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刊初期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1-01-29 14:59:45
/ 个人分类:《今天》
在刚刚复刊的今天中,弥漫着一种沉痛的离别和深切的追怀意识。最鲜明地,莫若钟鸣对海子死前处境的告喻:“他很想摆脱这种身首异处的状况”(《中间地带》复刊号)他们对于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异常敏感、清醒。刊物的指向是清晰地,他们把自己的困境与整个华文写作的命运联系起来,他们甚至认同海子之死所蕴藏的征象。然而,一个海外的写作团体正在招募中。作者和作品依其所表达的“内容”大抵可以分为这样几类:一,流亡者的海外遭遇及旅居多年者的异地经验与对文化身份的反思,这两者有微妙差别,前者如多多的《搭车》,后者如刘索拉的《人堆人》,查建英的《节目》等,后者可以被视为一种纯粹的“移民文学”,民族家国意识淡薄。二,流亡者对于大陆人事、地下经验的缅怀和乡愁,以回忆性散文为代表,如顾晓阳的《胡同》、张郎郎《“太阳纵队”传说》等,似乎都是受B之嘱而作。三,对政治事件及其意义的追究,阐释,如高行健的剧本《逃亡》,杨炼的诗《一九八九年》(外三首)。可以看到,复刊初期刊物的意识形态是复杂的,但主心骨仍清晰可辨。
90年的复刊号,封面是黑色的,衬着面目朦胧的图案,那图案的意义似乎和挣扎、对权力与阴谋的反抗有关。 在复刊词里B写道:“一九八九年在中国发生的事变,把中国作家推入复杂而特殊的境地,于是促成了《今天》在海外复刊。”“因此,作为过去一切的必要延续,复刊的《今天》将不改初衷:反对文化专制,提倡文艺创作自由,主张中国文学的多元发展。我们不可能回避社会和政治的现实的河流,但我们确认文学是另一条河流,以至个人可以因此被流放到现实以外。……当然,《今天》不仅是过去的延伸, 它又是新的开始。十年前,《今天》面对的是一条广阔的地平线, 而如今,它面对的是一个无底的深渊。今天的文学不仅受到来自各方的挑战,而且自身面临深刻的危机:一直被用以证明人类存在的语言文字已堕入迷途,语言的颠覆者早已嗜到了流夭的滋味。”(1990年第一期)
“我在胡同里就这么过了三十年。自由出生后我的全部生活几乎都贮存在哪里,犹如贮存了一罐好酒在地下,年逾久而味道愈淳厚。自斟自酌,浅吟低唱,以昔年之酒杯浇今日胸中之块垒,成了我无论漂泊在何处都不可缺少的精神享受。不过,我明知那不仅仅是享受,它带给我的疼痛正在周身蔓延,恐惧像不可抗御的病菌侵袭着我。我越是怀念家园,越感到我正在与我自身的历史发生断裂。(顾晓阳:《胡同》1990年第二期)”
导入论坛
收藏
分享给好友
管理
举报
T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