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忽悠 队长迷信》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1-06-22 10:30:23 / 个人分类:长篇纪实《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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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盘忽悠测风水 队长迷信找屋基》
           
———————— 九死一生第41章

    “不要说了,你吃队长的‘凉面’啦,走!还是到我屋头吃热面,屋头还有肉燃子,从城头带来的,走。”说罢,侯明明从里屋喊出保管,请他帮忙看管勘测仪器,“这东西贵重哦,不要娃儿些乱搞。”
   
     “咋不是呐,我晓得,我晓得这东西是宝贝。”保管轻手轻脚,把勘测仪器扛进了保管室。
   
     “走噻,海子,有啥子不安逸头,到了三队,难道还吃不成饭?”说着,侯明明带着闷闷不乐的潘大海爬坡回家去了。
  
     “想不过,要把骚挠回来。提他龟儿子保长的劲,叫他狗日吃不了,兜着走。”潘大海坐在侯明明的屋门口,看着侯明明烧火煮面,闷闷不乐,“不请就算了,哼一声嘛,格老子逗起耍!他妈的,我都是逗人的,逗我耍的人还没有出世,看我今下午把这个保长医惨。”
   
      “咋个医,有啥子司刀令牌来耍?这个队长是个不想当官,不想上爬的人,你娃拿些上面的纸飞飞儿文件,人家不得买账。”
   
      “罗盘仪。”潘大海故作神秘,眨眨眼说。
  
     “队长又不学这个勘测,海子,这几天他在气,气得很!他二姑儿遭人拐跑了,你想在他面前拔毛,咋个拔得出来?”
   
      “老师,你不要管,看我下午咋个收拾他。你等着张口喝酒吃肉就行了。”说话间,潘大海端起煮好的大碗面条,几口吞下,拍拍肚子,拉起侯明明就出门,“晚饭你不要弄哦,就吃保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晌午过后,公房院坝热闹起来了,三、四十个男男女女,聚集一块,准备上工,活路是剥堆在地上的玉米棒子。副队长敞开汗褂褂,露出黝黑的小肚皮,挤在一堆妇女中间,嬉皮笑脸,“你们手爪爪尖,早点把这堆包谷剥出来,早点歇气。”
   
      “说啥子,啥子呐?手爪爪、手爪爪尖,我们就要看你的猪蹄壳儿尖不尖!”妇女委员胖大嫂手一扬,招呼姐妹“把他龟儿的猪蹄壳扯下来。”说着,一群妇女嘻嘻哈哈扑上来,几下子把副队长按倒在地,揪得揪,掐的掐,又抬起来丢在地上。
  
     “孙二娘些,惹不起,惹不起。”副队长躺在妇女中间笑哈哈告饶,“不是爪爪,是手,我说错了,我......哎哟,哎呦喂!你们不要抓倒我那个地方嘛,哎呦喂!”
  
      “就是要抓,抓下来,等你说不倒婆娘,嘻嘻嘻。”
   
      “哎哟,哎哟,当真要抓呀!咋个抓得这么痛,咋个以假当真了!”
   
       “抓掉你这个祸根,弄来喂狗!”胖大嫂的大屁股朝副队长肚子上一踏,哈哈大笑。妇女们也取笑着,七上八下,又把这个尖嘘嘘叫唤的副队长抬起来扔在了旁边的包谷堆上。
   
       侯明明对潘大海说,“这种玩笑开得痴,农村很平常,不像我们在学校读书,分男女界限。”边说,和潘大海穿过打打闹闹的人群,走进保管室,扛出勘测仪器。潘大海埋起头,一声不吭把罗盘仪架在坝子边上,对着接目镜朝对面的山峦眯起眼睛来。有个叫黄毛毛的回乡青年,凑个脑袋过来,看见刻度盘上的磁针在转动,又窥见镜头里的山,尖叫起来,“咳哟,不得了,这个东西我晓得,是找宝贝的。这宝镜硬是巴适、巴适!对面那么远的溜沙岩上的树苗苗都看得清清楚楚,神了,神了。”
  
       “我来看,我来看。”副队长从妇女丛中挣脱出来,一把推开黄毛毛,脑壳凑近仪器,吼起来,“不得了,不得了,狗日溜沙崖上还有两条野狗打架,扯鸡儿不出来。哎哟,这个照妖宝镜,凶、凶!”
  
