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
我到一段呈“L”形的走廊里。进入中间一间病房，没有人，向走廊里大喊“是住在这里吗？”，也无人答应。于是又到里首一间。刚在床上坐定，一群护士笑着走了进来。她们看见我了，也有人悄悄说我，但为首的一个已开始脱上衣了。我惊讶之余扫了两眼，又大又挺的乳房，皮肤黝黑，个个都像模特一样的身材。赶紧把头低下。没有看到奶罩。脱到黑色裤子的时候，拉链拉开了，但又都犹豫地拉了回去，一一轻笑着走出房间。
躺在床上看书，一个护士也过来躺在旁边。她问我看什么书。白色的衬衣，依然没有罩子，我都可以看见奶头。新井一二三的书。她怎么样？一个日本作家，用中文写作。日文本身就源于中文，这就好比英国人用拉丁文写字。也许。漂亮吗？很年轻，长头发，可能还很阳光，反正我不阳光。
“数学里面的无限循环小数和无限不循环小数，上学的时候到这里就往往感到恐惧，就像你置身于巨大的镜子迷宫，或者一个人潜入看不到界的水里。宇宙的外面是什么？”
“”
“不是说它在不断扩大吗？”
“我从来没有太在意过什么体育。”
“体育台的主持人不错。”
“我就在想假如现在的成绩已经是人类极限，他们还在追求什么？”
“在追求一群怪胎。兴奋剂工业及其理论发展和存在的必要。”
“”
“”
“也许是在海选种猪。干嘛这么累？”
“脑袋大呗！”
“干嘛不比操逼？”
“”
“那是自杀。”
“”
“反正崇尚体育”
“”
“”
“”
“之类的屁话就跟无限小数一样让我不敢往下想。”
“它们都是向一个方向”
“”
“延伸，一条直线。”
“艺术可以使这种串联变并联。”
“采点野花！”
“”
“”
“”
“”
“”
“”
“”
“”
“”
“”
“”
“”
“我们吃什么？”
“你先把锅洗了。”
“操！我可是客人！”
“为什么不继续叫外卖。”
“那就吃饼干。吃完走人。”
“”
“好吧。谁让我是寄人篱下。”
“”
“”
“”
“我讨厌洗锅。”
“”
“相比于做饭，一点趣味都没有。洗调色盘都比洗锅好。”
“你他妈多久没洗了？”
“我一般是在方便面袋子里倒点开水。那些好像都是你来之前的吧。”
“有一阵子了。”
“”
“”
“饥饿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吃饱了你就可以做这做那，”
“想干什么干什么。可吃不饱的时候你只有一件事可做，或者说所有的事情都只为了不挨饿。”
“”
“操，我们什么都没有。”
“”
“”
“你挨过饿。煮方便面。”
“所以来找你。”
“所以我没有女朋友。没有孩子。”
“不能保证孩子不会体验饥饿感的情况下我是绝不会结婚生子的。这种体验很容易让人以为天下事莫过吃。”
“还是找不上对象吧！”
“请不要怀疑我的智慧！”
“”
“你这网到底啥时候通。”
“”
“要那东西干嘛。”
“看啥还得自己搜。电视多好啊。”
“电视里未必是喜欢看的。”
“”
“”
“都是喜欢的我还能骂谁。”
“你人才。”
“”
“求和谐罢了。”
“据本台记者刚刚发回的报道，中国反政府武装已于今天早些时候攻占了北部重要城市天津，政府军方面伤亡惨重。另外距天津不远的重要的政治和文化中心北平还在反政府军的包围之中。中国总统蒋介石也是今天下午在首都南京进行公开演讲，呼吁国际社会出兵帮助政府军抵抗距离首都越来越近的反政府武装分子。”
“我喜欢他老婆。”
“最近以来，中国东北部多个重要城市连续被反政府武装攻占，同时政府军的伤亡情况也是自中国内战全面爆发以来最为严重的。”
“应该明码标价！肯定有人会对他们家的沙发感兴趣的。”
“我以为你没看见。”
“”
“我知道他老婆已经去了。干嘛不来找我？只需要很小的代价我就会告诉你为什么。”
“”
“”
“”
“去年他们打下延安了呀。”
“”
“你不是很专注那只母鸡吗！”
“说专注的都是卡通演员。”
“任何事千万不要太上心。”
“”
“总有你上心的事。”
“”
“”
“”
“”
“”
“”
“你是哪一派。共产主义。”
“”
“我是特色主义。”
“我操！”
“你觉得他们有意思吗？”
“”
“”
“什么？”
“”
“他们，这样打来打去，有意思吗？”
“没看电视有意思。”
“我以前想过这些，人的大脑总是在运转，不断接收信息、生产信息，也许连睡觉都不停止。”
“”
“如果你不接触即时的东西，新的信息，打着年月日，你的大脑只能用一些过期的、模糊的原料生产了。”
“时间长了很危险，会让人对时间、空间失去概念。所以我们得看新闻。所以历史很重要。”
“”
“人吃饱了，不冷，不憋火，这还不够。”
“”
“”
“”
“”
“只不过是游戏。”
“一直在游戏。”
“”
“一直在游戏。”
“我小时候爸妈老吵架。”
“他们必须吵架。”
“除了工作，很少有其他的生活。”
“他们也许都不承认自己的工作。”
“他们必须打仗。”
“”
“”
“肯定要打。”
“”
“”
“”
“”
“”
“所以社会学家应该去研究那些中立国家的猴子。他们绝对都是偷窥狂。”
“他们应该看电视！”
“”
“来看我的内裤吧，有连环画噢！”
“美国佬到处出兵，他们强烈反对眼睛享福球受罪的状态。”
“”
“两个人都活了100岁，即使一个是乞丐，另一个是元首，又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在绳子上打结。”
“我的愿望是在不冷不饿的状态下一觉不醒。”
“千万不要生病，医生更喜欢洗脑而不是你的肚脐眼。”
“革命万岁！”
“万岁！”
“我们需要啤酒。”
“”
“我们应该打架。”
“我们有电视。”
“”
“”
“”
“”
“”
“”
“”
“”
“”
“有个老和尚出书说佛教是科学的。”
“操他娘的，没听说过宗教即科学。”
“佛教。”
“红警和魔兽有区别吗？”
“我喜欢吹裙子！”
“”
“他认为佛教里有科学的一切”
“”
“”
“不用做实验。”
“它的存在让现在的你不再空虚。”
“佛洛依德都是靠佛教启示。”
“”
“他没提到杜尚？棒子吗？”
“”
“锤子。”
“佛教的确很科学。它备足了干粮。”
“”
“”
“”
“几辈子的都拿过来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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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有没有想过。你一年有多少天在砍柴。”
“”
“”
“啥东西？”
“我问你一年有多少天在砍柴。”
“我操，什么意思！听不明白。”
“操！就是砍柴，斧头劈木头墩子。”
“”
“干嘛？”
“就砍柴嘛。一年花多少天？”
“你发神经啊！什么意思？我砍柴干什么？”
“我操！就是砍柴嘛！这还有什么意思？”
“”
“”
“”
“听不明白。你丫有病吧！”
“”
“”
“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