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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页的浅处】

无数山楼 发表于: 2017-3-22 08:37 来源: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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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怀着来时的醉意翻开一夜春雨浸润的时光之书,文字模糊,我像搁浅在沙滩的一块浮木,任凭潮湿咬破膝关节的疼痛。词语、句子、语言它们有着和我们相一致的经常性的内容,可现在我却被拒之于这书页的浅处。

      我尝试着走进去,因为我深信书页里面有文字的另一面不为我们所熟悉的深度、广度以及结合了时间因素的复杂。但我不认为我就能真的走进去,我可不想像那些利益者,分明就在浅表却利用文字的湿润粘贴、修剪一抹云烟,却说成是建构(建构一词经常被盗用)起高与深对称的建筑,有一个以高为标志反显其筑于文字深处的所谓事实。这里面存有很大的欺骗性,如果指出这种涂抹、占地的方法只是遮住表面而已。他们则将之称为艺术,用艺术的模糊性遮蔽“在浅表”这个现象。好吧!如果非得称之为艺术,我只能说这是贴于一个文本表面的行为艺术。

      那么,翻开一个文本的旧梦的行为本身是否也只是一个外在的途径,并不意味着必然走进去。读是使用文字在文本现场进行作品的重构,也可说是再次写的过程。握着生活中的个人体验和普遍性的群体认识,读着一个个文字的面孔,我反复问自己:“这些句子的肉身腐烂得如此面目全非,它有人们通常意义上的解吗!哪怕是以所谓艺术之名存在的文本。” 一刹那间,我原本想举例一首诗的想法随着一些词语的随意组合给毁掉,当然诗也不是凭一种主观故意对句子进行解体就能由此达到捕捉诗意。

      我绞尽脑汁,想啊!我何以搁于某一书页的浅处?诗意亦或更广泛的事物内部意义的在?我寻向四周,目光不觉地为窗外的雨黏住,细雨淋湿了窗外黄桷兰、栀子树、腊梅、铁树……尤其栀子,买回栽于盆中,放在雨棚下,也常浇水,一周下来,叶子、花苞即萎了。于是,把花盆搬到露天地方,不到三天就返青自然。细细体会,从萎蔫到返青的过程里有我在雨天风湿痛一样的避开修饰的相似的事发生,返青自然是由内向外发生的内部色彩的流露。亦即:一个人在某个具体场景里本然的内在释放,而不是为朝向“发泄自我”而人为布置特定场景,并将这种带有情绪、环境指向的自我倾倒当作艺术典范。

      或许,在某个潮湿的地方,伴着黑暗的绝望尖叫,灵魂的枯木已然抽芽,只是由于表面摆放太多既定的观念、概念、名称等,特别是那些缺少信仰维度后,这些物化了的东西未能深入内部,反而盖住了根芽,从而形成真正的驻足匆匆的浅。

      晨雨有声,一声声催涨春潮。我侧耳倾听雨的叹息,这叹息如针扎着文本的敏感处,这时的词语、句子、语言应着雨点儿的话语打开书形式的封面,露出缺页的内容的完整来。

      注:2017.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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