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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呤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0-02-06 17:11:25 / 个人分类：泸州曽一的个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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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野草
我的爱只有草根懂得
还有我的小表妹
我俩一同在江边草地上
打过滾
也躺着数过星星

野草无边无际
我的爱很具体
与爱哭的表妹
一道去草丛中找蛐蛐
我的口袋里总有一把
从妈妈的糖果店偷来的甜蜜
跌疼的表妺哭得真难看
我就用糖纸擦干她的眼泪

后来我穿过百草园
将表妹甩开老远
我来到野草疯长的法王寺
野草掩了高僧的坟
许多路做的面条
被野草嚼得津津有味
还有知青和村姑
在脚基草的掩护下接吻

我在挖茯苓的山林间
与遍尝百草的神农氏
不期而遇
他要我从野草这个词中
找出所有全部一切
早餐桌上的一杯牛奶
说明我与草的血肉关系
绿洲与荒漠之间
仅隔一层草皮
生者与死者之间
仅隔一张草纸

我与野草是知音
人的一世人生
只是小草一春
草的枯荣系于大地
大地的枯荣系于草根
我看见草根在动
草根在飞
野草仍在歌唱
歌声巳由润变涩

一只无草可食的黄羊
从沙化的边缘
跑入我的诗里
瞪大一双饥渴的眼睛
我仿佛又一次看见表妺
一屁股坐在野草上
在爬方山的半山腰
嚷着向我要军用水壶

我现在要用野草
将全世界覆盖
让大片大片的野草
穿过我内心的黑夜
化为一杯杯血酿的牛奶
然后如一头乳汁枯竭的老牛
蹒跚着与夕阳同时融入黄昏

2010.2.6.云溪伴石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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