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手记】关于生命和她的胎记 （9）

当历史被人复述，它便成了一个故事
成了一段现实的引子，它所牵出的悲喜
你还是可以改变的。如果政治的铅字
把它的情节排得过实，排成了章回体小说
你不妨把它置于虚空膨松一下，这种爆米花的手法
是现代科学常用的，你会发现在单向的脉络间
穿插着多维度的纤维，你或许由此而入
这具庞大肌体的显微结构

譬如在这个维度上，我们见证了伟大的经验黄金期
数学和直觉互文，人类的智囊盛满了酒浆和葡萄
引力和电磁力结盟，让牛顿王国一统天下
人类在夜行列车上安睡，过了多少小站，谁会在意呢
历史，现实和未来，只是对一根无限延伸的钢轨
形式上的划分，谁在意扳道口钢轨的歧义
和接缝处车轮瞬间的自由呢

只有那个神经质而不能入眠的旅客
那个满头蓬松的爱因斯坦，他挠着头的手指
已抓破了经验的皮层, 脑波将钢轨卷起来，击碎了时间的信号灯
历史前书说这是一个特异交通事故，历史后书说是一段旅程到了中转站
其间的跳跃，以后要有海森堡来补叙
反正大部分游客下了，去牛顿的墓园缅怀
少部分人上了爱因斯坦的私家飞船，我想他恭迎人们的绝活是这样的
他拿出一把四十米的时间之尺，工整对折，折痕竟不在二十米
然后他在二十米处向两端同时各发一个光子
向后的光子，竟先抵达尺端
他狡黠一笑，端起了柚子红茶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