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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雾】

无数山楼 发表于: 2017-2-16 16:48 来源: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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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小的时候,雾就来过,那时似乎没有觉察到多年以后它会再来。今天早上,雾从身旁涌出时,我才意识到时光中某些潜隐的东西一直都在那儿,有时拉着我,有时推着我。树和建筑按照雾的形态、特点来装饰自己,将我平常所见给收捡起来。

      是雾,皮肤上湿湿的,给予眉毛低落的情绪,和霾联系在一起,使得满怀往事变得石沉,可以打捞的感觉像一种坚硬的现实存在,即便这是一场雾,一生数不清的雾中的一场雾。可它此刻将以往的雾的虚无特征以我无法否定的“有”出现,我得仔细思量一番,看看有没有一劫中不可避免的的错觉。否则,何以这么多年来,我竟未发现骨头里弥漫的雾,让我以为人生描写的场景不过如梦似幻,以致忽略了雾的真实性。

      雾,正以尘事吞噬一双双眼睛里的明澈,他们冲出视角的狭隘和雾的实在性的闭锁,从而在雾里得到一个自己。可这又像是运用排除法将物质的具体剔除出去,是啊!利用雾对事物的溶解把困扰在“我”周围的物给除掉,如是,雾和往事清晰浮现在面前。于是,我感受到身边的一切被另赋予了一个起点,在平面视角下,景物因其根部的发掘而变得生动,至少于我来讲,这些静物有与我同在的历史感,同时与我一同在场。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凸显,是潮湿环境的风湿吗?或是一个你于雾中的在?我不知道。也许,我需要反思一场雾或雾中某件事物为什么如此突兀,像是将不属于雾的事物给一一排除后在此端出。好像在说:“看吧!这些不属于雾。”

      只记得,小时走在晨雾的路上,或菜地、山坡上感受乳白色的世界,流动着柔和、纯粹。绿草、麦苗、树木、油菜花等都那么自然无碍地融入雾流,一切动起来了,将它们生命的力展现,在此情节中,所有的事物尽是活的事物。而雾,提供了生命力展示的舞台。雾也不会从中区分什么的,比如:这是山,那是水。它们共同根植于大地深处,雾的根和山村万物的根交织在一起,好像惟其如此,雾才显出其生命力来。

      而今,与霾相联的雾没有一丝生命力就在我们之间,往事如烟,忘却的微尘轻轻飘下,雾遮来时路。远处,你在吗?街头,一张张湿漉漉的脸消失在时间的河流里。建筑、街灯,车流、行人,各自用自身的存在摆脱雾的真实,然后又冲入另一场雾的虚幻。

      注:2017.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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