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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现实主义短篇小说]《小木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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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 2008-11-02 22:58:03
/ 个人分类: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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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6 )
从前,……
n4K&Yzww(pR_0 从前?这不是儿童故事的开头吗?今天8W%?p*e YL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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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也许不是。这样开头我会有兴致讲下去。
Rd7sC4K5I0今天'djy/I0yP)`x
从前,有一个老头儿和一个老太婆,因为丢了儿子,就守着几亩玉米田过日子。 老头儿罗圈腿,走起路来像骑一匹看不见的矮脚马。老太婆罗锅,肩上总像扛一袋看不见的粮食。老两口住在村东头的一间草房里。村子在一个乡里,乡在一个县里,县在一个大堤的北侧。大堤外面有一条大河。大河从原野上流过。黑天又白天,白天又黑天,小村庄总能听见大河流经原野时的脚步声。老两口经常为儿子吵架,老太婆相信儿子还会回来,老头子认为儿子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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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u.C;\4QL1leR0 这两年天大旱,河里的水少了许多,有时候露出白花花的河床。原野上刮过一阵阵闷热的风,人们再也听不到河流欢快的歌声。庄稼长到一半高的时候就不长了。玉米的腰间瘪瘪的,还没到收获的时候,叶子就已经发黄。老两口的几亩玉米地,只收了一麻袋瘪瘪瞎瞎的玉米籽。人们都在盼雨,可是老天就是不下雨。有经验的人说,这是老天爷攒着那!不定啥时间,看吧!非淹了不可。这话得到了印证,因为上面也号召修大堤,防犯洪水的到来。这年冬天,人们开始修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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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KpA*e%]Pc5d/m0 老头儿没事的时候就在村庄里转悠。这个村儿不大,人们相互间都熟悉。老头子跟谁见面就唠一会儿嗑。这一天,他从村西头一家出来时正好路过村长家。村长正和几个人喝酒。村长叫他,梁罗圈,又想儿子了?来,喝一杯。老头儿意意思思,还是走进去了。他没有坐到桌上,而是坐在了一棵树下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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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T+VF:i*q5^0 说不定福生还会回来呢!村长说。
+U*W-wki:H#H0 老头儿不想提儿子的事,他喝了村长的一杯酒后,说,你们造孽呀!修大堤咋能放稻草? 今天"tdG!^8E2D
村长说,老头儿别瞎说,没有影的事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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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0 我瞅到了,我没瞎说!他说,造孽呀。今天a;o G%P'J-z.S$R
层层转包,不放稻草怎么赚钱?村长说今天:H6mmLqIVv(^
洪水来了怎么了得?老头儿说。
-_8aP0ZhY.r%?-{(f~0 洪水?桌上另外一个人说。天这么旱,猴年马月呢! 今天 V[#U:g"R?j
猴年马月?他说。你还小啊,民国的时候……
:jb4rb7}@9Xy8EM'l0 好了,梁罗圈。那人说,民国的事你也没看到,是不是?今天[:oWw4b ~8P%\B
老头儿来了掘脾气,一口咬定长这么大没见过用稻草修大堤的。今天9p^[3b;z
村长说,梁罗圈,你知道是谁承包的工程?
5Zv @3M|0 老头儿说,知不道。谁修大堤也不能放稻草。今天]O{4eGm
村长说,你民国时候的事都知道,怎么这事就知不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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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a0 老头儿说,看着像个堤,没有堤啊!今天Ckm9Ua?G6q
村长说,你别瞎说,这可是那个谁承包的!知道吧?
