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他的名字和样子在阴影中忽明忽暗
端午前一天，学生东焱和占毅携家人来访，
东焱五年未见，依旧精神干练，
占毅和我隔了25年时光，他激情依然，
头顶一撮白发在北回归线的日光下泛着银光。
我们在松湖烟雨合影留念，
深情地回忆起都昌中学的人和事，
怀念往日的时光，甜蜜又伤感，
青春这玩意儿原来就是用来缅怀的。
说着说着，我们讲起一个人的名字，
是他俩同学兼老乡，也是我学生
他自幼没娘，家穷，跟着老爹生活，兄长帮着送书，
长得腻腻歪歪纯粹乡下一棵野草。
在都昌中学，我印象中他总是饿着，
在武汉水电，他最有名的是喜欢看黄色录像。
他常常一个人大口啃着不知哪儿弄来的鸡腿，
逃课挂科更是常有的事儿。
后来他被学校开除了，整日神经兮兮的
现在据说在某一个地方做保安，
也有说已经进了养老院，我想起他读中学时
赭红的脸，洁白的牙齿，龇着嘴笑的模样。
在粗粮馆的包厢里，我们的眼神遗憾又迷茫
他的一生似乎定格了，我们想象，他正目光呆痴，胡子拉渣
迟缓地在某处走着，夜色渐浓将他包围，
他的名字和样子在阴影里忽明忽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