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10）

十

哎——野火是地狱的岩石燃烧而成的精灵，这魔鬼的变体

照耀人类被岩洞之外的世界吸引，亦步亦趋地追赶真理

这是一个蒙昧走向另一个蒙昧的背叛——涂在岩石上猩红的野牛

甩着尾巴，赶走人类的饥饿，人类叉着腰围着火光跳跃

蔚蓝色的衣裳随着热带风飘舞，放荡的生存，咦哟——咦呦——咦呦

无法交流的世界，这就是人类祖先的方式——

眼的翕合，手的收缩，与动物如出一辙

斑斓的青色点缀那祭奠的牛角，原始的水藻青色的香味，还有——

不曾消毒的淌着鲜血的鹿肉，他们撕扯，争夺，这不是现代人类崇高的梦想

均富，均富——懦弱的思考，我绝不如此附庸风雅，这没有根据的不毛之法

均富，均富——上帝却坐在一堆白骨旁窃笑——可怜的玩具

——你们，可曾知道马蜂辛勤的劳作，绝不是在窥视蜂王的宝座？

咦嘻嘻——咦嘻嘻——我只是一只马蜂——咦嘻嘻——咦嘻嘻

小人儿，你只需掌握春天的脚步，那银白色的梨花定将吐露精灵的魂魄

我从忧伤一步一步靠近死亡，这私人的选择——

或许，只有你能摘一支梨花放在我的坟头，让那苍白迎风呼啸

咦嘻嘻——咦嘻嘻——小人儿，我只是一只在低空飞行的马蜂么？

                                                  2009-3-7 萧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