V"C3yg9S%I0|A,_0bi0 老头儿听了便不再说什么,嘟嘟囔囔的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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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A0bQ| d0 老两口挨过了冬天。初春的时候他们在地里又种下了玉米。玉米只出了一半的苗,歪歪扭扭的。老头子从很远的地方担来水,一瓢瓢浇在垄上。垄上旱得冒烟,一瓢水浇下去,吱的一下就不见了。待到结穗时,地里的玉米稀稀拉拉,连个人影都遮不住。老太婆说,孩儿他爹啊,冬天熬不过呢!老头儿东瞧瞧,西看看,没有办法。
h*_k:g^]m#B0今天xB&^,M7z:e
儿子福生是二十五岁那年出去的,说是去挖煤。起初还寄钱回来,可是突然就没有了音信。十五年了,老太婆总是想,他们的儿子一定还活着,说不准那天还会回来。老头儿可不那么想,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儿子要是还活着,他怎么能抛下他们老两口不管呢?他知道儿子不在了。老太婆天天想儿子,老两口经常为儿子吵架。老太婆说,你就不该让儿子出去!老头儿说,你总叨念,儿子能活了?老太婆说,我得死你前头!老头儿说,你再给我生一个?老太婆说,要生,你娶个二房吧!老头儿乐了,搂过老太婆,吧哒亲了一口。老太婆推开他,说,老不正经!今天)b`EJ#v-U
+e4`3c2Gw-y I0 有一天,老两口正在玉米地里干活,忽然从地头跑来了一个小黑孩。小黑孩穿着一个红肚兜,光着屁股,蹦蹦跳跳的来到老两口面前。小黑孩手里拿一把很整齐的小木棍,不经意的摆弄着。小黑孩的兜里装了许多绿豆,闪闪放着绿光。小黑孩见老头儿就叫爹,见老太婆就叫娘。哎呀,老太婆说,谁家的小孩唷,遭人爱!老头儿说,别乱跑,小娃娃,你爹妈挂念呢!老两口一边逗着小孩玩,一边等着小孩的爹妈来领。可是,过了许多天,也不见有人来领。小孩在他们身边跑来跑去,就是不走,并且张口闭口叫他们爹和娘。老两口很高兴,收他做了儿子。今天%qFw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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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Ht'iPK0 小黑孩好玩小木棍儿。他把许多小木棍用线扎成一个小木排,然后就在手中摆弄着。老两口收完玉米后,就种了黄豆,还有小黑孩带来的绿豆。可是黄豆长得不好,唯有绿豆长的好。绿豆不用浇水,就长得绿油油的。收下来的时候,总共有满满的一麻袋呢!又一个冬天到了,老两口吃完玉米,就靠绿豆度日。由于有了小黑孩,老两口的生活充满乐趣。他们也不再拌嘴了。有时候老太婆问,孩儿啊,你从哪里来?小黑孩不言语,只是用手随便的一指。老太婆向小孩指的方向看了看,茫茫原野,看不到尽头。老头儿说,是老天爷送来的呢!今天\:p*dW/Y \
dZl {Z0 第二年,天依然大旱。河里的水更少了。原野上刮过一阵阵燥热的风,吹到人的脸上热烘烘的。老两口种下了玉米和绿豆。玉米的苗出来后就黄黄的,绿豆却长势喜人。老两口盼着有一个好收成。可是就在这时候,村里传达了县长的命令:本县的土地一律种西瓜。县长要把这个县打造成西瓜县。老两口不想种西瓜,西瓜能当饭吃吗?他们看着绿油油的绿豆苗心疼。村长说,梁罗圈,别守着绿豆了,明天村里统一种西瓜,你把绿豆秧刨了吧!,老头子说,你们造孽呀,庄稼长得如人意,咋说刨了就刨了?/T-CDS4bxjra0 村长说,县上说的,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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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X%C:v2v0 造孽!老头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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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1[0Vs2u&q^i'_0 老两口不舍得刨,晚上就到地里,借着月光看绿豆苗。老太婆用手摸着说,长得好着呢!老头儿用手摸着说,长成了能收许多呢!小黑孩用手摸着说,爹娘,长成了呢!长成了呢!老两口再看时,绿豆真的已长成了!鼓鼓的豆荚里是一粒一粒的豆籽。老两口连夜把绿豆收了。第二天把它晒干,打了好多绿豆。小黑孩把绿豆装在小布袋里一些,然后放了起来。老两口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只当是小孩玩耍。今天Fi F?%P`4{:X7mK
今天ZO6l#v ^(Z!EUw
由于天太旱,西瓜只开花不坐胎。人们开始盼雨。可是太阳悬在空中,像一个巨大的火球,烤得大地冒烟。天空中的云彩像匆匆的过客,停也不停地就转到别处去了。今天6j#W5N(J Bt6u
*O7QV:p0gK0 这一天,老两口正在地里侍弄没有希望的西瓜苗,小孩来到爹娘面前。老两口见小黑孩来到跟前,就放下手中的活儿,和小孩说话。玩耍了一阵子后,小黑孩忽然口中念叨些什么,老两口听得似懂非懂。今天9G G;o5y4X-?8WH)J(z
y Khfqs8Z0 小黑孩说:今天-_/I&I4LRyb+Y9?U${
