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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诗之名

发布: 2013-10-03 20:02 | 作者: 海的割耳



        家里的书架上有一些《中国国家地理》,说说2010年10月那期——珍藏加料版“海洋中国特刊”,厚实,标价20,当时老太太卖我18,至今记得提着18块的大海回家,路上见谁都觉得亲,直到看到杂志上有这么句话:“在当下,诗人顾城的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句话印在第411页第3段。作者曾进,后面还缀了个审稿专家,南京大学地理与海洋科学学院副教授张永战。这真叫人悲喜。喜的是,专家也没有拒绝诗歌嘛。悲的是,这暴露了诗歌对于两位海洋专家,不过是可有可无、不需辨其来历的浪花。看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房产广告界的应用还不到位,连专家都还没弄清楚是谁写的,这怎么能行呢。
        事儿都过去三年了,还对两位专家指名道姓,这么干有点不厚道,对不住了。但是,但是,但是真的有点悲桑呢:为什么你们靠近了诗歌,却又如此敷衍了草呢?
        现在是排队时间!我选诗歌这边!
        想我少年之身,刚好是通过海子完成了第二次诗歌启蒙,至于第一次,自然是春眠不觉晓。对海子这个词,有些初相见最美好综合症,所以一眼就看到海洋专家的新装很透明,并且坚决对其使用批评的武器,如此这般不厚道应该还算符合逻辑吧?
        在中文系晃荡了四年,写诗的爷们没几个,写诗的姑娘一个没有。不过我想,作为中文系的惨绿骚年,大概谁都有刻骨之句乱葬于情书吧。最近几年重拾诗歌,发现还是有相熟的兄弟好这口,忽忽中年,人生至此还有诗可写,写了还能互相提个醒:那啥,有新的了,看看。这,应该算文艺中年闷骚型节俭过人生的娱乐方式吧?
        因为诗歌,识了一些新朋。看到谁出集子了,掂量掂量对面的脾性,然后纸条过去,不花钱勾搭一本回来,自有一种书非勾搭不能读之乐,此乐更胜借而读之乐。当然,出手不多,现在的案头,诗歌集子还只是一排很小很小的树林,十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舒羽、飞廉、八零、郦楹、陈静、王夫刚、李荣、贺念……谢谢你们,我的一些时间是死在你们的诗集里的。
        转眼来香港工作两年多,去书店还是会翻翻诗歌集子。在如此寸土寸金之地,难得在地面遇见书店,它们一般都被表店、金店挤到二楼。在漫画书旁边遇到诗集,是很让人莞尔的场面。看到过一些日本书,常见竖版,不厚,用纸考究,卷在手中如转经筒,手感极好。也看到台湾诗集,偶有竖排。反而香港诗集尽管字是繁花,但多是横排,总觉得配不上繁体的魂儿。
        如今在铜锣湾讨生活,几乎每天中午吃饭的地儿都是一家叫老北京的小馆儿,里面有两个大书架,其中一个摆了很多《今天》,坐在那吃饭,常有恍惚之感,这个《今天》也是1978年生,和我同岁呢。还有,老板娘,服务员,大厨,是谁的躯壳里面也埋伏着诗歌呢?今年五月的一天,正吃着饭,抬头忽然看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孔清矍冷峻的身影走进来,十分眼熟,转念间脱口而出:北岛!得先生同意,合影一张,彻底扮了一回粉丝,忍住了没说金句:我是看您的诗歌长大的呢。回到饭桌,同事们说,看来你果然是文艺青年!好吧,那又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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