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李磊：911纪念旧文（三篇）

我们无法忘记人类的伤痛

李磊

我们无法忘记人类的伤痛：突然的流离失所，突然的生离死别。人类居住的美丽家园，人们生活的美好建筑。顷刻间，化做子乌虚有；一瞬间，成为海市蜃楼。人类的家庭和集体，生命的精神和肉体，遭受了无法估量的打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破坏，物质的灾难造成了心灵的沮丧，生命的损毁带来了灵魂的创伤。作为集体中的个体，作为家庭中的个人，在临界生与死，血与火的场景中；在面临废墟瓦砾，遍体鳞伤的现实里，勇敢地面对困难，坚强地忍受痛苦, 克服无法克服的困难，创造无法创造的奇迹。重头再来! 这是人类顽强的自信，这就是生命坚定的信心。让人类回到本真的自我，让自我回到本真的人类。让人类无畏地改造自然，使自然自觉地顺应人类。让生命健康长寿，使地球经久不衰。

我们无法忘记人类的伤痛：生命的支离破碎，国家的生死存亡。人性的贪婪制造的丑恶，人为的阴谋造成的黑暗，霸权主义成为战争的罪魁，恐怖主义变成战争的祸首。暴力一直蔑视人类。侵略一直轻视生命。连绵不断的战事，不绝如缕的死亡，战争血溅山河，恐怖惨绝人寰。最惨重的受害者，是不幸的人类。最悲惨的被害人，是无辜的生命。战争使我们背井离乡望，恐怖使我们无家可归。人类不断的自相残杀，生命不停地弱肉强食。

人类如同被拆卸的零件，在战争中七零八落；生命如同被宰杀的羔羊，在恐怖中麻木不仁。谁是一场一场战争的制造者？谁是一场一场恐怖的操纵者？谁是被拆卸的零件？谁是被宰杀的羔羊？战争一次次地残不忍睹，恐怖一次次地荼毒生灵。人类拼命地反抗，生命垂死地挣扎。战争毁灭人类的危险日益严重，恐怖破坏生命的程度日益加深。战争的始作蛹者？恐怖的幕后主使？你们给人类带来了什么？是无穷无尽的悲哀？还是无边无际的苦难？

我们无法忘记人类的伤痛；真理和阴谋，以两面派的嘴脸出现，道貌岸然，欺骗了国家与人民。谁能够担负失控的责任？谁能够承担铁血的事实？个人意志力的转移，产生了紧张的矛盾。工业的倾轧来自于迷信，知识的打击来自于无知。人为的对立，无法统一。轰轰烈烈的精神就是花花绿绿的思想。理想王国的实现就是现实世界的毁灭。

权力是革命的工具，暴力是斗争的机器。最后的结果证实了谎言，最终的后果证明了欺骗。谁是一场场政治运动的牺牲品？谁是一次次造神运动的受害者？野蛮的暴力还是文明的阴谋？愚昧的工人还是无知的农民？全面的无法无天就是完全的墨守成规，暗无天日的生活就是阳光普照的社会。这里的光明成为人民的痛苦，这里的黑暗成为国家的不幸。

我们无法忘记人类的伤痛：个体的痛苦上升到集体的痛苦，集体的痛苦上升到国家的痛苦，历史的悲剧不断地重演。现实的恐怖不停地出现。可以想象，恐怖的涓涓细流汇汇聚成恐怖的涛涛大海，我们的痛苦将会无穷无尽，我们的悲哀将会无边无际。战争的根源究竟在哪里？恐怖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谁能真实地揭露？谁能真正地揭发？

当无辜的人类悲恸哭嚎，当无辜的生命尸横遍地，当美丽的家园变成一片丑陋的废墟，当美好的生活成为一场恐怖的杀戮。我们扪心自问？伤害生命的恰是生命本身，破坏人类的恰是人类自己。我们自相残杀的目的，是为了自相残杀么？我们弱肉强食的动机，是为了弱肉强食么？那么，人类在自然的道路上，正在重蹈野蛮的足迹；那么，生命在社会的过程中，正在重铸暴力的历史。人类的文明哪里去了？人类的良知哪里去了？人类的和平哪里去了？