倾盆雨,水茫茫
1? ]QZ&ef}.wR0 爹,娘,别慌张今天 ~Jo:c/q#Su3X/n^
小木排,宽又长今天(]n-J7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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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绿豆,来帮忙
8xDk^,V b0今天9lR\
Q*s!N
又说:
L]%wX$K IcA0 救三救四别救五
$C)_k]&yD,M0 救五是个大田鼠
[#V4k7FZp"J H#P'v2l3r0今天%B0ZO1J(UQ
小孩说完,跑向地头忽地就不见了。老两口到处找,可就是找不到。老两口很伤心。他们互相埋怨,生活又乱了。老太婆说,你惹他生气了?老头儿说,他还会回来呢!老太婆絮絮叨叨,她又想起了她的儿子福生。便又说,你就不该让他出去!老头子不再说话,只默默地给西瓜苗浇水。他比老太婆还想儿子呢! 今天:B+`;\kad/J:AL } ^
今天0S^gb'}*er
小黑孩没有再回来,老两口很想他。他们把儿子的小木排和绿豆留着,闲下来的时候,常常拿出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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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r-AIL/` s(|:t0 老太婆问,儿子走时说的啥?今天g0O)U6v:hRkK
老头儿说,孩子说要发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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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z)b6M0 老太婆说,猴年马月呢!
w])`TvsZ9gd0 老头儿说,造孽呀,修大堤咋能放稻草?
SsrmNC%G-P!d0 你就不该让儿子出去!老太婆不管那么多,她只想儿子。
sOf-e e0今天:?4E-^_h!fK|0|
黑天又白天,白天又黑天。老两口每天守着没有希望的西瓜秧。今天6}%[z~7Z9P&r7S
今天#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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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仲夏,南风北风来回拉锯,像两只军队在作战。拉来拉去,天空堆满了云,像黑锅底。云彩越堆越厚,一声响雷,大雨便倾盆而下。起初,人们欢天喜地地感谢老天爷。他们跑到雨里,仰起脸,任由大雨的浇淋。仿佛人们也是久旱的禾苗,渴盼着雨水的滋润。可是大雨一个劲儿的下,又让人们忧虑起来。人们渐渐感觉不对劲儿。大雨下了几天之后,村里的广播说,这条河的上游有洪峰下来了,让村民们做好抗洪的准备。村民们这才感到不妙,骂起老天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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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J7W8]dvZI(o^j%`$s0 县里组织抗洪,村里的壮劳力都去抗洪去了。抗洪队员站在雨里,等候县长的讲话。可是县长迟迟不来。又过了好一会,只见那边来了一辆豪华的越野车,停在不远处。从车上下来一个鼓囊囊,毛茸茸,醉醺醺,脏兮兮的一陀陀。一陀陀晃悠着从那边走来了,后面还有人为他打着伞。这一陀陀就是县长。县长在大家面前停住晃悠,开始讲话。他说,我们的,大堤,固若金汤,可抵,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请大家,不要惊慌!今天XB8l$y2_9{tGW
EP5v$Y#gJ:v9M0 县长发布完精神,马上就传达到乡里,乡里传达到村里。村长说,他脑袋长到裤裆里了,净说球话,稻草能挡住洪水?乡亲们,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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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PA5h:}3M*f0 村民们开始动作起来,乱哄哄的都搬到大堤上面去了,唯有村东头的老两口还守着自己的家。这天中午,老两口正在屋子里说话,忽然听到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像一万匹马在奔跑。
b l6}|.h`0今天f[,?3q2FG!U+h#O0{U
老头儿出门一看,白茫茫的水头过来了。造孽呀,老头儿茫然的说。修大堤怎么能放稻草?老太婆说,水来了啊,孩儿他爹!可咋办?今天%_oe[ zF
老两口正在着急,忽然想起小黑孩的话。老两口拿出小孩的东西时,水头已经到了。老太婆把小木排往地上一扔,小木排变成了其大无边的大木排。老头子把绿豆往地上一撒,绿豆变成了许多绿衣人。老两口坐在大木排上,看着滔滔的大水和水中击浪的绿衣人。
