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辞
一回头，水游过那些鱼
黑暗的通道里，呼吸被起起伏伏的声音修饰
我坐在自己的怀里，不断折叠着一只前世的猴子
天气还好，我有幸看到了真主制造雨水的过程：拔掉河岸的钉子
你跟着出来，云块在身后涌现
仿佛白白的毛巾，被一个手印捡起来
它的哭，掉下来
它的疼，也掉下来
站在河东，我就是野生的水
熟透的样子，被你们抬上山顶
那一刻，电话里挤满了我认识的人，他们顺着绳子爬过来
撑着雨伞，又走进去
木头
那些坏掉的月亮，支在木头上，缺口敞开
真担心斋月里有人掉进去
真担心天空突降大雨，木头会不会自然地弯曲
当接近绳子时
你的一端固定在脖子上
仿佛木头，它一转身，五根指头就能乖乖地交出一大把货物
各种用品都在涨价
唯独木头一直在缩减
就像现在的一群木头，它们越活越小，仿佛
蹲在我的碗里
仿佛是那些数筷子的米粒
一根，两根，三根
木头们的叶子如此宽大，却怎么也
抬不起头来
面壁
长久地，把一面墙壁看成镜子
然后，从那里摘取一顶帽子。他多像我，但我不认识那个人
他站在对面的画里，扛着一条河
不断地醮湿头发
有三十年的缝隙，被他紧紧地缠在身上。是的
这面墙一直挂在空中，或随风裂开，在苹果上
像一些刀形的重物，靠着腐烂的气息
不动
我想，给这些空气，按上一扇门的轮廓吧
最好在它碎裂之前，画个草图
然后让风通过时
再给它堵上
一滴水
我看见一滴水，就要滴下来
把所有的湿移到干燥的地方吧。水龙头弯了上去
水的脸扭进墙的内部，墙外葵花轰响
香气十分迷人
这个季节，我被我没有出生的孩子捏在手心，模仿小鸟鸣叫
模仿鱼儿游走
那一刻，太阳矮矮地，擦着树枝飞过
我看见水滴下来，像是从树底突然冒出
伤及我的脚印
白马
门开了，一屋子的牲口出来了
最小的依次挤在后面，披着油亮的头巾
它们都有小小的翅膀，夹在看不见的方向。这就是白马
在我眼皮底下慢慢地黑着
然后慢慢变黄
仿佛秋天的叶子，被驰骋的草原
一次性刷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