      这一叫唤,引来一群男女老少,争先恐后观看,大家啧啧称奇。
   
       “啥子西洋把戏哟,让我来看一眼。”队长在屋檐下烧烟,忍不住走过来,嘀咕道,“看这是啥子鸡巴。”潘大海连忙把仪器对准坡下古槐树上的鸟窝,指指点点让队长来看。队长伸头一看,大叫起来,“哎哟、哎哟,看清啦!窝窝头有麻雀儿、雀儿蛋蛋,狗日万花筒,硬是鸡巴安逸!”
   
        “这是勘测宝物的,我以前在凉山见过。”副队长用手摸着仪器架子说,“地质队的人,就拿起这个东西到处走,到处探宝。”旁边一个包白帕子的大爷感叹,“这样子的探宝器,我以前也见过,58年大跃进,外边来了一伙探宝队,机器架在这后坡上,我跑去看,挨人家一顿骂。这东西象是金宝卵,人家保密。”
   
     “那是故作玄乎,麻农二哥广广。”侯明明淡淡回答,“这叫森林罗盘仪,用来搞勘测。”
   
      “这个东西是高端仪器,地上地下都可以看。”潘大海指指点点,装得很神秘的样子说,“这东西用于修路、修渠、修房子,作用大得很。”
  
       “这个罗盘是由天盘和地盘组成,天盘呈圆形,地盘为正方形,一圆一方,比喻天圆地方。”侯明明一旁解释,“那些风水先生认为,罗盘具有呼风唤雨,移山倒海的神力,既能‘乘天、立向、消砂、纳水’。又能“测山川生成之纯,辨地之贵贱大小’。”
   
      “说得文二侃侃的,这个我还不晓得,还能看日子,推测时间的凶吉”, 保管员挤过来,手轻轻摸着罗盘仪,鼓起眼睛说:“这个洋盘肯定比阴阳的罗盘灵,知青哥,帮我们看看风水,何如?”
  
     “阴阳的罗盘是封建迷信,害人的,怎能够与国家造的罗盘仪相比,国家的罗盘仪怎能够拿给私人看风水?潘大海作古正经,“这东西是科学,科学懂不懂?”
   
      “来,烧起。”一根“金沙江”香烟从队长手中飞出,落在了潘大海手里。“你们知识青年,咋个看不起我们贫下中农,不和我们贫下中农同吃同住,打成一片?”队长拨开人群,拍拍潘大海的胸部,马起脸说,“今天上午说好了的嘛,在我家头吃中午饭。等我们一家子杀鸡煮肉推豆花儿,忙里忙外整了一大桌,我躬个背背儿爬上坡来喊你们吃饭,人花花儿都看不见。一桌子菜吃都吃不完,惹得婆娘跟我一起闹,说没有留住人家知青哥,唉!当真看不起农二哥嗦。”
   
      “陈保长,陈大爷,你是一方土地爷,我们知青是来受教育的,咋个看不起你?”潘大海皮笑肉不笑,“今天中午临时有事,公务在身。忙了公务,这不就来了吗?”
   
     “好、好,话说清楚就行了,这下午就不走了,听我安排。”说罢,队长朝众人挥了挥手,“大家上工了,不要围拢来,快点干,把地上堆的包谷剥出来,就可以收工回家吃晚饭了。”
   
       保管拉拉侯明明的手,“你跟你这位朋友说一说,在我家吃夜饭......”这话一说,一些社员围上来,争倒来请吃晚饭,队长冒火了,“请请请,请啥子,你们叫啥子,师傅跟我一起是老熟人,上午来队上,我就打了招呼,请吃饭。请吃饭,要来个先来后到嘛!排轮子也该我先来嘛!”说着,自顾收起架在地上的勘测仪器,扛在肩上,对副队长吩咐,“屋头有点事,我耽搁一下,你领着大家干活。”说完,对侯明明使了使眼色,“把师傅喊倒,一起到我家。”
   
   “ 下午来?”
     