V5{Q9Qv0今天(A\x!no?Np
绿衣人一个个黝黑精瘦,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他们用身体堵住了大堤的口子。然后又从水里捞起东西。绿衣人先捞起淹在水中的人,又捞起植物和土,第四拨捞起的是牲畜和动物。老头儿说,重建家园够了。老头儿的话音刚落,绿衣人就不见了。人们上了大木排上后都安下心来,商量着如何种庄稼。可是这时,从远处又漂过来一个东西,鼓囊囊,毛茸茸,醉醺醺,脏兮兮,像只巨大的老鼠。细看之下是一个人。有人认得,是县长。大家正在商量,捞还是不捞?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县长已经爬上了大木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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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LI&Bx3[9S0 水白茫茫一片,没有退下去的意思。人们向南看看,无边无沿。向东看看,无边无沿。向西看看,无边无沿。向北看看,无边无沿。虽然洪水还没有退,人们却想念家园,开始打探家园的方向。但县长不这么想,他对这个大木排很中意。县长在木排上组织了机构,重新分配了资源。他开会决定,要永远留在木排上。人们只好留在木排上。木排悠悠荡荡地向远方漂去,人们很担心,不知道木排漂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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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mvi,K6s(b6b0 人们开始在木排上劳作,重建家园。老两口在村长的帮助下,盖起了一间茅草房。又在分下的地里种下了玉米和绿豆。原野上刮过一阵阵湿润的风,吹到人的脸上水漉漉的。玉米苗出来后就涝了,绿豆却长势喜人。这一天,老两口正在地里侍弄庄稼,忽然小黑孩从地头跑了过来。小黑孩还是穿着一个红肚兜,光着屁股。他蹦蹦跳跳的来到老两口面前。小孩见老头儿就叫爹,见老太婆就叫娘。哎呀,老太婆说,我儿回来啦!老太婆抱住小孩就不放了。她面上流泪,嘴里念叨,孩呀,你咋走了呢?老头儿说,孩啊,别乱跑,我想你呢!老两口一边看着庄稼,一边逗着小孩玩,生怕他再跑了。过了许多天,见小孩没有走的意思,老两口才高兴起来。今天~B,`~+Vr!}
NQ%t0M%sdT2b0 可是就在这时候,村里又传达了县长的命令,本县的土地一律种西瓜。县长要把着个县打造成西瓜县。老两口不想种西瓜,他们看着绿油油的绿豆苗心疼。村长说,梁罗锅,别守着绿豆了,明天村里统一种西瓜,你把绿豆秧被刨了吧!,老头儿说,咋又折腾呢?你们造孽呀,庄稼长得如人意啊,咋又让刨了?村长说,还是上面说的,刨了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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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tUFu,~Dk4~u7m0 老两口舍不得刨,晚上就到地里,借着月光看绿豆苗。老太婆用手摸着说,长得跟去年一样好呢!老头儿用手摸着说,长成了能收许多呢!小黑孩用手摸着说,爹娘,成了!成了!老两口再看时,绿豆已长成了!鼓鼓得豆荚里是一粒一粒的豆籽。老头儿说,这孩子说话灵着呢!老两口连夜把绿豆收了。第二天把它晒干,打了好多绿豆。老太婆说,冬天有指望了!今天'J\&EFn8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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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W$t0 漂浮着的大木排上,一色儿都种了西瓜。西瓜秧长得很快,可是坐下的胎却水水的。但让人们没有料到的是,跟西瓜秧一起张起来的,还有老鼠。村里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老鼠。老鼠成群结队,到处乱串,见什么就啃什么。西瓜开花后,老鼠就把刚坐胎的西瓜蛋啃了。人们毫无办法,只得到处找猫。可是猫很贵,买回来后,又不捉老鼠。人们只好听天由命了。老头子为了对付老鼠,就把绿豆放在了一口缸里,上面盖上一块木板。不想,第二天一看,木板上有一个洞。在往缸里看,绿豆少了大半缸。老太婆只好搬个小木凳,天天守在缸边。老头子到地里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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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又为生活发愁。黑天又白天,白天又黑天。又过了几年,老头儿干活的动作开始缓慢了,老太婆也直不起腰来了。老两口老了,行动有些不便。可是小孩却不怎么见长。还是穿着一个红肚兜,光着屁股,蹦蹦跳跳的。老太婆唉声叹气的说,孩儿还小啊,我们就老了!老头子说,他给咱带来乐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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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G)mdpOz9U&u0 忽然有一天,小孩忽然来到老两口面前,口中念念叨叨。老两口似懂非懂。老太婆抚着他的头问,孩儿啊,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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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口中又念叨一遍。说:今天9R$J7Wx[P!v|
