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热,秦淮河畔来一口风,人们都感觉舒服的要命,张开大嘴先吐出一口气,再吸进一口气,等价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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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0],q0 夏天的秦淮河畔是秦淮河岸上人极快活的日子,把秦淮河岸上的人,从沉重的衣着中解放了出来;给秦淮河岸上的人松了绑;给秦淮河岸上人自由了;给秦淮河岸上人心情舒畅了,在自然界里放飞了快乐的心情。淮河岸上每块士地都冒生命,每个生命都属于大自然的,来自大自然的淮河岸上人,生活一段时间后,又会回到大自然中去,永远告别美丽的大自然,这是自然生长的规律。每个规律都有它自己的约定。人的约定就是百年,人活到百年后就得入土,变成人脚下的泥土,顺服大自然,顺服活着的人,变成无用的垃圾,扔进野山沟里去。无论你活着时多么的伟大和神灵,死了了都一样下葬,一样入土为安。这种规律自古到今也没有变过。
那天傍晚,天下了一阵小雨之后又不下了,过一会又飘了一阵小雨之后又不下了。河边上的木长櫈子上坐了位干瘦老头叫包怜南,包怜南七十开外,脸皮用黑色的腼粉打了底,又抺了一层老脸油,油头滑脑。他长形的脸架没有经过雕琢,油滑的眼睛见人就转上转下,一张老嘴闭合两便。远远的看他鼻子和嘴在一条线上很平衡,他说话南京方言很重。他身上穿了件长袖衬衫,卷着两个袖口,露出手臂上的黑色长毛,手腕和脖子上,叮叮当当挂了不少的玉器。
我看见他孤独的坐在长木橙子上,双眼望着天上的风,有时也扫一扫秦淮河里水和鱼。
我走到他身边,把我手伸出去给他看,我手腕上带的一把玉锁。
”你看我这块玉是和田玉吗?”
包怜南抓住我的手腕,仔细看了又看,然后摇摇头说:”不是!和田玉外面油光发亮,像是从里朝外冒油。你看我手上带的这两个小白兔,就是和田玉制作的。”
我看了看,的确是油冒冒的发油光亮。
”说实话,玩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意思,只是骗骗自己,抬高了点身价,没什么意义。”我说。
”玩呗!中国几千年来,人不都是这样玩吗?世界上什么不都是空无?来也空空,去也空空,活着就是玩。”
包怜南说的很开心,话题就多了起来。
秦淮河岸草坪上,有个女人在抖空竹,翁嗡……嗡嗡地作响。女人身边招来许多眼睛,伴随的赞叹声和送出来的一阵阵掌声,拌和在一起欢乐,女人的呼叫声最很抓耳,笑声呵呵。
包怜南说:“我大约在七几年前,就做生意了。当时我们到浙江义乌去进货,每个老板身上都带着万把块钱,那时算大老板了。晚上九点后,我们到夫子庙上车,坐私人的长途客车,人货混装,上了车就睡觉,到第二天早晨醒来购货。很辛苦,但又很乐趣。”
包怜南借着秦淮河鼓起来的凉风打开了记忆,记忆一打开,精彩的故事就流出来了。
“我们路上遇到的事情太多,有抢劫的,有骗人的,还有打架闹事的。
有一次,车开到深更半夜,到了浙江省的地旁,几辆摩托车突然横开过来,拦住我们的车头,逼停了下来。叫司机把车头调过来,到他们的饭店去吃饭。我们睡得迷迷糊糊被那伙人赶下了车,进了黑饭店。那黑饭店里的菜真贵呀,不像样的蔬菜就五六块钱一碟,那个年头,五六块钱一碟菜不把人吓死了。我们一进饭店,就叫你买单,不吃一点东西还不行,买了单,吃了才让你出饭店。其实就是变相抢钱。等我们吃完饭出来找驾驶员出车,枪都打不到一个鬼影子,更本就不知道驾驶员上哪里去鬼混去了。后来有人发现那两个驾驶员,躲在包间里吃免费的餐。吃完之后,又楼上去玩小姐。小姐住在楼上,楼上有几个间房是小姐们的卧室,司机们来了之后,一人领一二个小姐,就滚到隔壁一个间房大床上,去玩双飞。功夫深的司机,一个人能玩一两个小时才出来,人像喝醉了酒精一样,无精打采。司机上了车之后,闭着眼睛开车,我们坐他们的车,真是提心吊胆的。
包怜南越说越来劲,长胡子上没沾一滴口水。
“我坐卧铺车,喜欢睡上铺,床铺的下铺一般都躺着女人或是小姑娘。有一次我的下铺躺着两个小姑娘,她们也是学着我们做生意,到浙江进货,她俩睡在一起说了一夜的悄悄话。
a说:“我眼睛比你大点,睷毛也长。”
g说:“但你脸形不好,宽了,男人不喜欢宽脸女孩。”
a说:“我的睫毛腱相当细,也长,皮肤还白细滑溜,我自已摸摸都感觉快活。”她们笑了。
g说:“我的胸比你大点,像梨子,你有点扁了,上面也不尖,胸罩戴起来不饱满不好看。”
a说:“呵呵!我让你乱说我坏话,你怎么知道的?再乱说……”两人打了一团。
一会两人相互嘻闹,你摸我一下胸,我摸你一下屁股,她们在床上翻来翻去,打的可热闹了。整个人都浸泡在甜水里,她们那阵子上来什么都甜蜜。
天下一会儿又飘下小毛毛雨,风刮得风不是风是雨。秦淮河岸草坪上还是有人玩耍。包怜南回忆的兴头还在继续。
有一次我又去义乌进货,又碰上那两个司机,他们竟然带个“妓婆”上了车。司机把最后一排客人赶出来,让“妓婆”他们俩人睡进去,另一个司机先着开车。车上的老板也不好意思回头看他们俩,一床毛毯裹着两个人的身体,车子一开起来,车里的灯一关,你就听见后排床上叽叽喳喳的乱叫,小妓婆睡快活了,烦不了,故意大声叫床,忽高忽低的,逗得老板们个个都竖起旗杆,那床板上的音乐声,真叫绝对的惊涛核浪。”
“上半夜司机忙完了,又换上一个司机,那司机年轻,力气不得了,把那床铺都要柔散了架,小妓婆叫床是门艺术,真是带艺木的,那声音绝顶了,音乐感真是微妙微嚣。我们上了点岁数听得受不了,恨不得也爬上去弄弄,就是没这个胆量。这一夜,汽车开着就没停过,天快亮的时候,才让我们下车上了一次厕所,一直开到地头。”
那一次给我的印象最深,就是那一次,我觉得人生过的真精彩,人生真的好精彩呀!人活着要常在外面世界上走走,走走看看,什么都能看得到,很好玩,好玩得很了。”
“现在你生意还做不做了?”
“早就不做了。自己留点时间玩玩了,搞那么多钱干什么呢?累的荒!没多大意思。人要想开点。活的不要太累了,不要太辛苦了!”
包怜南忽然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说:“走!我走了,明天是端午节,早点回去,再见!”
再见!我目送包怜南他走远了。
2013,6,12,
今天~;rUw2W9FR'MVa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