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地摊文学作品》
天已经墨黑,天空爬满了雾霾,朦朦胧胧,不见月色。
独居郑奶奶,端着早晨吃剩下来的稀饭锅,准备上炉灶去热,坐机响了。
孙女尔容:“奶奶!我和我妈马上来看你。”电话挂了。
郑奶奶顿时脚下冲上一股寒气,像沙粒一下被洪水扑上来一样,把身上所有的热能量全带走了。
“妈…”媳妇王雁露,穿着一身貂皮装,戴着精美的手套走进屋。
“妈……天这么黑了,还不开灯呀!”王雁露随手打开灯进来。
“尔容,你跟奶奶说说,你今天在班里取得了什么成绩?”
尔容说:“奶奶,我今天划画得了全班第二名,老师把我的画挂在墙上了。”
郑奶奶颤巍巍,端着稀饭锅上炉灶去热。随手关了滴水的水笼头。
“你们还没吃饭了吧?“郑奶奶说。
“我们一会儿就走。”媳妇王雁露说。
王雁露翘起嘴唇,用直挻挻的鼻子,闻了闻,屋子里的气味,又用左手在鼻梁前扇了扇。
“真难闻!真难闻!一股子老年人臭味。”
“妈…尔容有成绩你喜欢不?”
“喜欢,喜欢!尔容是聪明孩子。”
尔容说:“奶奶…我妈说,叫奶奶给我一百块钱奖励。”
郑奶奶:“刚给你一百元过圣诞节,才两天呀!”
“妈!你孙女有成绩,你喜欢呀,就给她一百元奖励奖励吧!让她高兴高兴。”
郑奶奶没敢吭声,伸出颤抖的手,扶着板凳坐下。又颤巍巍的把手伸进口袋,捏了捏钱包,慢慢的递上眼光。
“你们在这儿吃饭吧!”
“不啦!今天是圣诞节,烨伟叫我们在外边聚一下。”
“外面的东西不卫生,有地沟油。”
“没关系的!我们在大饭店吃,吃不死人的!”
“尔容,你告诉奶奶,要多少钱奖励呀?”
“一百。我刚才跟奶奶说过了。”
郑奶奶脸色煞白:“尔容你上个月刚过完生日,拿走奶奶一千块。唉……奶奶没钱了。”
“妈…你孙女用你一点钱,这么难呀!我看真像女人月经一样难淌吗?尔容我们走。”
郑奶奶赶紧站起来,捏住钱包打开,拿出仅有的一百元钱,递给尔容。”
“谢谢奶奶!”
“妈!告诉你,明年低保费又要涨伍拾元了。”
郑奶奶身子一歪又坐回到板凳上。
“咣当…”一声关门,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