生苏杭,葬北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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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 gd-pCrv0 大道宽,有月亮今天2Lv {t l+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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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小孩说完就不见了。老太婆傻傻的说,孩儿又走了!老头儿不说话,因为他病了。这天晚上,从四面八方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响。老太婆听了一会儿,是老鼠咬房梁的声音。就说,孩他爹,起来看看,老鼠啃啥呢?老头儿不愿起来,他身体冰凉,动弹不得。咯吱咯吱,声音越来越大,哪里来这么多老鼠啊!今天%it5zR)X1c)L
E/Ipx.t0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白晃晃的落在被子上。老太婆说,月亮真亮啊,好端端的!今天y?0p;_w3C8r
咯吱咯吱——老鼠咬房梁的声音越来越大。今天%z3gS8SSM6c%h
老头儿笑了,笑出了声。老太婆问,笑啥呢?今天o9U5FTj)R&Q+c
咯吱咯吱——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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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翻了个身,面对着老太婆,把嘴凑过去,吧哒亲了一口说,娶你那晚,月亮也好端端的。今天8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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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今天 uOip[&VA
老太婆说,生福生那阵儿,月亮也好端端的。
/j!f \1th et0 咯吱咯吱——今天,y A(tE0NX
老头儿忽然哭起来,口中叫着儿子的名字,福生啊,你狠心……今天VCr:]B
ZK.X7^
咯吱咯吱——
m(TiG`HT1T0 老太婆说,福生会回来呢!
&Ueir/cs0 咯吱咯吱——
9R]&GiD0 老头儿说,怕我见不着喽啊!
dh'hG8i/U\Pg0 咯吱咯吱——
:d)I \d#i!K0 老太婆说,可得熬住啊,孩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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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3Fm2C[0 老两口没有睡意,一直聊到下半夜。老鼠一直在咬房梁。月亮已经偏西了,老两口还在聊着。老两口忽然又想起小黑孩。今天#H(pd S)j7W/]K
今天;aM0U']_ l
老太婆问,孩儿走时说的啥?
\U*A7o E g0 老头儿说,孩子说要咱上北邙呢!。
K| s!`N3D0 老头儿话音未落,就听轰的一声,房子倒了。老两口于是就趁着月光,上路了。他们刚上路,还没走多远,小黑孩就出现在老两口的面前。小黑孩儿喊道,爹!娘!今天1J%ndc9LlBp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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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啊!老太婆拉住一只手说。今天/AQ nm0wh&\
儿啊!老头儿拉住一只手说。今天)inR\U$z3k$vM
小黑孩说,爹,娘,我是福生啊,我来接你们上北邙!
pvF)CJ0 老两口呆呆的望着小黑孩,不相信他就是福生。
-Kebr5P#[3V8a;x
{k0 小黑孩又说,爹娘,到那里的人都年轻三十岁,你们二老还有三十年的好日子过哪!今天Lo L$i@Iy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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