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怀查德盛
凌晨一点，欲远行，听到马嘶。
月下，山菊萧远，在青石上撰写墓志铭。
那邻家少女，浴后阳台吹发，
山中静夜，风机吹出万斛松风。
兄弟，活着意味着继续为衣食受辱，
意味着古调自爱，写诗消忧。
这些古老的手艺，别指望孩子，
你送的琴，她更喜臭豆腐，
我深藏的白瓷印花凤穿牡丹纹酒器，
她随随便便就送给玩伴喂狗。
2011年10月21日
狱中来信
接连几天秋雨，昨晚我梦见凤凰山为雪所掩，
苦吟数行，醒来只记得“绝望”两字。
狱中来信，要我寄一支好笔，抄写公文：
“此间安稳，正好隐逸。山岳远隔，
世事两茫；天凉，请尽早收起桃花扇。”
“秋日多月，烦君相警，为君歌一曲长恨歌。”
2011年10月15日
鼓楼听雨
突来的雨将你我困在小酒馆里。
雨声助长酒兴，你吟一句
“少年听雨歌楼上”，
接着评弹过往的艳遇。老同学，
毕业十年，我遇合最多的
只是这雨。雨雨雨，越下越大，
河山晦暗，到处都在漏雨。
我并不担心你所危言的左派右派，
我更忧惧我的左右手，
热血即将被米盐菊花抽干。
奇迹？此刻我能想起的惟一奇迹，
乃昨一早醒来，发现小女
在我鞋子里装满沙子与橡泥。
2011年10月1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