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土随笔：小年

    这天母亲会一早起来去赶个早集，为晚上的小年做准备。到了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停止了一切田事活动，就专心忙着过年了。

    我的母亲是个南方人，到了北方以后也只能入乡随俗了。但北方人做的东西她都做不了，比如挂面圆子，发面馍馍。不过母亲很会包饺子，一个人擀面皮可以供几个人包，而且包的饺子饱满且精致。后来母亲就把包饺子的技艺传给了我们姐妹三个，但是擀面皮始终都没有学会。

    小年是个小节，所以乡下人不会特别重视，但正正规规的一顿晚餐是必须要有的，基本是有菜有汤有酒。但这一天也要团聚。据说，这天吃饭的人多，来年收的粮食就多。所以这一天一般都是不留客吃饭的。

    通常小年前后卖灶糖的人就开始频繁起来。他们大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冬天的时候就开始挑着糖担子摇着拨浪鼓行走乡里了。每到一个村子都会引来一群小孩子的追赶，手里只要有钱，都会或多或少地换来一块。切灶糖是很讲究的，因为太脆，如果一刀切下去就成粉末了，所以卖糖人只能把刀放在要切的地方，然后用一把类似于小锤子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把糖块敲下来。但也有没有风干的糖，黏黏的软软的，一口咬下去两只手抱着拽得老长，吃起来似乎很费力气。最早的时候可以用五分钱买一块糖，后来卖着卖着就到一块两块了。后郢就有个卖糖的，因为家里有个傻儿子，我们都不去买他的塘。每次他的傻儿子一到学校，我们都吓得往教室里躲。

    灶糖在我们那里叫白糖，因为是白色的缘故吧。

    晚饭之前家里的长辈会拿着一炷香去灶台边祭拜灶神。也有不祭的，在烟囱上贴一张灶神像就算完事，有的连灶神也不贴，这样一年也会平平安安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