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抒情》
姐姐,说到隐秘,我就更安静了。
一款雪身体,在缓缓飘落。落到哪里,便是哪里。你看,说到隐秘,我这样安静。
我这个被风波撤走的人,拿着他们的温度来消灭自己,很容易的,我只要隐秘地靠上去。
你知道我没法合眼,何止我摆好了姿态,那么多的雪身体,在人世飘落着。覆盖不了,就舍身隐去。
说到隐秘,我还在炫耀,要逞强的何止我一个,就想把旧世界给毁没了!
愿意劫持笑容的,不要伪装殇逝的样子。
我去的绝不是远方,信我。借你的温度,再借更多的漠视,我可能活得更久,也可能,死在一瞬。
《……》
我的好时光,被梦绑架了,我圆满的随洪水而去的好时光,安祥又庸俗被幻想抽耳光的好时光。
一直不满足,编好谎话等我。
这不能再在信仰旗杆上飘动的旧货。
就剩下和安宁的撞击了,连不乖的野心,飞得都那样寂静。
一个人流泪,连他的家具都在颤抖,窟窿们,再会,我补不了你们。
《心,走动了》
心要走动。你得随着她。心有好多关节。每个关节都有了炎症。
给了她那么多的手脚。她要到达目的地。
带着惊讶或喊叫,她可以拥她投奔的对象,软软地倒伏在神话里。
心走动时,就变成了眼睛,心走动时,眼泪就被怂恿叭嗒叭嗒地流。心走累了,也醒在身体里,不想在孤寂的树上吊死。心走动时,一团一团的,长绳一样,绕住了悲痛的脖子。
心走动。随处写下文字。那些空虚的世界,被她写满了。
心走动,就变坏了。可以从大海里捞针。去火山探玉。去天上邀月。这心,一走动。夜儿就不安宁,心,能找着上帝。
心裹着欲望,去着任何地方。你都不知道她呈现什么形状,只知道她是我的心。
《以为》
以为他是一个人。不过就是一个人。可他,不是的。他死了。
他死了,就是鬼。或者,是魔。
那个坎儿,被他迷信上了。他就偏偏跨不过去。就那么一脚,就那么一脚,他抬不起,真有大山那么重?
自己和自己战争,他都打不赢。为什么不转战,搞内乱。为什么不去和真正的仇敌拼命。
你母亲,粮食,妻儿,军队都有。你不利用,你却利用你自己的软弱来自己欺负自己。你自己倒在自己脚下,你,真孬种!
我以为你是乌有的,可你是一个人。
最深的深渊,死亡是你的庄稼地。种上灰烬,黑暗,消失,悔恨。
可能,再没人愿意认领你。
《什么是光》
不去惊动一个人,绝不。
我喜欢一个人蜷缩在这里,变成荒凉的一景,不是谁的家乡,不是谁的故园。我的草木鸟兽们
他们早都迁移了。他们走了,我被重新书写。我用荒凉来证明我还是我自己。
多暖的黑暗。不要光,也不要影子。称之为肉体的东西,虚设在这里,没梦没醒。我不想与它同在。它不是存活的依据。月光和阳光都可以改变我。我愿意被它们吞食。可黑暗,是我说得最持久的诺言。我知道它有多么地美。
《用寒冷来温暖》
那曲音乐里,肯定有个牧人,赶着回忆,慢慢朝着圈里去。
那是一支思乡的曲子。不但小路崎岖,怀乡人一脸风尘,云也是恍惚的,近近地靠着山峰。
其实听着它,是月光轻轻的奏鸣,我行走了漫长的铁轨。我在邂逅一个人,一棵树,抑或一只小松鼠……一定是这样的。
反正我不能孤独着,此刻我顶着风雪。是一个直着腰往前拉动冬天画面的“纤夫”。
是的,只有这异地的寒冷在刻画我。我走着。用寒冷温暖我行进着的旅途。
《低调》
为我放行的人,蹑着手脚走了。
和我短暂虚无地拥抱了一回。
空寂的欲望还在身下取暖,它多么慢,歌声远了,它还不开口。
为我放行的,是个和我一样渺小到远大的人。简易地,如同一朵野菊,只要求永久,无边无沿地盛开。
狭小的村落,会展开就要消失的面孔。
我走,我不是故意的。这一生,我只等到一个来为我放行的人。
他指引一个为我建立的国家,有我制定的秩序和制度。欲望和身体一样健康,被原野的国家举在头顶。
我一直开着。和他们以为悲伤的事物。
我确信他们艳羡这样的:乌有的,才是美好的。
《美丽》
那一天,我为孤独而死。
陪着不属于尘世的自己,比你保证过的,更加年轻。
来到你的光阴,一大片一大片的芦苇花朝我倾过白色的脸。
太轻易地,我就原谅了自己。这么爱你,却带着一心的病容。
太轻易地,幸福授权给我,让我完整地推开你。
然后霸占你悲伤的时间,成为你书中的女主人。
有时用雨水,有时用月光,有时用漆黑,你身处的一切都可以唤醒我。
我的清白为你熟知,我的安静不需向任何人宣布。
说好了,至少,你还要再遗忘我一次,美丽的人被人洞悉是多么危险而可怕的事情。
《寄》
想象着和故乡的月亮交谈。
为那些树、阴影,雾、山峦,和对未来轻微的敌意。
村庄一直在我的附近,田野也是。我这样确定,是因为,每朝每夕,我只是它们的附属。
哪怕你是半块,小半块,小小的边,你都在笼罩,像蓄意空虚时辰的爱情。
我习惯这样的守侯,能掠走的,借助风声,可以听。
你这歌唱的时大时小的体积,一定出现在我重要的,要爱要黯然的时刻。
我只是觉得,这一时的空茫,像晒出的衣物,见你时,要穿的,白色的,宽大的,飘逸的。
裹着的,是个妖邪的,装满回忆的美人。
《体验》
好了,可以走了。
在你的坚持中,我也留意了很久。
顽固的终结者,我适合成为沉醉于月光下的投影,仿如美德,或更好听的修辞。
也只有你,明亮地恢复了我做母亲的身份。
谢谢,我爱你。这事实,我仍不向任何人提及。
《我们必须成为海》
你调皮,喘息,演你的独角戏。
在我庞大的剧场,你的演出不尽,延绵,壮阔,汹涌。
水被风主宰时,波澜是相逢的,也是拒绝的。是分享的,也是消失的。
你是我的乱世,一直有人流,浪潮式地,来内心填充。新来的,推着陈旧的。
当一个岛屿叛离另一个岛屿,一片咸水搂紧了另一片咸水,当阳光不止是阳光,蓝不止是蓝。
当我成为了你。我必须有跪向天空的姿势,邀请着你。
这里没有影射,象征。这里,是一个辽阔的怀抱,是盛装静谧磅礴的容器。
如果可以,我已经足够空旷,就让我深深躺下,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