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个雄辩家在一块，才知道什么叫欲望。像个推销员，不知疲倦。向人们兜售自己的多产。即使头发蓬乱，衣服破烂，灰头土脸。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在躲闪。黑黑脸膛上仍火光闪闪。我站在一旁，冷冷的观看。他是我还是我姐夫？我已厌倦。办公室所有人都让我厌倦。我要去吃饭。
人们说他已成为电影明星。告别贫寒。我所站的，这不是一座宏伟的宫殿。
若是我的爱人再来看我。我要让她在这里等我。这是座堪比人间的大楼，宽广无边。中午下班吃饭的人群上上下下。我走在人群里，进入梦幻。
流着鼻血和黄色眼泪，你认出了我。马上由惊喜变成冷漠。我知道这是鄙夷。我们无话可说。是你们建造了这座大楼。我只是外来客，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生活落魄。可你是我的同学。
如果我真去吃饭，去那些餐厅。我要等我的爱人，而她现在还没来看我。
多么惊叹。生活这么久。在工作中，在来去的上班途中。我总在为吃饭奔忙。我常常去菜市场，不同的菜场。从没有一家有这么丰富的菜品。在此我就生活方便了。这里是食物、制造食物与销售食物的开放工厂。看起来像个巨大的货栈，供应着一切，一切都能满足你所能想吃的梦想。
我坐下，一个陌生女人把我遗失的东西还给我。转身离开。我们在菜市场上见过。我想休息看会书。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丢掉了这些东西，有钱包、证件和卡卡片片。
同学们，这是军事，我们要研究人类组群行为。一个人拼命跑到终点迅速转身，两个相爱的人向相反方向飞奔。在那个静止点，我们可以想象，是同样一个人，作着同样的动作，正在奋力分身。你们看，这里：一条一条，旁边绘着图形，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在分裂时的行为。
老师，我不是学生。我进错了房间。我听到那个女老师在跟人说，我生了个女儿。别人却以为是奶奶带着孙儿。现在女人都结婚晚。我在恍惚中离开。所有学生都年轻，讨论中带着嬉闹的轻松。
姐夫是喜剧明星。哦，你好！有人对我说：他们这样，永远不能使你成功。这里有十八条，就因为这个你姐夫才成功。其中有：下午闭眼不看电视十五分钟。不用鼻子呼吸十五分钟。自己修饰自己。不要靠导演，要靠自己等等。
十八岁人就成年。我闭上眼，看到了红色的血液在流动，汹涌。眼中虽没有世界却有无尽的思考。当我捏住鼻子呼吸，我听到呼吸沉重。说完去洗澡。
我要下楼。要走出这幢大楼。可总在一个个狭隘的厨房壁门间穿梭，始终找不到出口。不停在上楼爬楼或下楼关门开门——
2014.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