  “马上走!”队长说罢,扭头朝坡下的家走去。
  
      侯明明、潘大海跟队长走进屋,见队长老婆正在堂屋飞针走线纳鞋底。两个小家伙坐在桌上过家家,边拍手,边唱儿歌:
   
      “推豆花儿,赶中午,娃娃不吃冷豆腐,要吃就要拉肚肚。”
   
     “推豆花儿,赶中午,娃娃要吃热豆腐,一吃吃个大肚肚。”
  
      “把娃儿些从桌子上抱下来,有客来了。”队长一进屋就招呼道“泡茶,茶喝了,弄饭吃。”
   
      队长老婆放下鞋底,迎上前,大嘴露出缺牙齿,“稀客唉,才吃了中午,锅头的包谷粑还是热的,我给你们端出来......”
  
     “端出来干啥子,包谷粑有啥子吃头?”队长轻轻把仪器放在地上,对老婆说:“先弄两碗荷包蛋,多放点红糖,端给二位垫垫底,炖鸡过一哈儿来吃。”
  
      “哪儿有啥子炖鸡,鸡娃子些还在地头啄食。”队长老婆嘀咕道,“咋不早说呢?不是吗鸡都杀来炖起啦。”
  
     “你这个妇道人家硬是不看头事,头脑一点都不灵光。”队长白了老婆一眼,“还不赶快弄,鸡拿一半来弄白斩鸡,地头再剐几个新包谷来烧起。”
  
      “人家晓得,话多。先喝几口苦丁茶,清热。”队长老婆从厨房端了壶苦丁茶放在桌上,顺手拿起凳子上一张蓝布围腰帕,拴在身上说,“刚才陈眼镜陈三哥来屋头找你,想请队上开张介绍信,到公社把他和刘二姐的结婚证办了。他两个般配,刘二姐自从前年冬底下老公死后,拖个十五、六岁的娃儿造孽。娃儿要读书,刘二姐身子弱,挣不倒啥子工分,日子过得艰难。陈眼镜回队上后,这个人心好,不时救济孤儿寡母。刘二姐有心,常常把陈眼镜屋头收拾得干干净净,给陈眼镜缝分补补,有情有义。两人的婚事早点办了好,免得彭汉娃儿经常来逗起耍,骚扰刘二姐。”
   
      “啰嗦啥子,三哥的事晓得办。喊你快点进厨房弄饭,不忙,再上楼提块腊肉下来煮起,挑瘦点的哟!”
  
     “啷个要得哟,弄得不好意思。”阴笑阴笑的潘大海端起桌上的苦丁茶,咕咕咕地喝下,“情我们领了,领了。保长,大家都是痛快人,有啥子事直接说。”
  
     “小事、小事,等会儿再说。先把气歇了,茶喝了,荷包蛋吃了,再等到吃鸡肉。红冠子大叫鸡,弄来凉拌。酒吗,就喝红苕酒,有劲。我这个人是好客的,潘师,晓得你是宜宾人,出门靠朋友,你是侯明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屋头就当自己的家。”队长害怕潘大海离去,一屁股坐在门坎上,“屋头的事你也看见了,我也不遮遮掩掩,说白了,这上午大家都有事,搞不赢,这下午就弄来好好儿补起,一定不‘假打’了。”他见潘大海脸上露出笑容,便上前递烟点火,“不瞒潘师,我这房子怕是有点问题,筋筋嗦嗦,磕磕绊绊,不是圈头的猪儿得瘟病,就是笼子里的鸡娃儿死。我都人过中年,想要一个儿娃子续烟火,农村就是这样。咳,娃儿的妈生的尽是妹妹,款也遭罚了。本来修房子看地时,请过团田的赵阴阳,不晓得龟儿子是手艺差错,还是在骗人。”
   
      侯明明不以为然地说,“阴阳先生是编编客,扯把子卖膏药,把古典五行、八卦学说偷梁换柱。其实,八卦五行是中华传统文化,博大精深,这些阴阳先生或许根本不懂,或许倒懂不懂,拿出一支半截来麻人。”
   
