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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故事(二)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9-10-16 10:20:18 / 个人分类:生活

 
巴黎
 
《看不见的城市》里,马可波罗是个妖言惑主的家伙。他仗着旅行经验丰富,见识多广,就哄那深宫为牢的可汗,给他描绘了一个个存在或者不存在的异域之城。
庞大的帝国,无限的疆土,是所有国王的梦想。而马可波罗交易的,正是梦想。
 

(二)
巴黎的清晨,要到了六七点,方能褪尽黛衣,换得素白。而这两天,都是绵绵细雨,将青石板路洗得熠熠发亮。
 
酒店藏于座落在蒙马特高地的一栋建筑里,出了大门,就能看见高地最瞩目的建筑—圣心教堂。走上去,也只需要十来分钟,附近的街区和咖啡馆历来都是艺术青年扎堆的地方。这里是我喜欢的巴黎街区。
 
酒店内吃过早餐,我们决定去拉雪兹神父公墓。
 
巴黎的公墓不止拉雪兹神父这一个,但无疑,它是最有名气的。这里的名人比别处都多,都要有名啊。当时不知道,回家一翻资料才沉痛无比--我们错过了巴尔扎克、雅克-路易.大卫、欧仁•德拉克罗瓦和巴黎公社社员墙,至于普鲁斯特和比才倒是自己掂量再三而舍弃的。公墓占地118英亩,把他们都找出来,也不容易。维也纳的中央公墓也去过,就为了在贝多芬的坟前放一束花。两个公墓一对比,拉雪兹神父公墓的绰约风姿就突显出来了。要不说巴黎人风雅呢,连个墓地公园都格外迷人,萧萧秋雨此时,也很应景了。
 
公墓太大,名人也分散,于是在入口处都竖有广告牌,特意将他们的位置标出来,方便游人吊唁缅怀。我用相机拍了下来,就随着数码地图,在纵横阡陌的坟墓中寻寻觅觅。
 
我不知道自然界中有何种动物会给自己一个葬礼,但人类有史以来,都无比重视殡葬之礼。拉雪兹公墓是拿破仑建的,因为市内的那些集中的墓地已经造成疫情蔓延,所以决定要在郊外另建一个大公墓。可是,当初,愿意入住这里的死者还真是寥寥无几,政府自然深谙她的子民天性虚荣且好附庸风雅,在1804年将莫里哀迁来此地,从此,它才艳名远播。
 
生前死后,都要和名人套近乎,这就是巴黎人。
 
公墓里流浪猫不少,最意外是遇到一痴缠的虎斑。我先和伊窄路相逢,各自僵立,然后,我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来,和H低声说,嗨,你快过来一下,这里有只猫。谁知道,猫字一出口,伊就应声而来,随着那千回百转的娇声呼唤,她顺势滚到我脚边,然后扭着身体,歪着头,与我的小腿厮磨。
 
简直是赖着不走了。
 
此情此景虽让人乐,心里也不免难过,伊必定饿了,才如此放下身段,百般施媚。对于一个猫而言,这是难为情的事情啊。可我们束手无策了,谁会想到在去公墓之前还要先准备好鲜鱼呢?只好狠下心来与她告别,继续寻觅王尔德去。
 
在途中,我们遇到了Edith Piaf。她在巴黎人的心中自是重要,从墓前的鲜花就可知。据说,她下葬当日,巴黎的交通全线瘫痪,超过四万巴黎市民涌去拉雪兹神父公墓来为他们心中的偶像送别。意外的是,在她的墓旁竟然躺着另一个音乐人:Henri Salvador。我竟不知道他已离开,和他的妻子合葬一起。我也不曾知道,原来他是生于1917年。他成长岁月,伴随着爵士乐最黄金的时代,无怪乎,他的音乐有种旷世才情在里面。那是来自世纪初的声音啊。
 
终于见到王尔德同学了,尽管在之前已经对他的墓有种种想象,可在见到的那一刻,还是不禁莞尔。果然是玩世不恭的王尔德。
 
那重要部位已经被砍下来了,有关方面认为实在有伤体面,结果却引来巴黎市民的抗议,政府只好罢休,没有再进一步行动。生前拿他没有办法,死后也只能忍受他的嘲笑。这位风流浪荡才子做什么都能得到世人包容,不为别的,就因为一部《莎乐美》。
 
几年前,曾读过这部《莎乐美》,写得实在惊人的美,王尔德的语言辞采可谓举世无双的。你们且看他怎么形容那陷入爱情之忧伤里的莎乐美:“How pale the princess is !Never have I seen her so pale. She is like the shadow of a white rose in a mirror of silver”。
 
银镜中的白玫瑰之像。即使直译过来都是带着诗意的。
 
他那白色大理石所造的墓碑上,印满了红唇。泉下有知,诗人该多么厌恶又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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