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翻译与语法

写作、翻译与语法

张祈

这本来是一个不应该成为话题的话题。
因为纵然我们听说过很多格言，也没有听到哪一个作家、诗人或者翻译家这样声称：“我的作品是不讲语法的，因此它变得更有艺术性。”
按照维特根斯担的说法，语言是有其法则的，虽然有时在具体语言运用实践中(如口语里)，有的人会或多或少的不那么特别严守规矩，但那个法则是存在的。这也像是司机开车，交通法规虽然他不可能一一逐条记住，但路上的标志牌总还是要看的。
一个文学作品，无论是原创的还是翻译的，保持正常合理的语法是必要的，这也像是一个潜规则。可能在某些时候，特定的场合，语言可以完成一定的超越、转移，但那并不是语言的常态。我们的语言说到底就是一种工具，它的首要目的还是传达，正确的传达。而语法不过是保证这一传达不被变形扭曲的基本要求。
作品中出现语法错误并不是特别丢脸的事，因为即便是大作家、大诗人也有偶然出现笔误、句式复杂没有细读造成句子前后搭配不合理的情况，但这并不能够说明，写文章、搞翻译就可以为了去追求某种特殊的效果而对译文中语言的法则视而不见。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作者的语言基本功不过关，这种情况只能让较严谨的高水平编辑帮助其进行修改。关于语病，很多人习惯了某种句法，自己并不感觉有什么问题。假如没有人指出，他就会一直这样错下去。
很多论者认为，翻译作品中译者对本土母语的掌握功力比起对原文读解力来要更加关键，大约也是出于上述的理由。

200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