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毕业歌

《迟到的毕业歌》

这个夏天多少显得有几分迷乱，

从几片槐树叶子到整座花园，

从稀薄的鸟翼到浩瀚的星空，

更多的事物趋向于陌生。

像初次摆脱梦魇的鱼群，

他们激动地从逸夫科技馆

敞亮的金色大厅蜂拥而出，

咸湿的影子曝晒在阳光下。

他们沿幻想的旋梯不断上升

上升——直抵虚无之巅，

再一次将幻灭的花朵拥抱。

那场忍了多年的大雪终得以落下，

落下——间隔长于一生。

另有人从他们中间悄然离去，

与中年摄影师互换角色，

试图把欢乐定格在某一瞬间。

兴许多年后，铸梦者如期归来，

把呓语翻译成另外的形象。

在一场激辩中，无为的制造得以延续。

但此刻，唯有窗户呈现一片幸福的远景。

我合上影集，点燃香烟的一瞬，

被响自记忆深渊的快门声击中：

鸦群在麦田尽头蓦然起飞。

哭泣是为了找寻去往故乡的路——

 2010.6—2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