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集

 

离过年还有四天，在前一夜，老妈就催我一定要把货卖完，要不然屯在家算是怎么一回事。我把手机定在早上4点钟，因为明天赶的马公集，是我们不太熟知的。所以得早起去占摊位。

第二天，在朦胧中便听到老妈喊我起来，我忙睁开眼，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不想起来。但是一想到手里还有两千多块钱的货物，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愁苦。所以赶忙穿上衣服去洗漱。

老妈核对了一下货物，而我也已经披上大衣。老爸走出来问，要不要他去。但是老妈却不允许，因为今天有人来给我家的新房装修，所以让老爸去收拾收拾。

但老爸还是不放心，因为他知道老妈方向感不好，容易迷路，而我没去过马公。老妈说，没事，有事打电话给你。我便发动电瓶车，朝马公驶去。

在路上，车辆来来往往，尤其是小轿车发出的灯光，照得人眼花缭乱，辨别不清哪儿对哪儿。只能靠着老妈的指点，慢慢向前驶去。老妈告诉我，我以前来过这边，因为我的四姑奶奶是马公的。但是现在完全记不清她家的方位在哪，尽管前些年，还跟老爸来这边出过礼。

我跟妈说，这边人养蚕了，应该很有钱吧。我妈说，有猴额（当地土话，什么也没有的意思），你看你四姑奶奶家现在住的还是平房。我说，那他们哪来钱的。妈说，政府补贴的，没有比这边穷的。我说，现在政府不是致力于发展这一块的嘛？妈说，有什么可发展的，这地方太背，什么资源也没有。我反问道，那我们还来这边干什么，能不能卖到东西额。妈说，你不明白，这边东西卖的便宜，四面八方的人都来这边进年货。

我心想也是，便继续向前驶去。公交站台，一个个与我们擦肩而过。

 

妈，我们这是到了哪额。

不知道，我记得通向马公那边有条很宽的路的。

是不是额，这儿就一条路额，我们马上都快过界了（马公在安徽省与江苏省边界）。

不知道，我记得你爸原来带我来的时候，是走这边的，怎么这边什么路也没有额。

你有没有记错额。

不知道，问问你爸。

 

喂，马公怎么走额？

你们到哪了？

我们这是哪额？

不知道额。

我们也不太清楚。

我过去吧。

算了，我们还是问问人吧。

 

你看前边是不是有人额？

黑乎乎的，哪有人额？

慢慢开，看看前边有没有人。问问。

 

妈，你看那边有个人。

我来问问。

 

老大爷，请问马公怎么走？

什么？

马公怎么走？

就这边。

 

走，这边。

是不是额。路那么窄。

到头就知道了。

 

恐怕就是的。你看，那边还有货车呢。

那就到了。

 

我跟老妈终于摸到马公了，但是摊位已经被人占得差不多了。卖对联的、卖干货的、卖猪肉的、卖水果的等等，都已经摆好了。我和老妈分头找。过了十几分钟，老妈打电话给我，南头那边有空位。

等到我把车开到那的时候，我有点发火，这地方怎么卖额，地势太低，玩具摆在地上看不见。想想只能放在车上，但老妈却说，放在车上，太高，孩子看不见。还是放地上，到时把摊子朝前移。

摊子弄好后，老妈去买了些早饭，我取下手套，手已经肿了，不对额，今天的天，不太冷的。

老妈买回早点，告诉我，那边开始清仓了。

我说，不怕。卖的便宜就行了。

但是蹲了一上午，只卖了一两百块。

妈说，这要卖到什么时候额。

 

文 韦玉

 

201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