二00二年四月三十日

纪念日

李 磊

或阴或晴的天气，或冷或热的气候。有鲜花或者没有鲜花。有心情或者没有心情。无论站着或者躺下，无论上班还是流浪，无论富有或者贫穷，无论幸福或者不幸。存在的生命，安息的灵魂；失去的生命，安静的心灵。看得见的爱情，看不见的人性，公开的情感，隐私的欲望。每个人的身上，散发迷人的气息；每个人的心里，表现诱人的人情绪。每个死人的灵魂，摘去时间的面纱；每个死人的名字，擦掉岁月的尘土。

人类就是这样，每时每刻，与自己斗争，春夏秋冬，与生命斗争。一生一世，与命运斗争。活着还是死去，是人类必然的选择。由此而来的，是人类对自己的自相残杀；由此产生的，是人类对自然的弱肉强食；由此发展的，是人类对社会的矛盾冲突；由此引发的，是人类对宇宙的苦思冥想。所有这一切，都是人类面对生死存亡的考验。

迈进每一天的门槛，就是走进每一天的殿堂；度过每一年的寿命，就是穿过每一年的心肠。花开了有凋谢的时候，人生下有死亡的时辰。生也有命，死也有命，没有生命的东西，不是东西。没有东西的南北不是南北，没有地球的人类不是人类。人类清清楚楚地知道，生命在宇宙间的地位。生命明明白白的懂得，自己在地球上的分量。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上与人间，白天与黑夜，太阳与月亮。昼夜更替，周而复始。

生命在风花雪月中渐渐流逝，地球在暴风骤雨中漫漫衰老！这是谁的责任？人类生死两茫茫，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谁能告诉我？是对还是错？然而，好与坏谁能够界定？是与非谁能够区分？地球不过是宇宙里面，一块不大不小的顽石；生命不过是地球上面，一群男女老少的生物。冷暖自知花落去，苦乐年华不分离。这就是生活的现实，这就是社会的历史。

古代的庸才们？你们在唐诗宋词的浅吟低唱中醉生梦死。现代的文痞们？你们在舞文弄墨的争风吃醋中朝三暮四。时代就这样地错误下去吗？生命就这样丑恶下去吗？你们在为生存争食的同时，是否思考过人类的文明？你们在为名利争斗的同时，是否考虑过社会的进步？还是到原始社会走一趟吧！列祖列宗的游戏，是没有规则的游戏。还是到中国古代去一趟吧！东周列国的把戏，是无法模仿的把戏。骗来骗去骗自己，最招摇的撞骗无外乎头破血流。

金钱不是万能的，谁能够长生不老？生命不是万能的，谁能够起死回生？我们真实地活着，我们实在地死去。我们珍惜自己的时间，我们尊重别人的生命。我们自由自在地做人，我们自然而然地做事。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何况现在？知错能改就是个好人，有错不犯就是个好的时代。

人类的本能是自然的本能，人类的本性是社会的本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是科学无法更改的事实，这是历史无法解决的问题。人无论是谁，都有人的本能。生命是平等的，呼吸是公平的。出生入死相同，九死一生相等。没有与众不同的人，没有外星人，没有人类杜撰的，人以外的人。虽然天外有天，虽然梦中有鬼。

人无论是谁，都有人的本性，价值的取向分崩离析。各有各人的性格，各有各本事。在这一点上，高低贵贱各有所好，上下左右各显其能。我们从自然中来，又回归了自然；我们来到了社会，又离开了社会。生命本能的造化，就是自然的光荣；生命本性的神奇，就是社会的伟大。

或爱或恨的一生，或悲或喜的生活。没有鲜花也要心平气和，没有旗帜也要胸怀坦荡。只要我们活着，只要我们记住，太阳鸟飞向太阳，凤凰鸟飞向蘖磐，人类的灵魂飞向大自然。今天，我们怀着隆重的心情，纪念九泉之下的灵魂。远处，是人头攒动的风景。乌鸦与鸽子相间，白山与黑水对影。长城长，长不过蓝色的天空；黄河黄，黄不过金色的土地。

