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失眠,对着电脑打不出一个字,便每夜每夜喝冰镇过的日式清酒。
君君说,迟早变酒鬼。
我便笑,没心没肺地。
不觉得女人好酒有错,一如男人好色亦是天经地义。
一
一个笑柄。
朋友间已是默契,若在酒吧醉场,须得第一时间藏好我的手机。莫言,莫言……一个诅咒,我的手指便着魔般,熟练无 比地拨通他的号。若尚存一些理智,我会在朋友的安抚中,安静下来,沉沉睡去。偶尔会中邪,对着朋友咆哮,夺过手机,在所有人脸色大变中,拦车冲去莫言的住 处。总是被保安拒之门外,而莫言那头永远是无法接通……
我是一个不擅长叙事的人。只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爱莫言,莫言喜欢我,只是喜欢。
笔记本里一首英文老歌“wherewereyousleeplastnight”。Gloriagaynor歇斯底里的嗓音,爱情里的纠缠,厌倦,直至最后的苍白,消散,曲终后,只有说不清的累……
“昨夜你睡在哪?”问完,自己亦会心碎的一句话。
昨夜在他颈边留下深红唇印的女人,那个在他生命最灰暗时给过一些温暖的女人。公司破产,车祸……为他冰箱塞满食物,买好厕纸。天蝎说:那些逆境中的感动我会记得一辈子。所以,从一开始,这场战争,只是我一个人的臆想,她于圣殿之上,伸手不可触及。
我对莫言说:你不会再爱上别人,除非再没落一次。
嫣然说:依依,迟早一天你会死在莫言手上。为什么莫言爱selina?因为selina爱的是别人,离开了他。记住,贱是男人的本质。
嫣然是一个美丽的女强人,报社的主编,拥有自己的广告公司。初次见面,坐在莫言身边的她一脸明媚的笑,似乎一个强劲的情敌,让我有一丝的晕眩,却无力嫉妒。
莫言的博爱,我早已无能为力。
周国平说:爱就是心疼。可以喜欢很多人,但真正心疼的只有一个。
只是那个人不是我。
二
那段时间辞掉了工作,整日在家无所事事,嫣然便时常带我去酒吧消遣。于是认识了君君和上官。
君君喜欢叫我萤火虫,喜欢让他的DJ朋友为我点歌,喜欢和我一起喝酒跳舞。射手的君君,看着我眼睛说话时会紧张。最不正经的射手,憨厚起来真是可爱,我总是忍不住去刮他肉肉的鼻子。
那是开心的。
上官总是在一旁静静地看者我们。微笑,喝不多的酒。
如果真的是人以群分,或许我和嫣然的缘分,只因身上一样有着寂寞的气息。面对上官,嫣然的沉默,疯狂,透着太多不相称的不理智。 嫣然常借几分醉意搂着我说: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上了!
一个极其优秀的女人爱上了一个并不优秀的男人。两年,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没有性的暧昧,是不是爱情?是幸亦或不幸?那,若只剩下性,会不会更不幸?
有时上官开车送我回家,我会问他:你爱嫣然吗?不厌其烦地。他总是微笑说,是个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的问题。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别人的世界太复杂。
如果莫言是海绵,能给人拥抱的柔软和温暖,那么上官则是苔藓,隐秘而忧伤。
嫣然那么爱他。
三
嫣然报社忙的时候,我常和君君,上官一搭帮朋友一起吃饭。
我帮上官夹菜,君君会气鼓鼓飞来一只碗:萤火虫,我也要!真是个可爱的男人。
我常感叹说嫣然在就更好了。
上官为我盛好汤,淡然地笑。
一种微妙的温暖。
晚饭后,便一如既往地泡吧,酗酒。
渐渐,上官并不喜欢叫上嫣然,总是电话里说:依依,和小姐妹一起来吧。适时,君君会补充,不要叫嫣然了,场面不适合。
然而,所谓的场面便是,小姐妈咪围绕在上官的身边。
我常常揣测:说是曾经有过很爱的女人,一个温婉美丽的女教师,本是该结婚的,却最终选择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