      “就是遭麻了,阴阳先生一来,瞟了几眼,尽说奉承话,我们又不懂。几句好话就哄走我们一升米,两个鸡娃子。”队长老婆左右手各端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从厨房出来,放在桌上,招呼侯明明、潘大海二人吃。
   
     “对头,阴阳先生要是会看地,为啥子不给自己家头找块宝地?”潘大海颜开眉笑,一边吃着荷包蛋,一边说,“保长,在这农村,有好多阴阳先生发了财,发了福嘛?其实很多都是穷光蛋,都倒了霉。”
   
     队长弯着腰,伸出手挠着头,“是噻,赵阴阳的婆娘过粮食关偷集体的红苕遭逮;坡对面马阴阳的婆娘三十好几了还偷人;后山的曾阴阳曾大麻子,龟儿子的婆娘生了个假小子,模样像个耗儿,悄悄咪咪丢到猪圈头。”
   
       侯明明说,“这些阴阳先生都这么倒霉,说明阴阳先生的东西信不得,是迷信,信迷信要吃亏。”
  
     “要信,就信科学。”潘大海说,“我虽然搞勘测是个新兵,但也算是半个科学工作者。阴阳那一套是唯心主义,我们这一套是唯物主义。信不信?我这个罗盘仪科学得很,可以测屋里屋外方位,晓得地质构造,至少房子不会建在断坡上。断坡上的房子断子断孙。”
   
    “咋个不信呐!相信相信。”队长看着潘大海把蛋吃完,笑着说:“那麻烦潘师帮忙看看,我这房子究竟有没有问题,有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谈不上帮忙,我顺便看一下嘛,仅供参考。”潘大海煞有介事,叫队长扛着视矩尺走在前,他在屋门口架上仪器,招呼队长扛着视距尺,在房子周围的菜地、水田、竹林、刺笆笼笼穿来穿去,他“测量”了半个钟头,等队长在刺笆笼笼头手脚出血,蓬头垢面,故意大惊失色,“遭了,遭了,硬是遭了。”
   
        “咋个遭了呢?”衣裳裤子被剐得稀烂的队长从刺笆笼笼头钻出来,紧张地问:“咋个的呐?硬是有问题嗦?”
   
       “问题大得很呢,保长,不要生气,直说哈,这个地方风水出、出......”
        
     “出啥子,快说嘛!”
   
       “骚货。”
   
     “狗日乱说,啥子骚货?不要吊起嘴巴乱说。“队长娘子横眉竖眼,不知何时从屋里出来,站在潘大海背后骂道,“再说,老娘扇你几耳光,打烂你的嘴巴!”
   
      “我这是实事求是,又不是‘假打’,看的地方就是这样的嘛。”潘大海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要不,我就不看了,你们找阴阳先生来看。”
   
      “看,看,继续看。”队长陪着笑脸说,“看到啥子就说啥子,是咋个就咋个,要‘唯物主义’,不要假打。”说到此,他头一转,对着老婆说,“人家看的硬是有道理,有点准,你想想,二姑儿17岁都不到,就跟倒别个跑了。狗日烧窑匠,三十多岁了,有家有室,勾引黄花闺女,遭雷打。”
   
      “还不是怪你,你喊那个麻子烧窑匠来烧啥子砖瓦嘛!”
   
      “这房子风水不好,要修新房子噻?拿给狗日的阴阳整了。”
   
       侯明明劝说,“事情都出了,相互埋怨也没有用。人跑了,慢慢找回来就是了。”
   
      “你们来看,都来看,对面山上草笼笼头伸出一根石头,长梭梭的,队长,正对着你家的房子,这房子周围是田,水汪汪的。你们说这是啥子东西,这屋头咋个不出风流事?不出骚货才怪!”潘大海神色严峻,“我这个罗盘,称天盘、地盘、人盘的三盘,比以定向、消砂、纳水的杨公盘,比64卦圈层的易盘都要好,都要科学。有好几种状态可以判断吉凶,有,有,有......”
   
