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和人民一视同仁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0-06-10 01: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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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狗仔隊”的愚民路線







作者:雲從龍





主旋律或者意識形態,西方國家有沒有?這是個比較新鮮和值得探究的問題。黨國自從一個甲子前初定天下以来,一直牢牢抓住所謂“無產階級思想”的主旋律或意識形態片刻不曾鬆手,几曾民不聊生,水火难容。開放之後,“無產階級思想”逐漸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中國特色理論”,其時國人民主意識也日漸增強。歐風美雨侵染之際,不免有海量所謂“民鬥”,開始大張言論,標榜西方社會的民主與自由,無非多黨選舉,輪流坐莊,街頭政治,口水槍炮,久而久之似乎出現了這樣一種錯覺:西方社會只有民主與自由,而沒有主旋律或意識形態。究竟如何,我未曾親歷,不便妄論。但是,中國的主旋律或者意識形態到底如何,我卻每天都在身臨其境當中。

然而,時間長了,我漸漸的發現,所謂中國的主旋律或意識形態,在某些方面其實是反智的,不僅反智,甚至走向極端。

       如此定義,其實也不是什麼誅心之論,而屬常識,屬一般邏輯。“文革”期間的種種荒謬自不必說,開放之時,即有“兩個凡是”的理論:凡是毛主席作出的決策,我們都堅決維護,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們都始終不渝地遵循。在此我們不必聯繫當時的政治氣候,僅從話語的字面意思去理解,即可戳穿其中的謊言:批示過的事情都去照辦,沒有批示過的事情要不要辦呢?這就好比大人對小孩說,你可以去拉屎,但沒有說拉完屎要記得擦屁股。於是小孩的難題就是到底要不要擦屁股呢?因為這個事情大人沒有說過。正是因為這樣的短見和為本,所以沒有多久就被實踐打倒了。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這句話在我小的時候被提的特別響亮,甚至連我也被它的魔力迷惑了,老師問我長大了要做什麼,我就說要當科學家,老師聽了自然高興的很。但新世紀之後,這句話逐漸地聽不到或者很少聽到了,為什麼呢?因為終於有人發現了它的荒謬:“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那麼“人”是什麼呢?人是工具,還是歷史車輪的推動者?在此荒謬的主旋律蠱惑下,還有諸如“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效率,時間就是生命”的意識形態,深圳人民和第一代農民工對此一定不會陌生。可是,為什麼不說“時間就是藝術、時間就是積澱”呢,非要與“金錢、效率”掛鉤?這分明是一種反智,一種赤裸裸的功利主義。

       新世紀之處,在我們的意識形態裡,又有了新的內涵,即“三個代表”,其中有一句是“党要代表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我其時並不知道,全國黨員到底有多少,但是,全國人口有多少,我總是清楚的,而全國黨員一定沒有全國人口數量多,這一點我也是清楚的,那麼,少數人怎麼可能去代表多數人的利益呢?歷史上,皇帝從來不代表官僚的利益,地主也從來不代表農民的利益,這都是我們小時候的教科書講明白的道理,只有皇帝代表皇家的利益、地主代表地主階級的利益才能從情理上說得清楚,現在,卻完全不承認這些,以一個政黨要代表所有的人民,自然包括士農工商三教九,可見其根本沒有和最廣大人民商量過,就這樣一廂情願地表演起來了。

       再看兩件時隔不久的事情:201045,王家嶺透水事故被困人員終於得救,新華社、新華網、《新聞聯播》等黨喇叭在第一時間對著全國人民大贊党的英明決策,稱黨中央、最高領袖如何關心救援情況等等。對此,國人早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因為在這個國家,任何個體的努力和抉擇最終都會被集體的臉譜所淹沒,又反將權利的載體無限制的放大,這就是我們慣用的思維。——我想,如果當時百來號人全部遇難了,這篇社論又將如何播發,可能要說最高領袖在第一時間內表達了哀痛和慰問吧。另一件事情是2010411青海玉樹遭遇強震之後,黨國的最高領袖說了這樣一句話:“中國政府正在緊急組織抗震救災鬥爭。在這一困難時刻,我需要儘快趕回國內,同我國人民在一起,投入抗震救災工作。”第二天,我們的黨喇叭《人民日報》、《新聞聯播》就開始連篇累牘的煽情,極力讚揚這種“心系祖國人民的崇高精神”,我猜想,如果這件事請發生在四十年前,新聞評論允許大量並肆無忌憚地使用“革命措辭”的話,其效果肯定會像朝鮮的某人發表全國講話一樣備受膜拜。可是,我仍然不明白,領袖的這樣一句話,究竟有什麼好報導的?難道僅僅因為他是領袖嗎?或者說,領袖在國人心中的威望還不足夠高,需要依賴這樣的“作秀”為其助威?然而,我總是想,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難道還有比拯救同胞生命更重要的事情嗎?最高領袖和人民在一起,不僅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義務,何須連篇累牘,大張旗鼓?

