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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文学杂志网络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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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六首
舞曼西楼
村庄
今年村里雨水很大
低矮的作物都变成了水草
不识水性的弟兄
就这样撇下一家老小
背井离乡
带走了村里仅有的干燥
人往高处走
水还积在低洼的村头村脚
多少次回头都没有用，我的弟兄
请你告诉外面的世界
一些村里的忧伤
村庄永远和雨水相守
带给他们丰足，也带给他们饥荒
就像一个个泡得发白的日子
站在高处望着水涨水落
明天，总会在雨后抽苗
请你告诉外面的世界，我的弟兄
一些村里的永远的忧伤
黑暗
让我在走入黑暗之前
再一次凝固
凝固成更加黑暗的虚无
向你诚实的心许诺
说永恒是无法言说的寂静
如果你并不诚实
我该怎么办
在黑暗中无法看到黑暗
因为我已被人性饱和
被权力饱和
生命在无限的黑暗中循环
在一汪黑水中分娩
在痛苦，积存，争扎
在思想面前变得丑陋
然后无奈
但是你举着火把而来
说要带我走出理性的魔障
我是如此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地在黑暗中植根
孕育生命的亮点
生命 A
我漂泊的脚步
像风一样难以停跓
在这充满未知的世上
连你望我的眼神
也变得陌生
我看到泪水如雨样滂浡
冲洗着大片的荒漠
却听不到哭声
悲剧的音响
已被过去的生命，磨损一空
我挂在时钟的秒针上
承受着欢乐与痛苦的重复
于是，我不得不对你说
逝去的
不再被岁月嘲弄
我曾经柔软的回忆
渐渐地风干
刻入生命的岩石
融入大地的永恒
而我，只想在暴雨中奔跑
张开双臂
拥抱天边锐利的闪电和愤怒的雷鸣
让我湿漉瘦消的身体
立在你的旁边
撑起那座古老的，多年失修的桥拱
然后，在一个没有预兆的雨季
托付给东流
7-17-06
（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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