在死神的面前，生命万念俱灰。多么可惜的景致呀！你们就这样离开我们远走吗？踏上了死亡的路程！你们就这样撇下生命高飞吗？流动在空气的里面！可能成为风雨，可能成为虹彩。今天，不止是纪念，纪念是让生命的翅膀在时间的进程中继续飞翔。今天，不止是纪念，当我们远离了金钱的铜臭，当我们远离了权利的腐蚀。今天，不止是纪念，活着的生命继续活着，安息的灵魂已经安息。哪怕是狂风暴雨，哪怕是电闪雷鸣。生命在哪里存在，哪里就会出现生机。

二00二年五月一日  

生命的时间

李磊

谁也无法阻止生命的流逝，
谁也无法抗拒地球的衰老。
-- 题记


外面的梨花已经盛开，仿佛一场飞扬的大雪，在我的心中郁结成寒凉。隔窗望去，一片素白。飞来飞去的不是花瓣，飘来飘去的不是雪花。我的眼睛，正在肆意飞舞地尽情发挥。我的灵魂，正在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望来望去忘自己，盼来盼去盼自然。生命不是花瓣也不是雪花，不会轻易的漂泊更不会轻易的融化。当自然被四季的绳索紧紧地捆绑，当生命锁紧了眉头，当血液五花大绑，当骨络坚定不移。地球是一个巨大的疙瘩，生命是无数渺小的绳结。河流不会中断，泪水不会停止。宇宙无情地消耗，人类残忍地挥霍。天上人间，人仅仅是人。活着仅仅是活着，呼吸仅仅是呼吸。活着自由是为了健康，呼吸空气是为了成长。做人是为了存在，做事是为了生存。仅此而已。

过去的蓝天与现实的蓝天，是同一种天下。现在的人类与未来的人类，是同一种人间。有所不同的是：植物老了还有新的植物，生命老了还有新的生命。那么，我们所流过的血泪呢？那么，我们所受过的伤痛呢？全当是，刮过的一场风暴；全当是，得过的一场重病。生命只要坚强，就能回归再生的土地；灵魂只要坚定，就能复活新生的肉体。

我在自己家。楼下是地基，我在地球村，我是地球人。我的命运风云莫测，地球的环境变化多端。我的童年天真活泼，地球的远古自由浪漫。童年短暂，远古漫长。昨天不是今天，现实不是未来。当我的窗前飞舞着瓣瓣梨花，当我的内心飘扬着片片飞雪。春来秋去，白天黑夜。窗外，是花花绿绿的世界；窗内，是清清楚楚的思想。把窗打开，迎着扑面而来的风气，我深刻地呼吸。

生命的肉体如此脆弱，甚至无法抵御一场战争。当人类目睹死亡的惨状，生命的恐惧油然而生。心灵的伤害积劳成疾，灵魂的病痛肆虐肉体。人民吸收灾难的经验，国家吸取血醒的教训。呜呼哀哉！人类和平的日子里，生命相互依存的情爱可歌可泣，生命互相携手的精神可圈可点。雪白的鸽子！你飞翔在和平的蓝天；洁白的雪花！你覆盖在十字架上面！

地球的躯壳如此微薄，甚至无法抗拒一场灾难。宇宙的危险触目惊心。大气的污染暗藏杀机。工业潜伏着自然的危难，农业隐藏着万物的危险。破坏自然，就是毁灭生灵，无视人类，就是杀人成性。爱莫能助！地球健康的岁月中；人类爱护自然的行为难能可贵，人类保护环境的行动伟大光荣。绿色的群山！你巍峨自然的土地，纷飞的大雪！你净化生命的天空！

外面的梨花纷纷飘零，仿佛渐渐融化的飞雪。我不停地热血沸腾，我不断的热泪盈眶。我看见无数面生命的红旗，在大地上随风飘荡。我看见无数双生命的翅膀，在蓝天下自由翱翔。有什么能比得上生命的美丽？我内心的七情六欲如同断线的风筝，一下子化为乌有。当自然挣脱了季节的束缚，当生命超越了肉体的局限。有什么能比得上地球的美丽？我思想的喜怒哀乐如同奔跑的马群，一下子无影无踪。当人类战胜了自己，当地球征服了自然。有什么能比得上生活的美丽？迎着扑面而来的风气，我深刻地呼吸。这是生命带给我的空气，这是命运带给我的风雨。眼前飘香的梨花，是我心灵的大雪。内心飞扬的的雪花，是我生命的光芒。

二00二年四月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