這樣,我徹底地看清楚了我們所謂的主旋律或者意識形態:它並不是基於執政黨最初的革命理想或者對於烏托邦情結的極力渲染,而是赤裸裸地對常識和民意實施殘暴的強姦,其目的只有一個,便是通過這樣的灌輸和操縱維護他們自認為應該維護的權威與核心,其手法類似於每天盯著娛樂明星瘋狂偷拍的狗仔隊們,只要看到一點點可以炒作的噱頭,都會盡己所能地渲染和無限制的放大。但是,他們又不同於一般意義上的狗仔隊,如果非要稱之為狗仔隊,也應該是“國家狗仔隊”。與每天守在頂級會館、別墅、酒店門口圍追堵截的一般狗仔隊們相比,他們至少有以下不同:首先,他們雖然是“狗仔隊”,但絕對不會像娛樂記者那樣對最高旨意圍追堵截,因為他們不敢!不敢的原因乃是他們的脖子上都戴著一條鏈子,一旦他們的距離有可能逼近到對最高旨意圍追堵截的地步,鏈子那一端的主人就會使勁地把他們拉回來。所以說,國家狗仔隊的狗仔們,其實是一群被圈養的連獨自向最高旨意表達好感都不得的可憐蟲;其次,國家狗仔隊,一定不會去挖最高旨意的牆角。比如說,我們絕對不會在公眾場合看到,最高領袖被狗仔隊們追著問個人隱私的事情,我們看到的是,當最高領袖出場的時候,氣氛總是熱烈的,掌聲總是響亮的,民眾總是被感動的,季節不是“金秋十月,瓜果飄香”就是“萬紫千紅,春滿人間”,而所有的播音和臺詞,無一不像宣讀訃告那樣低回緩慢,生怕全國人民都是聾子。我每每看到這裡,就會非常感慨漢語的魅力,老祖宗用他們的智慧創造了那麼多的形容詞,到這裡全部都用上了,學以致用,真是一群聽話的乖狗狗。然而,你若看得破這些,就會看到,這群乖狗狗,其實在不知何時,就被集體閹割過,失去了棱角和血性,習慣了圈養和迎合,一旦不這樣做,我猜想,他們會患恐高症的。

一隻又一隻被日久圈養、被閹割過的國家狗仔隊的狗崽子們,我們能指望他們做什麼呢?就算真的需要為最高旨意樹立權威,我也覺得他們管用的伎倆過於弱智和卑劣,甚至有些“雞對鴨講”的味道。對我這樣的刁民來說,他們非但不能令我對最高旨意有所好感,相反卻使我日漸厭棄,日漸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在物質上逐漸豐裕的時代,而時代給予我的精神感知卻愈加反動和乏味。總有那麼一些人,極其善於演戲,善於將常識說成真理,將平凡說成偉大,總有那麼一些人,就像低估他們自己的劣點一樣,永遠低估公民的判斷能力,以為他們說什麼,我們就信什麼,他們愈加鼓吹領袖的偉大和權力的威嚴,我們就愈加覺得自己生來應該被奴役和驅使。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

一個正常的國家,一個被國民普遍接受的最高領袖,一個被憲法賦予絕對權力的領導核心,有什麼由頭去依靠一些油腔滑調、不著邊際的吹鼓手們為其助威呐喊,幫腔叫陣?我真的想不通,除非一切都是不合法的,不符合民意的?這個問題,已經非我能夠回答。
有人跟我說,應該去拯救那些被日久圈養、被閹割過的國家狗仔隊的狗崽子們,因為那不是他們的錯,他們同樣也是受害者。我說,請你告訴我,拯救了半天,撈回來的盡是些習慣了圈養、又被閹割過的狗崽子們回來做什麼?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難道進博物館嘛!所以,有朝一日,統統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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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啦的个人空间 忘啦 发布于2010-06-10 20:31:02
国家狗仔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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