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半杯红酒》
作者：远观
一段感情，假如我付出一百个好，换不来几个好，那么这样的感情我选择放弃，因为这样的感情贱，不值得。如果一段感情，一个人对我千百个好，我只付出了几个好，那么如果这段感情结束了，我要说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下辈子终究还是欠你的。
我喜欢一个人在咖啡厅内叫上一瓶红酒，然后细细品味。听着安静的音乐，自我陶醉。直到忘记诸多的痛苦，忘记很多伤悲的记忆。
我通常喝红酒都有个特殊的习惯，只喝半杯。每次都是半杯，这半杯红酒代表着我这个人不喜欢太满，太满的感觉，好比土豪不知道欣赏酒的精华，感情也是。我想起了莫小北。我曾经认识的一个女人。
莫小北是那种说起话来没有尽头的人，你在她面前一定是个听众。你坐在她的身边，抱着她，然后她给你讲很多故事，没完没了，但是尽管如此，我从来没有腻烦过她，因为我爱她，我喜欢她的缺点。
我原来是一个人喝红酒，直到某一天，我认识了莫小北，我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女人，她让我陶醉，就好比是一杯红酒，她坐在那里，那么美丽，那么单纯，那么自由，那么诙谐。
我们在晚上的时候，喜欢在咖啡厅呆着，在安静的自然灯光下，自省着，陶醉着，讲着童年的故事，少年的故事，直到什么都讲，到了最后我们痴迷在故事里。然后哈哈大笑。莫小北会说，你傻了吧。别忘了我是故事专家。
莫小北喜欢开玩笑，无论在任何场合，都是一个“小丑”，其实不丑，那是她本身的性格。是的，我爱莫小北。她像个天使，两个酒窝在脸上散出来很好看，微笑都是甜蜜的，安静的。
在温馨的灯光下，这个姑娘给人一种神奇，给人一种想象。所以有时候我会如痴如醉。直到麻木地像个孩子，听着她的故事。
莫小北讲故事的时候，有时候神情特别夸张。她是跟着母亲长大的，她的父亲和母亲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就离婚了。那时候她带着痛苦，但她母亲很开朗，所以现在的她，虽然是单亲家庭长大的，还是那么的幽默。
这种乐观无疑是自我本身的性格产生的。我喜欢这一点。莫小北之后学习美术，成为了一个画家，专门画油画。她的画也是那么清晰。而我是写作的人，我本身的性格有时候带有双重性，但别人夸夸其谈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沉默，在这一点上，莫小北找到了最好的倾听者。
我肯定不是敷衍她，我是真得喜欢她的故事。有时候我听得捧腹大笑，有时候我感觉她的故事讲得好，我会稍微把她搂过来，亲吻下她的脸庞。每天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几乎我们都泡在一起。莫小北真是个神奇的人，我在心里这么觉得。
我说不清楚到底喜欢她什么。我只知道她仿佛融入了我的灵魂。我就像一个喜欢听故事的孩子，她好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这样的事情，只有我小时候经历过。
我对莫小北说，你上辈子肯定是个爱讲笑话的老爷爷。莫小北会说，滚滚滚。你才是老爷爷。那我是老爷爷，你是爱听故事的小男孩。
我们哈哈大笑。我们习惯了调侃。有时候张牙舞爪，有时候自得其乐，有时候不拘小节，这些事情简直用语言无法形容。我和莫小北的热恋的事情被莫小北的妈妈知道了。
莫小北的妈妈找到了我，问我，你真的爱莫小北吗？我说是的。莫小北的妈妈，丝毫没有阻碍我们之间的交往。
她说，喜欢，喜欢你好好爱她，好好疼她。她小的时候就没有父亲，自从我和她爸离婚过，我也没照顾好她。希望你好好照顾她。您能答应我吗？我说，我答应，我很喜欢她。
莫小北有个阶段忙着办画展。甚至办画展还赚到很多钱。她给自己定下了很多计划。诸如去欧洲旅行，条件是带上我。或者希望和我去海南旅游，在那里呆上一年。她在小本子上勾勾画画的，大概搞了十几页。我乐死了。
我说，小北，其实和你在一起，我就死喜欢你，其他都是多余的。没有比我和你在一起更值得珍惜的了。尽管这样的话太绝对，但是我觉得这些是我的真实想法。如果爱一个人，只要她在自己跟前就是最好的。
其他都是形式，其实爱的内在最重要。我一直是个感觉很灵敏的人，俗称就是那种感情化的人。莫小北去外国办画展，我没有跟着去。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是我们此世的离别。
十五天没有了联系。最后莫小北的妈妈给我打电话，说莫小北坐的航班飞机坠入海里，无一生还。遇难的人都查出来了，莫小北的名字就在上面。我顿时木化了，两眼噙着泪水。我不相信这是真的。眼泪如狂风暴雨，我真的难以接受。
我真的不该让她出国办什么狗屁画展。如果知道她出事，我一定跟着她一起去。半年后，我就经常在咖啡厅，木木地喝着红酒，我想象着莫小北一直会在我的左右。我在那喝红酒的时候，她一定在我的身边，给我讲着故事，她的眼睛眨着眨着，我知道她在看着我。我只喝半杯红酒，那半杯留给莫小北。
2015-01-20第一稿，2015-01-21二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