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这伤与悲哀到我结束

生命太被人遗忘或是误解——
我寻觅的人生是怎样的像那原野上无人识别的野草
它绽放着，不以绚烂的花呈现
这默默的耐人询问的生长
我以我所有的一切倾注着这些意定神闲的生命
——这些伟大却不狷媚的地球创造者
难道只如一窜窜泥土的芬香那般纯粹
——谁若发觉，那就不必遗忘
——谁若蒙蔽了双眼，那就继续蒙蔽
何必怀着假设的悲伤端坐在树荫之中
       
宽慰的永远宽慰，厌恶的时时厌恶
这人生望不见尾的湖泊——
这长满荆棘的通往山巅的小径
这游动着鳄鱼的热带雨林
这无人知晓的天藏的秘密河流
——我的翅膀已经飞遍

经验是真的存在，但它已成永恒的过往
只有那通晓或是欲望通晓的幻想
才是从未出现的阵地——我将战斗于此
我决不以我的血肉碰撞那股黑暗
谁若不明白我欲想到达的海洋
那就继续蒙蔽双眼——
我将怀着我的私有用心
在一望无际的海上航行——

忘却的已经久远——
未发生却行将澎湃的波浪会把我湮没
我只是人世中的人，我的孤舟会提点着我
——向那烟波浩荡的岛屿前行
我是干涸的海洋，是天空落落寡欢的注释者
我的胸膛被雨刺穿，这混合着尘土天空的被谴者
与我等级般遭受销毁的罪恶——
谁若已经沉睡，那就继续在梦中与美交谈
我不必在意这沧浪一般的虚伪
       
原野的风孤独的吹过几百个世纪
这从未失忆的人类观察员——
等待着该发生的事件
——可是黑暗中的力量早已谋划
那些暗涌的火山眼泪沸腾过多时
此刻被人类固有的不贞所埋没

背叛者从来不会翻阅历史的扉页
这彰显着多少真实的过错和遗恨？
那高山上的白莲花已经被人类的往昔扼杀
——一季连接一季的痛惜
在凋谢与绽放的交错中央
甄别过怎样是非莫辨的善恶？
流浪的花朵，那木盆盛开过怎样类型的我？
——我一个杯中之物
等待着生死愈演愈烈的争斗与纠缠
我决不何必，以把玩者的心态观看古老的饰纹

纷扰的人世百态，是花谢一般与弯月一丘之貉？
我决不赞同软弱的迂回，无伤大雅？
旋即苍天的太阳，竟是乌云密布之前的玩笑？
这金黄的碎纸，还能书写多少人类的的追悔莫及
掩饰的太过轻飘，深埋的又如岩石般沉重
唤不醒的宽慰，叮嘱不完的荒唐——
迷晃过几世纪的山中行者！
我将在掩埋尸骨的丘陵黄土里
种上属于高山的白莲花——我坐莲花中
——我的棺椁，以我最大的痛楚欢送回归的葬礼

——白莲花是天火的圣物
是时间啃噬不掉的最终一片净土，我是盗徒
我是一枚火种，于天暗未暗之际亲手点燃
烧毁一切被诉求掩盖的囫囵与荒谬——
但愿这伤与悲哀到我结束——但愿——但愿
      
                       萧瑞 2009-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