的紧张，直往房间里去，我们紧紧跟着他。黑棺木停在那里，真像古旧的历史，我们借以进入了民国，又或是鲁迅小说里描写的某座老宅院落。只是所有主人公都已不在。我们突然闯了进来，棺木盖已打开，兰波说举起严酷的手，打开棺木盖，钻进去，窒息，这样就不会衰老。海子说只能抓住几块会腐烂的木板，房屋、船和棺材。我知道在梦里，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许这是个梦里古宅，产生我的恐惧，四处走动让我害怕，但带领我们的人，我想这可能是他感觉兴趣的景象，正跟他的工作有关，他要去侦查，我们只能跟着他。

我一个人走过山岗，记忆中的大树，都已伐光。满目荒凉。一股怀旧的悲怆涌出。在学校里与同学们出游至此，所有景色历历在目。很多年，发生很多事，人生就像死过一回，世界早脱出旧日痕迹。我孤独的站立在路上，想着这条下山路会通向何方。

2014.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