      看见潘大海一直“有”不出来,啰不伸展,侯明明暗中着急,一口接过话头,“这个三盘有八种状态,一.搪,说的是指南针浮而不定,不归中线,说明地下有古墓等杂物。二.突,指针呈横状,不归子午线,说明地下有金属物质。三.欺,指针转而不稳,说明地下有异物,有蚁洞或溶洞。四.探,指针半沉半浮,上不浮面,下不沉底,或者是一头沉一头浮,说明地下有异物或流砂或大石。五.沉,指针沉底,地下游铜器银器等。六.遂,指针浮面乱动,地下有异物,不干净,有尸骨或猫狗猪牛的骨头。七.侧,指针偏东或偏西不归中线,有异物。八.正,指针指子午线。这“八奇”中,只有第八“正”是吉利的,前七个都不可用,凶!”
   
      “你咋晓得这些呢?比我还专业。”潘大海愕然, 睁大眼睛望着侯明明说,“看不出来,简直看不出来,你把易经研究得比我还透彻。”
   
     “小儿科,小儿科,这算啥子。”侯明明淡淡一笑,“易经这方面的书,我喜欢看。我有个表舅,读过地质学院,毕了业分在地质队,参加过渡口的勘测,找过矿,后来调到县里面的交通局,拿着罗盘参加过宜屏公路的勘测,我经常听他摆这些事情。”
   
     “难怪,难怪,说得头头是道。”潘大海对侯明明伸出大拇指,“有理论,有人教,比我高一着。”说罢,指着罗盘对队长说,“保长,你来看嘛,这指针一直都在甩,说明地下不是有异物就是有洞洞。洞洞对着对面山上的石柱,要出水,啥子水,淫水。”
     
      队长怔了怔,手掌猛地拍了下后脑勺,“遭医了,硬是遭医了,狗日的赵阴阳,老子要找他算账。把他龟儿子弄到公社民兵指挥部关起。”
   
      “关人家干啥子嘛!那个时候还不是你口口声声求人家来看屋基的,没得怪头的了!今天头脑发热,又想起找人看风水,修房子来了,修个球!求钱没的,整窑子,请麻子的钱,借了人家幺叔的还没还清。这大春的粮食虽然收起来了,还了去年借队上的,我看能不能熬过年都恼火。”队长婆娘双手叉腰,骂骂咧咧进屋去了。
   
      “这房子是不能久住人了,风水不好,屋基也不好,保长,以后还要出事。”潘大海目送队长老婆进屋,“或许哪天你婆娘还要出事。”
   
     “出啥子事?”
   
      “风流事。”
   
     “风流事?人都老了,还有啥子风流事哦!这我不相信。”
   
     “你这房子风水带来的,说不定以后还要出小骚货,信不信由你。”
   
        听说要出小骚货,队长大惊失色,一时间没了主意,带着哭腔,一个劲要求潘大海为他找一块风水宝地,重建房子。“晓得你辛苦了,再耽搁点时间,帮人帮到底。娃儿妈的话,你不要记在心头哦,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晓得你这个人对头,我永远记得倒你。”
   
      “给你测一下嘛,我看,坡下边的地形好,测一块来参考。”潘大海刁起一根烟,叫队长扛起勘测架,和侯明明一起往坡下走去。一脸得意的潘大海装模作样,拿起罗盘仪东张西望,来回走动,在崖边测出一块“宝地”,“这地方崖层坚固,地形闭塞,修房子牢固,安全,人财物不外流,也不会出啥子大事。”说着,他朝侯明明眨了眨眼睛,拿起钢笔,在笔记本上东描描,西画画,认真绘了一张地图,撕下来交给队长。
   
     队长恭恭敬敬地从潘大海的手中接过地图,小心翼翼地放在荷包里,“回去好好儿看一看,给娃儿妈商量商量,早点把房子修起来。”
   
        “修啥子哟?”侯明明一旁提醒,“不要当真,这下午测量的事,当搞起耍。”
   
       “哪个搞起耍哟,修房子是我家的事,以后修房奠基,还要请你们来喝酒。”队长把勘测架往肩上一扛,“白斩鸡都怕切好了,嫩包谷都怕烧好了,走,一起回家去喝酒。”说完,埋着头,笑眯眯地带着两人往家走去。                                                   


[ 本帖最后由 画梅花女人 于 2011-6-22 10:3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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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蒂古丽的个人空间 帕蒂古丽 发布于2011-06-22 16:2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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