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4-11-26 23: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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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我才感觉自己是个反应极其迟钝的人。交接班完毕之后,带上所有行李颠簸两小时抵达一座崭新的城市,然后将它们全部堆放在一个拥挤的集体宿舍,好像按部就班的执行某项任务,直接而准确,整个过程都被紧张的氛围渲染。这是我第几次搬家已记得不是很清,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丧失的东西却是在公车的窗里看到一排排梧桐时发现的。就像一些破旧的行李,一堆多年前的老东西,瞬间在我脑中散开了。

       由于某些说不上的原因,我又一次离开生活了两年的城市,对于那里的生活,我有过留恋,对于那里的人,我也有过不舍。正如此刻我才顿时想起当佳佳送我到车站,我与他握手言别,他愣了一下的含义,离开那里三天后,我第一次感到深深的失落。我失落于行李越来越多,流浪感却越来越强。对于未知与变幻莫测的未来的迷恋竟让我感到沉重,我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抱负,而我应有什么样的抱负。甚至我都觉得抱负是政客口中的辩词,是种假定的热爱或骗局。如果这么说,我们这一代人的信念和使命到底是什么,我们为何奋斗,为何活着。

       有时我也安慰自己,简单愚昧的活着,不要去了解那些新鲜的或可操作之外的东西,正如一个笑话所言,小时候我们常想长大了去北大还是清华,长大后才发现我们想的太多了。诚然,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简易的水手式的生活方式,我们遵循事物发展的节律进行流程化操作,墨守陈规,兢兢业业,也懂得生活的不易,了解未来的莫测,但无论如何都得避开船长孤独的夜晚。是的,我们无需理解星空,也无需懂得守夜人的孤独?

       我给予的答案是否定的。我不能提供理由,也不是不甘做一名水手,仅是预期的突破还未浮出水面,或对意外之旅的信仰。机械的熟悉感折磨着我,使我暴露无遗,陌生使人安全,被忽视是安全来源之关键。对我,似乎宝鸡带来的舒适与意料之内的想象较之失却的归属感更让人难以忍受。当然,我是永远地离开那个地方了,离开那些街巷与路灯,离开那些山川与河流。

       人的每一次满足都是基于每一次自我发现,对自我的认知完善着我们,也造就着我们。正如此次搬离,再一次完善了我对流浪感的理解。放大一点再去看这个事情,会发现事物的原委并非因过程而定,活着仅是某种流程,仿佛从呱呱坠地起,我们便被设计好了程序,人生的每一次蜕变和折腾只是一次简单的初始化。这便要求我们时刻准备掏空自己,装载新的东西,以便以新的方式正常运行。

       再来说说行李,搬了几次家也丢了一些东西,可还是越搬越多,甚至多年前的一张手稿都富含意义,自觉弃之可惜,硬是塞进皮箱,打包带走。人越活越沉重,越看重这些虚拟的意义。我时常想在这堆富含意义的行李中挑选出最重要的一件来,却每次都因为艰难的挑选过程而失败,基本上到最后折磨我的仅剩两件,一是书,我灵魂的手稿,流浪的底片;二是我的爱情,沉重而迷人的星空。我思维的野兽时常奔走其间,没有在那条著名的铁链上,却实实在在,恰如穿行于西宝铁路上的绿皮火车。或许爱之深,则痛之切,我的爱情因为流浪而沉重,我的书也因爱情而苦痛不堪。地狱火啊,灼烧那卑鄙的链锁吧,使劲,用你最真诚的唾液,唾弃人子内心的恐慌吧,让他流浪,坠落,沉睡吧。啊,愤怒的青春!

       此刻我才感到思念,感到失却,感到夜的来临。他乡故知,你们也在歌唱吗?对川流不息的人群,对跌宕起伏的人生,对摇摇晃晃的人心?无论如何,歌唱吧,我的朋友;爱吧,我的朋友;流浪吧,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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